左相者,乃四大权臣之一,手握生杀大权,地位高不可言,就算是大礼官这样的二品官,在其面前也逊色不知道多少,若要见上一面,那也是有要务禀告才行。象左相这般亲自驾临府邸,其实是非常少见的。
对平民来说,左相便如同神灵一般的人物,就算打个喷嚏,整个魔界都得震上一震,就算对于官员而言,那也是高不可攀,高山仰止般的人物。
能够坐上这等位置,不知道要有多高的才能,都好的官运才能达成,而左相一天所处理的事务那也是堆积如山,每一刻都重要非常。
但如今左相亲自过来,谈起陛下未赐予方陵官位的顾虑,便显得犹为有所深意。
毕竟,上位者如何做,没必要跟下位者解释,而这解释起来便必定有用意,方陵当然也知道左相谈论这些,绝不是随便在七扯八聊。
只是郭余晖似乎并不急于说明真正的来意,而是继续闲谈似的道:“方公子可知道你现在可是朝中炙手可热的人物,你的大名朝中可是无人不晓,而你的一言一行也足以起到极大的影响力,这影响力若被有心人所利用,便会造成可怕的事情。”
方陵已多少猜到一点头绪,但他并不说出来,只是故作糊涂的道:“大人的话高深莫测,在下听得有些糊涂,还请大人明示。”
郭余晖紧接着便道出了此来的真正目的,他说道:“我魔界向来以强者为尊,以弱肉强食,适者生存之理,所以,在政权上一直也是文臣势弱,武将强势,正因为如此,陛下也采取了重用文臣,对武将的势力或多或少的进行了控制,就算是身边的武将也多有提防之心,武将们自不敢对陛下有所不满,但对我们文臣便多少有些嫉妒心,因而明里暗里都想着落井下石,如今,刑天州君以一介文臣之位谋反,这必定让陛下对我等文臣戒心大增,从而成为武将翻盘的好机会。”
方陵一下子便听出这话中潜藏的意思来,方居正也听得明白,说道:“大人的意思是,此次陛下召见方公子,武将们必定在文臣之事上大作文章,以此谋求大权重握。”
郭余晖颔首道:“大家同朝为官,虽不见得是知根知底,但是那些武将脑袋里一天想的是什么,本相却是再清楚不过,他们是想方设法的想要增加权势,若果真遂了他们的愿,武将势力大增,必成帝域之隐患……说句严重的,威胁到陛下宝座的,可不止是地方五州啊!”
这话说得甚是严重,显然是暗指在帝域之中也有人意图谋反,方居正听得都脸色一变,下意识的朝着外面一望,如此的话若被外人听去了,传出去必引大乱。
不过郭余晖敢在这里说,自然是因为身边诸人皆是亲信,至于方陵,当然也不会胆大到透露这事情。
郭余晖朝着方陵说道:“我对方公子说这些,是因为看得出方公子你是个重情重义更忠君之人,差不多这几日,陛下就会召见你,到时候必定有诸多官员在场,方公子你切不能上了武将之当,将文臣说成祸事啊。”
方陵正色说道:“左相大人放心,在下不是无脑之辈,知道话当谨慎,绝不会给左相大人添乱。”
见方陵神色凛然,目光中充满智慧,郭余晖便含笑道:“如此甚好,我今日走这一遭也就是给你提下醒,免得你中了恶人的伎俩。总之,在陛下面前,多听,少言,本相也会在旁边暗中指点你,你也不必太多担心。”
方陵点点头,郭余晖便站起身,说道:“你来这里也有些时日了,想来对这朝中势力也有所耳闻,但并不见得就全面,方大人,就劳你费心给他解释解释,知道谁是站在我们这一边,谁是站在对立面的。”
“是,下官必定详细解说。”方居正躬躬身,便要送郭余晖出去。
郭余晖摆摆手道:“你就不用送了,你此番也是立了大功,尤其是听闻到帝龙巢穴情报时,当机立断,先一步说动贺将军调集大军,才使得此次剿灭叛贼能够顺利。过几日陛下必定会一同召见你,说不定籍由此功,你可成为一品大员,和本相平齐平坐呢。”
方居正惶恐道:“下官岂敢贪图和左相大人平坐,大人之言让下官甚为不安。”
郭余晖笑了笑,在他身边停下步子,说道:“本相不可能在这位置上坐一辈子,虽说咱们为官一身是为陛下效劳,但咱们毕竟不是凡人,修的乃是仙道,迟早有一天我也会飞升而去。朝中文官虽多,为本相所器重者也不少,但在本相看来,值得我信任,更有能耐、有资格坐我这位置的,非方大人你莫属啊,这一展已尽显你之才能,你现在所需要的,只是时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