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镜子竟然能够透射地底十多里深浅,只见镜中照出三条大龙,那是地底的岩浆长河。
花君道:“再加上这三条藏于地底的火龙脉,延康国境内的龙脉已经多达十六条。”
言星君摇头道:“不止。你们看延康国的海岸。海岸山脉起伏不定,像是双龙双尾相盘,又是两条龙脉。那龙盘尾之地,不知道是什么山。十八条龙脉,难怪延康国人杰地灵,飞黄腾达。”
乔星君沉声道:“草原被并入延康,是迟早的事情,这次延康国师攻入草原,算算时间已经到楼兰黄金宫了。草原上有几条龙脉?”
其他三君心头微震。
“还有北方苦寒之地的雪原,狼居胥国。那里有几条龙脉?”
乔星君道:“延康国的龙脉之多,已经超出我们的预计。若是单独一条龙脉倒也罢了,难成气候,但群龙升天,这便是要夺天地气运了!我倒觉得,杀老人皇事小,寻到延康国的主龙脉,将这条龙脉收走或者变迁,让他群龙无首,这才是我们下界要做的事情。”
玉君沉吟,道:“主龙脉不在,群龙无首,气运分裂,天下群雄并起,分裂延康。的确是一个好主意。哪条龙脉才是延康国龙脉的主脉?”
四人纷纷向下望去,寻了半晌,还是看不出主脉。
“还是请上苍豢龙君前来,寻到主脉。他豢养龙族,对各种龙分辨清楚,又善于绘册计算地理。”
乔星君道:“青莺,瑶花,你们回上苍一趟,让豢龙君下界,请他将延康国的龙脉测量一番,确定主脉。”
青莺瑶花二女称是,连忙匆匆去了。
玉君笑道:“剑神至今不曾现身,真是扫兴。我还以为我们放出气势来,他便会赶来应战,没想到却胆怯了。从前的他可不会胆怯的,看来剑神真是老了。”
“这便是凡体的悲哀。”
花君笑道:“任由壮年何等强大,临老也要气血枯败衰竭,气血一败心也就败了。算算年月,他的死期就在明后两年,为了活这两年,他还是避战了,真是讽刺。虚生花,你寻到新的人皇了吗?”
虚生花道:“弟子偶遇了此人,但却没有认出他,错过了。不过我赠了他一包茶,他邀请我去延康国的京城喝酒。想来去京城还可以再见他。”
玉君饶有兴趣:“这位新人皇的本事如何?”
“很高。”
虚生花回忆与秦牧碰撞一记的情形,道:“他那时的法力极为浑厚,元气修为比我要深厚一分,但是招法神通比我逊色一分,对神通的领悟比我要差。”
“修为比你还要深厚?”
上苍四君都露出惊讶之色,虚生花的修为在同境界碾压上苍,即便是四君在同境界的修为也不如他,这世间竟然还能有修为超过他的人!
“不过,我从小玉京归来,便将修为的短板补上了。”
虚生花道:“如果他没有相同的际遇的话,现在我的修为只会比他强。”
玉君露出笑容,笑道:“你去京城吧,杀了他早日回上苍。这人间是污浊之地,不宜久留。我们几个会寻一处佳地等候豢龙君,查看龙脉的主脉。倘若剑神胆敢应战自然是好,倘若他不应战,收了主脉之后我们便回山。”
虚生花称是。
乔星君道:“我让京燕和玉柳跟着你,免得宵小之辈对你下手。”
玉柳和京燕心中窃喜,玉柳托着玉瓶,京燕怀抱琵琶,跟随虚生花前往京城。
上苍四君见天色将晚,于是降下云头,来到一处幽静之地,芦棚落下。
这里山清水秀,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但对面却是一栋房子,房门开启,走出一位灼灼其华的女子,提着小巧的木水桶去打水,看得上苍四君都是面红耳赤,心脏怦怦剧烈跳动起来。
即便是貌美如花君,上苍中最有姿色的神女,此刻也自惭形秽,但又同时对这女子心动倾倒。
“真是神也嫉妒爱慕的美貌!”
四君稳住心神,那女子看了看突然多出来的芦棚,又看了看他们,向四人见礼,道:“四位贵客,天色将晚,到了晚间不要出门。”
玉君心生爱慕,笑道:“仙子,这里又不是大墟,为何晚间不能出门?即便是大墟,我们也可以肆意出门。”
言星君、乔星君也心生爱慕,有心与这女子亲近,笑道:“良辰美景,佳人为邻,这里真真是圣地也。”
花君心中有些酸楚,有些嫉妒,但是看到这女子的美貌嫉妒之心也就不翼而飞。
那女子露出惊讶之色,道:“原来四位都是神仙般的人物,能够黑暗中进出大墟,是我多虑了。”说罢,打水去了。
到了夜晚,上苍三君翘首望向对面的房子,花君也有些期待,笑道:“你们既然心动,何不邀请她过来坐坐?”
正说着,突然对面房门开启,只听一个让人气血沸腾血脉偾张的笑声传来:“四位贵客远道而来,身为此间主人,妾身却来迟了。”
上苍四君趁着朦胧月色看去,心中齐齐惊叹:“真是神仙也要倾倒的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