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的手在她腰……间往下,轻轻抚过:“你猜。”
“我猜不出来。”明媚怕痒,便扭了扭身子,却挣不脱端王双臂。
端王贴近她耳畔,低声说道:“你猜不到么?可见你并未仔细看……画你母亲画像的人,是卫凌,也就是你父亲。”
明媚吃了一惊:“啊?”她之前只觉得那笔锋似有些熟悉,但只因对画中人是景如雪的真相太过震撼,竟忽略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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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王缓缓地说道:“其实本王留这幅画,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做一个念想儿而已,我同你母亲的事,也早是过眼云烟……谁知道,倒叫旁人多胡思乱想了,更引得你会错了意。”
明媚扭头看他:“会错了意?”
端王道:“你以为我喜欢画上的人,是以就把你当做了替身,对不对?我的小明媚,竟是吃了醋么?”
明媚心头噗噗乱跳:“我、我不是么?”
“你不是什么?”端王细细看她,“你以为你在我眼中真是别人?天底下又哪里找如此一个小明媚去?你未免太低估了你自己……”
明媚又惊又喜,半信半疑,竟说不出话来。
端王却笑道:“只不过,我倒是很喜欢你那副质问我的模样,这还是生平头一次有人如此对本王……实在,印象深刻之极。哈。”
明媚脸上大红:“我、我不知道……真、真的吗?”
端王搂着她,喘…………息也急…………促了起来,却生生忍着,目光看向桌上,向明媚一示意:“你把它拿过来。”
明媚顺着他目光看去,却见在他面前桌上,俨然正放着那画册,半展开,露出熟悉的一张嫣然巧笑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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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媚一看,隐约又有点难受,就回过头来,埋首不看,也不肯拿。
端王瞧着她的神情,又道:“拿来。”
明媚抬头,忐忑看一眼端王,终于缓慢扭身去取那画册。端王情不自禁将她的腰也抱得更紧了。
明媚探身,竭力伸手,终于把画册拿了过来。
端王不动声色地打量她的一举一动,见她拿了画册,便道:“今日,本王便让你放心。”
“王爷?”明媚不解。
端王看她一眼,起身,把她放在自己所坐的椅子上,明媚要起来,端王道:“别动。”
明媚只好大胆坐着。
端王把画册从她手中拿了过来,看她一眼,便转了身。
在端王的桌子前面,放着一个取暖用的火盆,炉火极旺盛,木炭都是通红之色,上头用细密铜丝网遮挡着灰烬杂尘之类。
端王把那铜丝网掀开,单手将画册展开,当空一挥,竟然把那画册覆盖在火盆之上!
明媚见他去掀那铜丝网,还以为他是想要拨弄火炭,全没想到竟会如此,此刻见了,不由地惊呼了声,就从椅子上跳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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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明媚跑过来,忙着要去取那画儿。
端王却将她拥入怀中,不让她动,眼睁睁地看着那画儿被火盆烘着了,火焰窜起,很快,就将上头那栩栩如生地美人给吞噬的一干二净,渐渐成了一片轻…………薄灰烬。
明媚痴痴呆呆看着:“王爷,你、你为什么……要这样……”
端王道:“自然是要让我的小明媚放心。”
明媚怔怔然,端王捧着她的脸:“好了,我的孽债偿了,你也该去了心事,如今……我们便来算算账。”
明媚尚未回过神儿来:“什么?”
端王笑吟吟地,说道:“你当着朝臣的面儿让我下不了台,又敢忤逆冲撞本王,且还生了抗婚的念头,莫非,就想要这么算了不成?”
明媚听他一一说来,便小声道:“我……我不敢了就是。”
端王道:“如今才不敢,是不是晚了些,该做的你可都做尽了。”
明媚此刻才放了心,知道端王是真个儿心里有她的,若不是为此,又怎么肯烧了那保存了十多年的画儿?
就算他之前心里惦记着自己的母亲,可是他肯为了她做到这个份儿上,的确也是难能可贵了。
因知道他是宠她的,故而胆子便也大起来,轻轻抓住端王的胸前衣裳,明媚小声,撒娇道:“我真的不敢了,我向王爷赔罪……王爷就饶了我吧。”
端王听着她温声软语,不由地往前一步…………………………………………………………………………………………
明媚身不由己后退,端王却步步紧逼,明媚连退了两步,已经退无可退,身…………子便抵上那张坚实的檀木桌子。
明媚惊慌地看端王一眼……………………………………………………回头看看那桌子,想逃也无处可逃了。
端王探手,握住她细细地腰:“…………………………………………………………哪里就有那么容易的事儿,本王……要怎么罚你呢?”
明媚不知他究竟要如何,只是心慌意乱:“王爷……”
端王唇角一挑,轻声道:“………………………………………………叫我纯佑。”
明媚吓了一跳,知道纯佑乃是他的名字,这世上,敢如此直呼王爷名字的,除了太后,皇上,应该只有王妃了。
明媚道:“我……明媚不敢。”
端王道:“我说可以,便可,你乖一些,叫声我来听听。”
明媚脸红胜火,用极细微的声音唤道:“纯、纯佑。”
春去也,多谢洛城人。弱柳从风疑举袂,丛兰裛露似沾巾。独坐亦含嚬。
春去也。共惜艳阳年。犹有桃花流水上,无辞竹叶醉尊前。惟待见青天。
缠…………绵良久…………之后…………………………………………………………………………
到此刻,明媚心中似也猜到,王爷大概是有些喝醉了。只是这也是她自作自受,若不是她拎着画出来质问他,他何至于喝闷酒喝的如此?偏偏又在这个好时机回来自投罗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