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她也没想过替徐娴找回生母来,有那样一个身世的生母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老太太只当她死了呢!
“母亲您再瞧瞧,咱娴姐儿长得像谁呢?”赵菁这时候也看不过去了,瞧着徐老太太那表情当真是让人哭笑不得,虽然卫竹筠脸上有几分为难,但事已至此,也只能随着她们说去了。
徐老太太瞧着赵菁的视线从徐娴的身上再移动到卫竹筠的脸上,忽然间一拍大腿,恍然大雾道:“不是……娴姐儿怎么瞧着和卫居士有几分像呢!”
赵菁闻言只忍不住笑了起来,张妈妈更是哭笑不得道:“老太太,你老这说的什么话,这……”
瞧着张妈妈都语无伦次起来,赵菁忍不住笑道:“母亲,卫居士是娴姐儿的生母。”赵菁说着,只上前拉着徐娴的手道:“娴姐儿,这是你母亲,你快叫一声娘。”
卫竹筠此时眸中已经蓄满了泪水,听赵菁这样说,却只急忙拨了拨掌中的佛珠道:“我已是个出家人了,这些尘缘俗世早已经放在脑后了。”
徐老太太这时才算是回过了神来,只恍然大悟道:“怪到我每次瞧见卫居士都觉得眼熟,却又说不出哪里眼熟,原来是娴姐儿长的和她有几分相似,可恨我这一双老眼珠子,到底是不中用了。”老太太一壁说一壁笑着道:“娴姐儿,快喊一生娘!”
徐娴离开卫竹筠的时候不过才四五岁光景,如今过去十年,她也早已经忘了生母的模样,如今听赵菁和张妈妈说了出来,才瞪大了一双眼珠子,一眨不眨的看着卫竹筠,心里也细细回想起来,好像确实和自己脑海中依稀记着的母亲有几分相似。
“娘亲!”徐娴跪在地上,红着眼眶看着卫竹筠,脸颊上落下泪来。
“你快起来吧。”卫竹筠终究是不忍心拒绝这一声“娘亲”,亲手扶着徐娴起身。
老太太只高兴道:“这一趟静慈庵之行,终究是没有白跑呢!”
张妈妈也笑着站了起来道:“是老太太福气好,才能有这样的好事情,二姑娘也能认到了生母,以后也不会觉得自己孤苦伶仃的了。”
徐老太太听了这话,只装作佯怒瞥了张妈妈一眼道:“你这老货,既一早知道了,怎么也不早点告诉我?”
张妈妈听了这话却是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便淡淡笑道:“我怕老太太不高兴呢,老太太原先只信孙妈妈的话,对二姑娘的生母一向是讳莫如深的。”
徐老太太这时候也明白了几分众人的苦心,只叹息道:“原来我在你们心里竟是个不知好歹的。”
赵菁瞧着徐老太太又自责起来,也是不忍心了,便笑着道:“老太太哪里不知好歹了,是孙妈妈不知好歹,专拿了话来搪塞老太太,老太太又困在深宅内院的,如何知道这些。”
徐老太太知道赵菁故意说这些是为了让她宽心的,只叹了一口气,又往卫竹筠那边回看了去,想了片刻才道:“我倒是记起来了,当年你们家没出事之前,我也是瞧见过你的名帖的。”
当年若不是孙妈妈另寻了一户人家的闺女介绍给了徐老太太,老太太看上的还当真就是卫竹筠,谁知道这世上竟有这样阴差阳错的事情。
“老太太,这些事情都过去了,如今娴姐儿有老太太疼着,我已是心满意足了。”卫竹筠抬眸看了徐娴一眼,眸中已没了什么遗憾之色,只淡淡道:“我能看着她及笄出阁,便是我的福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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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馨月上了马车,让车夫快马加鞭的一路赶到了神武门的门口,却有些迟疑了。小皇帝已经许久没见她了,自从那日在御书房门外遇上了周熠之后,她也不敢再靠近御书房半步。
她是小皇帝钦封的郡主,身上有自由出入宫廷的腰牌,可这也不代表她可以随意去御书房,她之前得罪了小皇帝,那些奴才哪里肯放她进去。
卢馨月在宫门口来回徘徊了几次,正当她鼓足了勇气想要进去的时候,却听见身后传来一阵焦急的马蹄声,那人手里一路握着卷轴飞奔而来,口中高呼道:“八百里加急!八百里加急!摄政王在江南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