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要准备丧礼的事情, 吴纠和齐侯已经搬到王宫去住, 自然了, 还带着吴纠的便宜儿子小子文。
小子文老实听话, 十分乖/巧, 而且还是个小面瘫, 什么都不要求, 有这样懂事儿的小儿子实在不错。
不过齐侯感觉,还是有点不好,因为之前二哥说他要待小子文最好最好, 齐侯那是相当吃醋,不过齐侯告诉自己,二哥这也是逢场作戏, 自己不能和一个孩子争风吃醋。
后来三个人在王宫中住的也是相安无事, 但是有一点齐侯十分难忍,那就是小子文是个小孩子, 小孩子不知怎么回事, 都天生特别有精神头儿, 晚上不睡, 早上起得还那么早, 经常在齐侯想要晚上做点什么的时候,或者早起做点什么的时候杀过来, “砰砰砰”的拍门。
就好像现在……
齐侯早上醒过来,吴纠还缩在他怀中睡觉, 吴纠怕冷, 如今又是隆冬,因此齐侯的福利简直是翻倍,伸手搂着吴纠,让他乖顺的靠在自己胸前。
齐侯伸手捏着吴纠的头发,慢慢的顽着,吴纠似乎也有些醒过来了,长长的眼睫颤/抖了一下,慢慢睁开眼睛,刚醒来十分迷茫,还没有什么焦距,眼睫颤/抖了好几下,看的齐侯心/痒难耐。
齐侯笑眯眯的凑过去,在吴纠的嘴唇上亲了一下,吴纠还没睡醒,因此洁癖症没有发作,并没有捂着自己的嘴唇嫌弃的看他。
因此齐侯那真是受宠若惊啊,赶忙继续讨要福利,继续亲/吻着吴纠的嘴唇,吴纠十分顺从,迷迷糊糊的搂着齐侯的脖颈,像一只小猫咪一样露/出满足的表情。
齐侯被他撩的不行,就在齐侯要把吴纠吃掉的时候,突听外面“砰砰砰!”的砸门声,齐侯吓得一个激灵。
吴纠一瞬间也醒过来,然后在齐侯的目光之下,嫌弃的擦了擦嘴巴,齐侯顿时一脸无奈,说:“别管他,再睡一会儿,反正这些日子也没什么事儿。”
吴纠被齐侯按下来,外面小子文砸着门,奶声奶气的说:“爹爹,爹爹……”
伴随着小子文奶声奶气的喊声,还有不断的后背音,“嗷呜嗷呜”的叫着,吓坏了路过的寺人和宫女,毕竟那嗷呜嗷呜叫的,是一头体型巨大的大白狼。
吴纠听着外面的尖/叫/声,赶紧翻身起来,说:“我要出去看看,子文在外面。”
齐侯感觉自己瞬间就被遗弃了,只好跟着二哥也起身穿衣裳。
小子文坐在大白背上,因为他才六岁的模样,又因为营养不良,因此长得小小的,身量在同龄的孩子里算是矮小的,骑在大白狼背上其实有点吃力,两只条腿尽力叉/开,穿着小鞋子的小脚丫放在大白背上,一晃一晃的,因为大白狼总是在“撒欢儿”,因此小子文只好拽着大白狼的一撮毛儿,大白狼也不会觉得疼,一人一狼就在门外面撒欢儿,吓坏了路过的宫人。
吴纠“吱呀——”一声打开门,就看到小子文坐在白狼背上,被颠簸的差点掉下来,赶忙伸手搂住小子文。
小子文被抱起来,立刻“咯咯”笑着,甜甜的说:“爹爹。”
大白狼也在吴纠的小/腿上拱来拱去的,因为他的体型可以说是巨大,因此这么一拱,吴纠差点直接被拱倒了,还好齐侯就在后面,伸手接了一把。
吴纠抱着小子文,说:“子文,不要坐在大白背上。”
齐侯听见他们谈论大白,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为什么会有一种大白是自己哥/哥的感觉,不然为什么它叫大白,自己叫小白呢?
小子文奇怪的歪着头,鼓着肉肉的腮帮子,说:“爹爹,为什么不能坐在大白背上?”
吴纠说:“大白跑的太快了,这样会把你摔下来的,摔下来爹爹会心疼的,知道么?”
小子文听得似懂非懂,还是点了点头,短短的小肉胳膊抱着吴纠的脖颈,说:“子文叽道了。”
小子文这么说着,齐侯“噗”一声就笑了出来,小子文说话奶声奶气,并非有口音,不过发音不是太标准,齐侯方才喝了口茶,差点全喷/出来。
吴纠见他嘲笑自己儿子的发音,白了齐侯一眼,然后自己坐在席上,把小子文放在自己怀中,一脸好父亲的表情,谆谆教/导说:“来小子文,跟爹爹说,是……知道。”
吴纠故意把知道两个字念得长了一些,好让小子文听到自己的发音,小子文点了点头,一脸认真的说:“叽——道。”
小子文说着,还亮着晶晶亮的大眼睛,真诚的看着吴纠,吴纠差点被他诚恳的眼神闪瞎了,但是为了避免日后楚国王子长大了也一口萌萌的叽道口音,吴纠还是摇了摇头,说:“知道。”
小子文努力的说:“叽道。”
吴纠深吸了一口气,说:“知——道,知道。”
小子文眨了眨大眼睛,也深吸了一口气,说:“叽——道,叽道。”
“哈哈哈……”
这时候旁边的齐侯终于忍不住了,立时大笑了起来,茶水差点洒在自己身上,赶紧把杯子放在案子上,而一边的大白虽然不知道小主人和大主人在顽什么,不过看到齐侯笑的岔气的样子,仿佛是雪橇三傻一样,也咧着嘴,欢快的“嗷呜嗷呜”叫了两声。
吴纠看着齐侯和大白“撒欢儿”,而小子文则是一脸不明情况的表情,很真诚,很诚恳,弄得吴纠实在没辙了。
吴纠叹口气,说:“算了,小子文去顽罢,记得不要骑在大白背上。”
小子文立刻从吴纠怀中蹦下去,对大白狼招手,说:“爹爹,子文叽道了!”
“噗……”
小子文明明诚恳的答应,齐侯又在旁边笑的不成样子,险些倒在地上,按着自己的腹部。
小子文一脸不解,不过还是带着大白走出了房舍,然后自己去顽了。
吴纠瞪着眼睛看着笑倒在地上的齐侯,眯眼说:“君上,纠发现了一个重要的问题。”
齐侯险些笑出眼泪,赶紧擦了擦,说:“二哥,是什么问题?”
吴纠淡淡的说:“纠终于明白君上每天吃那么多,还不习武,腹肌是哪里来的了。”
齐侯一时没反应过来,说:“什么?哪里?”
吴纠说:“笑出来的。”
齐侯一瞬间感觉挺冷的,他家二哥说笑话真是……
吴纠和齐侯这些天没事儿,毕竟鲁国虢国全都被他们赶出去了,虽然并没有消灭,但是这也算是大胜利,目前洛师城中根本没有能威胁他们的人,因此吴纠和齐侯很清闲,只等着姬阆准备发丧的事宜,而且发丧也不久了,等发丧之后,就是姬阆登基了。
两个人因为无事可做,吃了早膳便出门来散散步,外面有些下起零星的小雪,齐侯在吴纠背上加了一件披风,两个人便出门来了。
小子文和大白就在花园中玩耍,大白吐着舌/头,正仰着头,嗷呜嗷呜的张着大嘴巴,好像在尝雪的味道,小子文则是好奇的盯着大白,也抬起头来准备尝尝。
吴纠赶紧冲过去拦住小子文,又教/导他雪是不能吃的,齐侯看着就头疼,幸亏自己的儿子已经很大,根本不需要让人操心这些绿豆大的小事儿。
不过齐侯看着吴纠一脸烦恼的教/导孩子的模样,总觉得自己心底里有些缺憾,那仿佛是……对待孩子的缺憾,这是他永远也补不过来的,就好比自己已经重活了一次,仍然也无法弥补。
小子文说:“爹爹,大哥/哥在那边,还有个大姐姐!”
吴纠奇怪子文说什么大哥/哥,原来小子文说的大哥/哥就是王子郑,吴纠一听,闲来无事,顿时迸发出一股八卦的心里,不知小子文口/中的大姐姐是谁?
小子文就拽着吴纠偷偷去看,齐侯一脸无奈的看着他们,还有大白狼摇头摆尾的跟着走,齐侯也只好跟上去。
三个人一头狼走过去,小子文带路,就在花园旁白的小楼里,小楼类似亭子,四面漏空,能看清楚里面的情景。
果然看到王子郑就在小楼里面,一同的真的有一位“大姐姐”。
那女子也就十四岁的模样,妙龄年纪,生的娇俏可人,身材十分娇/小,才到王子郑的胸口,乍一看上去简直十分般配。
那女子却穿着一身宫女的衣裳,站在小楼里,王子郑则半弯着腰,甚至是半跪在她面前,托着那宫女的手,不知道在做什么。
吴纠好奇的凑过去看了一眼,原来王子郑正在给那宫女包扎手上的伤口。
那宫女手指受了伤,一副泫然欲滴的模样,疼的有些瑟瑟发/抖,正好被闲来无事的王子郑看到了,他身上有伤药,还是之前棠巫给他,让涂抹在腹部上的伤药,不过后来一直没有用,就留在身上了,没想到今日排上了用场。
自从那天从驿馆回来,王子郑本以为姬阆对自己还是有感情的,说什么权/利比儿子重要,其实都是姬阆的一时气话,然而回来之后,姬阆却没有跟王子郑说一句话,王子郑突然觉得自己可能是想多了,他实在不明白,朝夕相处了快二/十/年的父亲,到底在想什么,到底想要什么。
王子郑本以为他们父子的关系可以改善,甚至更亲近一步,然而并没有改善,更别说亲近了,他现在一天都见不到姬阆,每次去小寝宫,都被寺人拦在外面,说周公很忙,忙着丧礼的事情,王子郑觉得父亲可能是厌恶自己了,并不想要见到自己。
王子郑是来花园散心的,结果就看到有几个宫女在欺负一个身材瘦小的小宫女,宫中这种仗/势/欺/人的事情很多很多,王子郑又生活在宫中,本应该屡见不鲜了,不过王子郑正好心情不好,就冲过去打抱不平。
那几个仗/势/欺/人的宫女很快被吓跑了,根本不敢停留,王子郑发现被欺负的小宫女手上破了一个大口子,正滴答滴答的流/血,便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自己的怀中,那里有瓶伤药。
之前棠巫给了王子郑这瓶伤药,第一次伤药的时候,还是姬阆给他上的,后来渐渐的,姬阆太忙了,忙于他的权/利,忙于他的政事,忙于他的天子之位,这瓶药就再也没有用过,王子郑自己也是老忘,便一直留了下来。
如今王子郑将那瓶伤药拿出来,顿时有些感慨,干脆给那小宫女涂上。
小宫女疼的有些瑟瑟发/抖,王子郑说:“疼了一些,先忍一忍罢,很快就止血了。”
那小宫女连忙要跪下来谢恩,说:“婢子薇儿多谢王子!”
王子郑见她要跪,赶紧拦住,说:“不用跪我,只是举手之劳,起来罢。”
那边两个人又拉手,又跪拜的,吴纠看的津津有味,一脸八卦的神采,齐侯实在无奈,不知吴纠在看什么,一个宫女有什么好看的?
小子文看了一会儿,也没看出什么八卦来,便蹲下来和大白玩耍了,那边王子郑给那个叫薇儿的宫女上了药,很快也就走了,根本没什么留恋。
吴纠本在看绯闻,结果绯闻男主都自己走了,也就没什么看头了。
不过之后的几天,吴纠经常看到王子郑和那叫做薇儿的宫女在一起,王子郑似乎和那宫女有了一些些小苗头儿,起初王子郑似乎没那个心思,不过那个叫薇儿的小宫女很喜欢笑,笑起来有些羞涩,又十分天真的模样。
王子郑不知为什么,很喜欢看她笑,一笑起来,仿佛什么烦心的事情也没有了,而且薇儿那种笑容,就好像以前的自己一样,天真、无畏……
王子郑每次看到薇儿,都十分的感叹,以前那样的自己,到底是不见了。
一来二去,吴纠都经常看到王子郑和薇儿在一起,那两个人的苗头越来越大,越来越明显,还有一次王子郑和薇儿险些就亲上了,不过王子郑也是头一次,因此只是准备亲脸颊。
不过那时候子文正骑在大白狼身上,突然就从草丛里杀了出来,吓到了王子郑和薇儿,薇儿十分不好意思,连忙就跑走了。
吴纠更不好意思,赶紧去抓小子文,小子文还在和大白顽,根本不知道打扰了旁人的好事儿,吴纠赶紧把小子文抱起来,说:“说了不能坐在大白身上,万一掉下来怎么办?”
小子文一脸可怜的说:“子文叽道错了,子文再也不敢了,爹爹不要生气。”
吴纠那叫一个无奈,也不知小子文是怎么学的,这装可怜的模样,好像齐侯似的,不知情的还以为齐侯是他亲爹呢。
齐侯见小子文可怜巴巴的,也笑着说:“儿子喜欢骑射,这是好事儿,改日教教他骑马就是了。”
吴纠听齐侯喊儿子喊得那么顺口,不由脸上有些不自然。
王子郑本在和薇儿约会,不过吴纠和小子文突然冲出来,约会也就泡汤了,看到吴纠那么亲/昵的对待小子文,纵使并不是亲生的,王子郑不禁有些感慨,自己这个亲生的,还没有子文的待遇好。
王子郑叹了口气,转头便走了。
齐侯带着小子文去学骑马,吴纠不放心,就在旁边观摩,大白狼也是跟屁虫,一定要跟着,结果大白狼坐在旁边观看,吓坏了一群马匹,那些马匹就跟脱缰的野马似的,不停的鸣叫着,尥蹶子,害怕得直哆嗦,而大白则是一脸兴致勃勃的看着小主人骑马。
众人闹了一上午,齐侯抱着小子文,真的像是父子俩似的,学骑马学的还挺好,结果小子文的肚子就发出“咕噜——”一声,饿的已经叫了出来。
齐侯一笑,揉了揉小子文的脸颊,说:“儿子饿了。”
小子文拍了拍自己的小肚皮,点了点头,吴纠对与齐侯总是喊自己儿子是儿子这种做法已经没辙了,见到小子文饿了,赶紧让人去传膳。
齐侯和小子文排排坐,大白也趴在旁边,两个人一头狼,一边用膳一边说着。
齐侯感叹说:“周国王宫中的膳食,也不过如此,没有二哥做的好吃。”
小子文正抓着一只带骨头的大/肉,吃的津津有味,满嘴都是油,嘟着嘴巴使劲嚼,配合着齐侯的话点头,诚恳的说:“爹爹做的好次!”
旁边的大白也西里呼噜的吃着它的午膳,一脸不明状况,但是配合的“嗷呜嗷呜!”了两声。
吴纠见他们吃着盘里的还惦记着锅里的,无奈的说:“午膳都吃了,就算我做饭,也要晚上才能吃了。”
齐侯眼睛一亮,立刻说:“不着急不着急,夜宵我们都吃。”
如今吃货不只是齐侯一个,小子文也喜欢吴纠的膳食,吴纠甚是无奈,吃过午膳之后,让齐侯带着小子文睡个午觉,自己去膳房看看,有什么可以用的食材,准备做点好吃的。
吴纠看着那一大一小,吃完了立刻睡着了,旁边还趴着大白狼,也是昏昏欲睡的模样,心想自己可能圈养了一群吃货……
吴纠从房舍出来,直接往膳房去,走进膳房之后,就听到有膳夫的声音笑着说:“薇儿姑娘,辛苦你过来帮忙,咱们这人手太少了,这些日子乱的厉害。”
一个女子的声音,有点怯生生,带着笑意说:“不辛苦的,婢子正好也没什么事儿,忙得过来的。”
吴纠走进去,一眼就看到了在膳房里帮忙的薇儿,没想到薇儿竟然在这里。
薇儿穿着一身宫女衣裳,把袖子卷起来,露/出莲藕一般的手臂,白/皙的皮肤犹如凝脂,忙得脸颊绯红,看起来十分娇俏可人。
薇儿动作很麻利,在膳房里帮着忙,膳房里似乎在给姬阆准备一些下午的吃食,然后就是准备晚上的食材了,有一些食材需要提前处理。
吴纠走进去,因为他这几日也是膳房的常客了,很多膳夫都认识他,连忙行礼,那薇儿也赶紧恭敬的行礼,怯生生的不敢看吴纠。
吴纠打量了一下薇儿,姿色十分的话,薇儿可能是八点五分了,尤其是那种怯生生的样子,十分惹人心疼,特别能激发大男子的征服欲和保护欲。
吴纠笑了笑,说:“都不用多礼,你们忙自己的罢。”
因为这些天膳夫们也有些经验,因此就自己忙自己的去了,吴纠走进去,环视了一圈,其实不知做些什么好,毕竟这里是王宫,吴纠想用的食材都很“偏门”,在旁人的地头基本找不到,只好寻摸/着,看到有什么食材就做什么膳食了。
吴纠正寻摸/着,就看到几个膳夫正在一个大水盆里掏东西,把掏出来的东西放在一边的碗里,一个膳夫说:“哎,你过来,把这个倒了罢,没用了。”
吴纠探头一看,就看到一个年轻的膳夫将大水盆端起来,一端起来,里面的东西就看到很清楚了,竟然是一水盆的螺蛳。
像什么螺蛳田螺这种东西,在古代都十分的低端,毕竟这些东西看起来脏兮兮的,而且坚/硬的外壳里面的肉还包着沙子,十分不好处理,在调味匮乏的春秋,基本无法驾驭田螺这类东西。
吴纠看到一水盆的螺蛳,估计是打水产的时候连带捞上来的,如今却要扔掉。
吴纠赶紧走过去,拦住那膳夫,说:“别扔掉,给我罢。”
那膳夫吃了一惊,不知道楚王要这些脏兮兮的东西做什么,不过还是将东西交给了楚王。
吴纠抱着水盆,放在旁边,这一大盆,看起来还挺新鲜的样子,不由搓了搓手心,心里想着,可以给齐侯和小子文/做个螺蛳粉吃,他们定然没吃过这东西。
说起螺蛳粉,那可是现代很著名的小吃,不管是有钱没钱的人,基本都喜欢那味道,很多出入高端场所的白领都会中午吃一碗螺蛳粉,有的螺蛳粉的汤头闻起来会有一种臭臭的味道,但是仿佛臭豆腐一样,吃起来竟然无比的鲜美,再加上酸辣的特有调味儿,伴随着米粉的筋道,那味道又鲜又爽,绝对好吃。
吴纠笑眯眯的开始处理那些螺蛳,这年代就是没有辣椒,因此辣的不会那么爽,不过正好要给小子文吃,小子文太小了,还不能吃太辣的东西,因此用越椒也就够了。
吴纠将螺蛳泡起来,让螺蛳把沙子吐掉,这个时间就开始去做米粉了。
米粉并不难做,但是有点费时间,这个时候做,晚膳才能吃到,于是吴纠就把袖子挽起来,准备加快动作。
吴纠做着米粉,又去洗菜,弄了一些笋子蘑菇菜叶之类的,想要将这些配菜切成小碎丁,他一边弄米粉,一边弄配菜,有些许忙不过来。
这个时候薇儿正好帮完了忙,看到了吴纠,便怯生生的说:“楚王,婢子有什么能帮忙的么?”
吴纠回头看了一眼,薇儿有些羞涩,站在他身后,吴纠正好忙不过来,便说:“帮我把这些切成小丁,谢谢。”
薇儿赶忙低声说:“这是婢子应该做的,怎么能让楚王言谢,实在折煞婢子了。”
她说着赶紧又把袖子挽起来,然后开始处理那些配菜。
薇儿话不多,还总是羞涩的模样,但是她干活儿真的十分麻利,很快把那些菜洗干净,然后放在案子上,弄来了菜刀,一看就非常有经验,将菜梳理整齐。
吴纠就听到“哆哆哆哆……”的声音,声音非常快,频率非常高,吴纠惊讶的一回头,就看到薇儿并没有乱切,她拿着菜刀,那些配菜被切得大小一模一样,一个个小方丁儿整齐划一,快速的在薇儿的刀下成形。
吴纠有些诧异,抬头看了一眼薇儿,又低头去看那案子上的配菜,笑着说:“你经常理膳么?”
薇儿有些羞涩的说:“婢子家里十分穷苦,又有父母和小弟,没有进宫之前,薇儿经常在家中理膳,因此会一些。”
吴纠点了点头,还是很惊讶薇儿的刀工,她那刀工十分精湛,可以说吴纠理膳了一辈子,都没有这么精湛的刀工……
吴纠眯了眯眼睛,似乎在想什么,这个时候走过去,笑着说:“好了,切成这样可以了,盛在碗里罢。”
“是,楚王。”
薇儿赶紧答应了一声,将那些菜丁盛在碗里,这个时候吴纠就走了过来,正好碰了一下旁边的菜刀,菜刀“唰!”一下掉下来,险些剁在薇儿的脚上,薇儿吓了一大跳,猛地旁边一错,就听到“嘭!”一声,菜刀直接掉在了地上。
吴纠露/出一脸惊讶的表情,说:“怎么样,对不住,是纠不小心,你受伤了没有,快给我看看!”
吴纠一脸紧张的伸手去抓薇儿的手,薇儿的手顿时被他抓在手里,都挣扎不开,还被吴纠“轻佻”的顺势摸了两下,薇儿顿时一脸羞红,低声说:“楚王,婢子没事儿。”
吴纠伸手抹了两下薇儿的掌心,随即就松开了薇儿的手,笑着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薇儿满脸羞红,说:“让楚王关心,婢子当真惶恐。”
吴纠摇了摇头,转头又去准备自己的螺蛳粉,不过转过头时候眯了眯眼睛,又挑了挑眉,他方才摸/到薇儿的手,薇儿的掌心里有茧子,而且那茧子可不是握菜刀理膳弄出来的,因为和吴纠掌心中的茧子长得不是一个地方。
薇儿掌心中的茧子,反而和齐侯手掌中的茧子长在一个位置……
吴纠做好了螺蛳粉,已经快要天黑了,端着螺蛳粉往回走,回到了房舍,刚一进去,还没把东西放下,就感觉后背生风,有人猛地一把抱住了他。
吴纠“嗬!”的吓了一跳,险些将螺蛳粉全都扔出去,果不其然,就听到齐侯的声音说:“二哥,你怎么去了这么久?”
吴纠无奈的把螺蛳粉的盘子放下来,放在案子上,齐侯竟然没有见到吃的就冲过去,反而紧紧搂着吴纠,说:“孤都听说了,二哥在膳房都能调/戏宫女。”
吴纠惊讶的说:“什么?调/戏宫女?”
齐侯将吴纠扳过来,让他正面对着自己,危险的眯着眼睛,轻轻/咬了一下吴纠的鼻尖儿,说:“二哥你还不认账?那个叫薇儿的宫女,好大的魅力,把王子郑迷的晕头转向,现在又迷倒了孤的二哥,二哥,孤吃味儿了。”
吴纠这才听明白了,顿时感觉相当无奈,自己还没从膳房回来,为什么消息就已经被齐侯知道了?
吴纠说:“纠哪有调/戏宫女?”
齐侯说:“二哥还耍赖不承认?”
吴纠无奈的说:“纠何时耍赖过?一直都是君上耍赖才是。”
齐侯搂着他说:“孤不管,二哥是不是不爱见孤了。”
吴纠险些翻白眼,以免齐侯再说一些让人掉鸡皮疙瘩的话,便赶紧说:“纠只是觉得那个叫做薇儿的宫女,有些问题。”
齐侯说:“什么问题?”
吴纠挑了挑眉,说:“她的刀工了得,手心里还有茧子,纠觉得这个薇儿可能不简单,她似乎会武艺。”
齐侯吃了一惊,宫女还有会武艺的?真是闻所未闻。
不过齐侯吃惊的同时,也松了一口气,拍了拍胸口,笑眯眯的说:“二哥不是移情别恋,孤就放心了,方才孤险些没有胃口,吃不下东西,不过现在好了……二哥你做的什么,味道好奇怪啊。”
齐侯说着,立刻冲着那几碗螺蛳粉去了。
吴纠相当无奈,难道只有自己移情别恋,才能阻挡齐侯吃的脚步?
齐侯走过去,将盖子掀开,一股浓郁的味道窜起来,顿时冲到了齐侯鼻子,一瞬间齐侯险些捂住鼻子,惊讶的说:“什么味道?怎么有点臭臭的?”
这个年代可没有臭豆腐,也没有榴莲,因此臭臭的味道齐侯有些接受不了,吴纠只是笑眯眯的说:“君上尝尝看就知道了。”
齐侯一脸狐疑,不过这是他家二哥做的,还去了一下午,定然是好吃的,就算口味也是臭的,齐侯都要全都吃掉。
齐侯立刻露/出一脸壮士断腕的表情,拿起筷箸,对着那碗螺蛳粉,大/义凛然的下了筷子。
白生生的米粉,特别的滑/嫩,夹起来又弹弹的,并不会夹断,十分筋道有韧劲儿,汤头里面的食材也十分丰富,笋子香菇还有一些青菜,看起来五颜六色的,铺了满满的一表面。
齐侯夹起一筷子米粉,“呼噜呼噜”快速送入口/中,本以为要囫囵吞枣的咽下去,结果一送入口/中,顿时一股鲜味儿冲上来,汤头是熬了一下午的,自然鲜美,虽然是螺蛳,并不是什么海鲜,但是经过吴纠的条味儿,又酸又辣,还有些咸鲜,那味道堪称绝了。
吃着米粉,感受着螺蛳粉的味道,突然觉得那臭臭的气味也变得绝了,一口下去十分的爽口,吃了一口就刹不住闸,立刻想要吃第二口。
齐侯眼睛明显一亮,随即来不及多说,立刻“呼噜呼噜”的吃起来,米粉的感觉和面条是不一样,更滑,更顺,入口有一种直接往嗓子眼里跑的错觉。
齐侯一边吃,一边含糊的说:“这……这米粉好吃,好像二哥一样,滑溜溜的。”
齐侯正说着,正好小子文带着大白狼从外面进来了,一脸不解的说:“爹爹,什么滑溜溜的。”
吴纠险些被齐侯气死,这种话都被小孩子听见了,齐侯立刻机智的说:“米粉滑溜溜的,来儿子,吃晚膳了。”
刚开始齐侯叫小子文儿子的时候,小子文还会很正直的纠正齐侯,不过后来齐侯叫的多了,小子文也听得顺耳了,就没有再管。
如今齐侯这么叫,小子文已经颠颠的跑过去,一点儿违和感也没有了。
小子文跑过去,他顽的累了,正好想吃饭,齐侯将他抱过来,让小子文也吃螺蛳粉,一大一小立刻呼噜呼噜的吃起来,看起来特别香的样子。
吴纠也就坐过去,把自己的那份吃掉,小子文一边吃螺蛳粉,大白狼一边在旁边撒娇打滚儿,好像要尝尝螺蛳粉似的,口水险些流在席子上。
小子文就拽了一根米粉,丢给大白狼,大白狼“嗷呜!”一口直接吃掉,吃的那叫一个美,吃完了之后差点像动物园里的大狗熊一样给小子文作揖。
小子文吃了一半螺蛳粉,齐侯见他吃饱了,小肚子都鼓/起来了,开始用螺蛳粉喂给大白吃,顿时心疼的肝都裂了,连忙说:“儿子,你吃饱了,就把这个给我罢?”
小子文歪了歪头,不过他确实是吃不了了,爹爹教/导他不要浪费,就诚恳的推给了齐侯。
吴纠见齐侯跟小孩子抢东西吃,十分的无奈,齐侯赶紧把螺蛳粉的碗拿过来,生怕小子文反悔,小子文虽然没有反悔,但是大白狼不干了,它吃的正好,小主人正在喂他,突然就没有吃的了,大白狼立刻“嗷呜嗷呜”的叫着,围着齐侯大打转儿,一脸很焦急的样子,在吃的面前,无论是小白还是大白,都完全没有一点儿威严可言……
齐侯吃了一碗半螺蛳粉,感觉还是意犹未尽的模样,把汤也都给喝了,这才稍微满足一点儿,吴纠看的眼皮直跳。
吴纠感觉,自从收了义子之后,小子文倒是没有撒娇,齐侯更喜欢撒娇了,好像在跟儿子争宠似的,让他十分苦恼,然而又莫名有些受用。
这样悠闲的日子过了几天,有寺人过来,说是周公请他们在小寝宫中用宴席,过几天就是发丧的事情了,因此想要摆宴招待他们一下,正好商量一下发丧的示意。
丧期将近,吴纠算着,姬阆也是时候这几天找他们商量了,毕竟姬阆虽然是周国的直系贵/族,但是还有很多人虎视眈眈,只是没有他势力大,发丧的时候恐怕会有人捣乱,因此必须想一个万全之策才行。
吴纠和齐侯把小子文交给子清和棠巫照顾,便离开了房舍,准备赴宴去。
天色已经黄昏了,两个人走进小寝宫,已经有寺人在等待了,恭敬的引着他们进去,里面十分热闹,宫女寺人鱼贯而入,正在摆设酒席,看起来姬阆是下了血本儿,桌案上全都是美味佳肴,各种珍馐美酒。
姬阆已经在了,穿着一身很正式的黑色朝袍,没有戴冠冕,用黑色的玉冠束发,并没有像平日里把所有的头发头背起来,而是散下来一部分,看起来更加柔和了。
姬阆见他们来了,便笑着拱手说:“楚王与齐公赏脸,真是阆的幸事。”
吴纠和齐侯也拱手,吴纠说:“周公太客气了。”
姬阆笑着说:“请坐,两位请坐。”
他们正说话,外面又走进一个人来,定眼一看是王子郑,今日宴席是四个席位,除了姬阆,吴纠和齐侯,还有一个,那定然就是王子郑了。
毕竟他们都是“自己人”。
王子郑走进来,看到了笑眯眯的姬阆,不过姬阆与他的眼神一对,立刻就收敛了笑意。
王子郑低头拱手说:“父亲。”
姬阆只是淡淡的说:“坐罢。”
王子郑又拱手,这才入了席位,坐在下手作陪。
众人入了席位,姬阆笑着说:“今日阆摆宴,乃是为了答谢楚王与齐公这些日子的鼎力相助,若是没有楚王与齐公,恐怕阆都到不了洛师城,更别说坐在这小寝宫中,指挥四方了。”
吴纠说:“周公实在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