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齐侯带吴纠进去,姜无亏才淡淡的说:“二弟你少说几句吧,三叔能登上家主的位置,可不只是靠运气。”
姜元不服气姜无亏教育自己,便说:“你是什么东西!也敢教训我?”
姜无亏笑了一声,说:“我只是提醒你,否则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还要连累我们。”
姜元气的不行,但是已经不敢放肆,谁知道齐侯会不会现在走出来,之后坐在一边,狠狠瞪了一眼无亏和郑昭。
齐侯带着吴纠去洗手,吴纠老老实实的,齐侯说:“乖宝贝,饿了么?”
他们中午吃饭晚了点,现在回了家,正好又是晚饭时间了,一会儿就要吃饭。
吴纠不是太饿了,但是一提到吃也是很高兴的,立刻使劲点了点头。
齐侯给吴纠仔细洗了手,把买来的东西都放进房间里,又给他换了家居服,这样才带着吴纠出来,姜家的三个孩子还坐在客厅里。
无亏很规矩,坐相很优雅得体,姜元看起来很懒散,齐侯出来,他才突然绷上点劲儿,郑昭则是坐的很随意,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腿。
齐侯出来之后就可以吃饭去了,大家一起走进了餐厅,先让齐侯坐下来,齐侯推着吴纠坐好,这样三个人才坐下来。
齐侯忙着给吴纠整理衣服,让他坐的舒服点,然后就吩咐开餐,很快下人将晚餐送过来。
姜家就齐侯一个人住着,平时有人过来走动,顶多就几间客房,今天除了吴纠和齐侯用餐,就是姜家的三个孩子,也没有其他人,偌大的餐厅特别冷清。
姜元有点害怕,齐侯给人的压力不小,而且全称吃饭都只跟吴纠说话,别人不理。
姜元就观察了一下那个吴纠,活脱脱一个智障,不知道这样的傻/子是怎么当上召家的高管的,连吃饭都漏,漏了一身都是菜汤,看的姜元特别鄙夷。
齐侯一点儿也不嫌吴纠漏菜汤,毕竟吴纠的思维才四岁,齐侯亲自把菜全都夹在吴纠的盘子里,让吴纠拿着勺子往嘴里扒拉,不时还用餐巾纸给吴纠擦擦嘴边的汤汁,笑着说:“小馋猫儿,中午吃了那么多,晚上还这么能吃?千万别吃撑了,知道么?”
吴纠点点头,说:“叽道!不撑不撑!”
无亏看了一眼齐侯和吴纠,没说话,默默低头吃饭,看起来教养很好,吃的很斯文。
大家吃了饭,下人在茶室摆上了果盘,就请大家过去坐着聊天,不过也没什么可聊的,齐侯对谁态度都很冷淡,只是对吴纠的时候非常温柔,怎么也不会生气。
时间不早,齐侯也没有准备留下大家留宿的意思,无亏就站起来,说:“三叔,时间不早了,吴先生还病着,需要静养,我们就先告辞了。”
齐侯点点头,没说什么,无亏就准备带着众人离开了。
大家离开之前,齐侯突然接了一个电/话,高傒打来的,这么晚了还打来,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吴纠拽着齐侯的袖子,因此齐侯只好在旁边接电/话。
不是姜家公/司的事情,竟然是召家的事情,吴纠这些天在休养,不能去上班,吴纠的事情都是子清这个助理在帮忙,之前有个合同出了问题,合作方估计是听说吴纠出了车祸,因此不想和吴纠合作了,要临时撤资,换成别的公/司。
这事情本是召家的事情,不过子清搞不定,高傒也知道吴纠和齐侯的关系,因此就打电/话过来询问一下。
齐侯一听,吴纠这生着病,公/司里还不安分,顿时气压有些低,今天晚上是对方公/司的高层最后一次和子清谈合同,说是吴纠如果不能到场,这合同就要作废了,而且不愿意赔偿违约金。
子清有些搞不转,毕竟他只是个助理,召忽那边的意思是,如果对方要终止合同,召家也不是输不起,但是违约金不赔不行,如果对方耍赖,那就要走法/律途径。
可是对方似乎浑然不怕的样子,直言你就告我也成不了。
对方十分嚣张,高傒听说了,就给齐侯打来了电/话。
这事情对于姜家来说,简直是芝麻绿豆大的事情,本不该打扰齐侯的,但是高傒知道,这事情一沾上吴纠,对于齐侯来说,就是很重要的事情。
高傒是个聪明人。
齐侯听了,说:“谈合同的地址给我,我一会儿过去。”
齐侯要亲自过去,对方扬言必须要吴纠到场,吴纠是到不了的,齐侯决定亲自过去,这种生意不谈也罢,但是场面不能输了。
姜元几个人刚要离开,听了几耳朵,似乎都有些眉目。
下人送走了姜家的几个少爷,齐侯也准备穿衣服离开,吴纠似乎知道他要离开,捏着他衣服角,依恋不舍的,说:“老公你不要我了吗?”
齐侯赶紧说:“乖宝贝,老公怎么可能不要你,但是老公要去解决几个坏蛋,因此宝贝乖乖在家里等着老公好吗,不要乱跑,就在家里头,老公已经打电/话给小荻儿了,一会儿隰朋会送小荻儿过来,跟宝贝玩,宝贝好好跟小荻儿玩,九点半就乖乖去睡觉,知道么?”
吴纠撅了噘嘴,虽然不是很愿意,但是还是点了点头,说:“嗯嗯,我会乖乖的。”
齐侯捏了捏吴纠的脸蛋,说:“真乖,老公亲/亲。”
吴纠立刻把脸凑过来,让齐侯亲/亲。
齐侯换上一身西装,踢馆就要有踢馆的气场,行头那是一丝不苟的,把头发也梳理了一下,让司机准备车,就要出门了。
因为齐侯赶时间,没等隰朋和小荻儿过来,就先离开了,让吴纠玩今天买来的各种周边。
那边姜家几个少爷准备回去了,姜元似乎有些不甘心,姜家本家这么大,他们分家那么小,吴纠像个白/痴一样,竟然住在姜家这么舒坦,他这个姜家的少爷竟然还要跟一个贱种一个野种生活在一起,也没钱买房子单出去住。
姜元眼睛一转,想到一会儿齐侯要出门,那吴纠那个智障不就落单了么?姜元这么想着,立刻想到了整人的办法。
姜元都上了车,突然说:“我的手/机好像落在本家了,我要回去拿,你们下车。”
他们三个过来没有带司机,就是姜无亏开车,姜元还没满十八岁,虽然会开车,但是没有驾照,姜无亏有些吃惊。
姜元不耐烦的说:“快下车!”
姜无亏和郑昭下了车,姜元不耐烦的就踩下了油门,“蹭!”一下调头往回开去,差点撞了郑昭。
郑昭被刮得一个踉跄,无亏赶紧过去扶住他,紧张的说:“昭儿,没事儿吧?”
郑昭摇了摇头,不过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腿,他就是因为腿的问题,因此才站不稳的,不然刚才那个强度,普通人都不会摔倒。
郑昭眼神有些发暗,无亏看到他的表情,说:“昭儿,别多想,你看你现在恢复的很好,再有一阵就能打球了,昭儿你放心……现在姜元欺负你的,哥/哥以后都让他还回来。”
无亏说着,眼神有些阴狠,不过并没有抬头,把这阴霾的眼神藏在眼底,没让郑昭看到。
郑昭听着无亏的呢喃,突然抬起手来,托住了无亏的脸颊,让无亏抬起头来,无亏吓了一跳,连忙收敛脸上的阴狠表情,仰着头看着弟/弟,说:“昭儿,怎么了?”
郑昭盯着他,虽然比无亏小两岁,但是郑昭的身材高大,低下头来莫名就有一种强大的压/迫感,让无亏一瞬间有些退缩的错觉。
郑昭盯着他的脸,大拇指轻轻/抚/摸了一下无亏的嘴唇,无亏惊讶的说:“怎……怎么了?”
这个时候郑昭却突然松开了手,声音沙哑的说:“没什么。”
他说着,率先向前走去……
姜元返回了姜家本家,偷偷进了门,下人们正在忙碌,都没有发现他,他直接溜进吴纠的房间。
吴纠正在玩大圣的玩具,突然看到有人进来,还以为是齐侯,结果看到是姜元,吴纠下意识的不喜欢姜元,毕竟姜元总是用一种鄙夷的眼神看着他,吴纠虽然看不懂,但是也能感觉到那是不好的眼神。
姜元脸上挂着坏笑,说:“你叫吴纠是吧?来,跟我出去玩怎么样?”
吴纠看着姜元走进来,使劲摇了摇头,抱紧了怀中的大圣,说:“嫑!老公说不让我出去,要我乖乖在家里等着,我马上睡觉觉了!”
姜元一听,好家伙,还叫上老公了,果然是那种见不得人的关系,而且齐侯堂堂姜家的家主,竟然看上了一个智障,也是真够厉害的。
姜元笑着说:“没事,出去玩玩,我带你去好玩的地方。”
吴纠还是抱着抱枕使劲摇头,说:“不去!不出去!我要在家里乖乖等着。”
姜元被吴纠给气着了,瞪着眼睛盯着吴纠,想要发狠,如果吴纠不跟他走,闹出大动静来,下人发现了就惨了。
姜元转念一想,眼珠子转了转,随即笑着说:“糟了!三叔他出/事/了!有危险,需要你帮忙,你快跟我走!”
吴纠惊讶的睁大眼睛,说:“危险?”
姜元说:“对啊,他刚才出门遇到了危险,给我打了电/话,让我告诉你,需要你帮忙,你快跟我来走吧。”
吴纠一听,顿时十分着急,大眼睛里闪烁着泪花,似乎下一秒就要哭出来,竟然信以为真了。
吴纠刚开始不跟姜元走,但是因为他只有四岁的思维,顿时就被姜元骗了,于是乖乖跟着姜元走了。
姜元避开下人,推着吴纠的轮椅,就带着吴纠出来了,然后将轮椅一扔,将吴纠粗/暴的弄上车去,开着车飞快的就跑了。
吴纠不知道怎么回事,还担心着齐侯是不是出/事/了,姜元则是坐在车上哈哈大笑,说:“一个死智障,还废了我不少事儿!真特么烦人!看我整不死你的!”
姜元开着车,直接开到了市中心,然后穿城而过,整整开了一个大对角,开到了城郊,这才把车停下来,这个过程整整用了两个半小时,而且还是在不堵车的情况下。
姜元把车停下来,然后打开后车门,将吴纠粗/暴的拉下来,扔在荒郊野岭的地上。
这附近没有任何人烟,是一片修建失败的别墅群,就跟鬼楼一样,全都空着,因为资金中断,别墅都没修好就停滞了,也没有任何人经过,十分冷清。
姜元把吴纠拽下来,扔在地上,吴纠坐了一个大屁墩儿,摔得生疼,他腿还没好,站不起来,就坐在地上,说:“老公呢?肿么看不见老公!”
姜元没什么诚意的说:“他还没来呢,你等着他就来了。”
姜元说着,一刻也不耽误,赶紧自己上了车,把车门“嘭!!”一撞,随即对吴纠摆手笑着说:“我就先走了,你这智障就等着吧,记得一定要乖乖在这里等着,谁叫也别走!”
吴纠不知道姜元在戏/弄自己,还点了点头,心里记着齐侯有危险,一定要等着齐侯。
姜元很快开着车就走了,一路大笑着,车窗都阻隔不住他的兴/奋笑声。
车灯很快越来越远,慢慢消失不见了,吴纠坐在马路旁边,怀里抱着一只大圣的毛绒公仔,天气是深秋,吴纠穿着家居服,也没换衣服,冷得不行,尤其这里市郊区,还入了夜,旁边都是建了一半的楼,“呼呼”的窝风,吹得吴纠瑟瑟发/抖,蜷缩在一起,紧紧搂住大圣。
吴纠还拍着怀里的大圣,说:“我萌等老公来,不冷哒。”
四周一下变得黑漆漆,一点儿亮光也没有,吴纠坐在马路牙子上,一动也不动的等着,凉风吹的透骨,吴纠整个人冻得都僵硬了,流了好多鼻涕,感觉晕乎乎的,有些发冷,脸上也烧烫起来,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发烧了。
吴纠坐着,紧了紧怀中的大圣玩偶,瘪着嘴巴,可怜兮兮的,声音有些发/颤,说:“老公怎么还不来,呜……”
吴纠说着就要哭出来,连忙使劲擦了擦自己的眼睛,吸溜着说:“爱哭鼻子不是好孩纸,不能哭!”
时间慢慢过去,这地方自然不会有人,一晚上都不会有人经过,吴纠已经坐不住了,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蜷缩起来,好像马上就要睡着了。
齐侯那边突然出现在餐厅,对方公/司吓得要死,他们本来等着吴纠过来的,因为知道吴纠出了车祸,肯定来不了,因此想要撤资,连赔偿都不赔,哪知道吴纠的确没来,但是姜家的当家却突然出现了,还带着好多保/镖,那架势就跟来踢馆似的。
子清看到齐侯出现,又是惊讶又是高兴,心中松了一口气。
齐侯笑眯眯的走进来,对方哪里还敢托大,立刻就要和召家公/司继续合同,这个时候齐侯就笑眯眯的说:“您这尊大佛,谁敢和您合作?”
他这么一说,对方顿时脸色就僵硬了,毕竟对方也是个高管,有头有脸的,齐侯则是说:“子清,刚才怎么决定,现在就怎么决定吧,既然人家不愿意合作,咱们也不能强逼着他们,是不是,但是赔偿金,还是要赔偿的,我听说你们公/司很厉害,说是即使走法/律途径,也不会赔钱,那好啊,我倒要看看,你们到底能个儿到什么程度。”
对方脸色这回彻底是煞白了,齐侯说完,转身就要走,他离开了餐厅,立刻就接到了电/话,是姜家打来的,齐侯接起来,是个下人,很着急的样子。
那下人说:“先生!不好了!吴先生不见了!”
齐侯脸色顿时黑了下来,说:“不见了?什么意思?”
下人说:“吴先生一直在卧室里,可是隰朋先生带着荻儿少爷过来的时候,说没看到吴先生,家里哪里都找遍了,附近也找遍了,都没有找到,隰朋先生说这事儿要跟先生您说。”
齐侯一听,顿时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炸了,怒火攻心,说:“让人去找,快去找,吴纠的腿还没恢复,不可能自己去找,调一下姜家的监控,看看有没有人把吴纠带走了,尤其检/查最近进出的车辆!”
“是是是,我立刻去通知!”
吴纠此时还在荒郊野岭躺着,蜷缩在地上,他身/子本就不好,之前又出了车祸,现在着凉又受惊吓,一下就发了高烧,躺在地上瑟瑟发/抖。
就在这个时候,突听“簌簌簌……簌簌簌……”的声音,似乎是脚步声,很慢很慢,吴纠一听,顿时来了精神,立刻抬起头来,抱着怀里的大圣,使劲往出声的方向看去,还以为是齐侯来了。
不过并不是齐侯,是个年轻男人,那男人身上带着一股血/腥味,好像去哪里打架了,看起来伤痕累累的,身上都是伤口,手臂上还都是纹身,面相特别的凶。
他走得很慢很慢,“咕咚!!”一声,直接栽倒在地上,好像死过去了一样,吴纠吓了一跳,先是害怕,但是看到那男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吴纠又鼓/起勇气,慢慢爬过去。
他腿不能动,爬过去推了推那个男人,男人晕了过去,不过被他一推就醒了,睁开眼睛,就看到一个长相斯文,怀里还抱着大圣的年轻人,将一张纸巾递了过来,声音还软/软的,说:“叔叔,你流/血了,快擦擦。”
那男人看了一眼吴纠,说:“是个傻/子?”
吴纠听他这么说,很生气,噘/着嘴说:“叔叔,我不是傻/子!”
那男人说:“还真是个傻/子?!”
吴纠生气了,把那张餐巾纸扔在男人脸上,男人捡了餐巾纸,压住自己的伤口,说:“嘿,傻/子,你怎么在这里?”
吴纠把事情跟男人说了一遍,男人一听,嘲笑的说:“你是不是被人耍了?”
吴纠听不懂,迷茫的看着男人,男人从地上爬起来,说:“算了,我大哥的家就在附近,我带你过去吧,你虽然是个傻/子,但是心肠还挺好,我也不忍心看你冻死在这儿。”
吴纠立刻纠正说:“我不是傻/子!”
男人虽然看起来很凶,一脸不良的样子,不过心肠也挺好,带着吴纠往前走,两个人都有伤,走的很艰难,过了这片“鬼楼”,前面赫然有一片豪宅,也是一片别墅群。
门口还有人站岗,他们一过去,立刻有人冲过来扶着他们,把他们送进大门。
男人一进了豪宅,立刻大喊着:“大哥!!大哥!我捡了一个傻/子回来!大哥!”
他这么喊着,别墅二楼瞬间向下砸了一样东西,“咚!”一声,差点砸到男人,男人一躲,就差点砸到吴纠,吴纠低头一看,不知道是什么。
不过众人一看都明白,原来是一包安/全/套……
随即有人在上面不耐烦的喊:“这么晚了还叫魂儿,知不知道你们大哥在教育你们大嫂啊!”
楼上很快又跟上一声,说:“展雄!你去死吧!”
“嘭!!”一下,似乎是撞门的声音,门板被狠狠撞上……
吴纠眨着大眼睛,不知道上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好奇的往上看着,就听到上面还有说话声。
“老婆,媳妇儿,开门啊!你让我进去啊!老公!老公行了吧!我裤衩还没穿呢!好歹给条内/裤啊!”
“咔嚓”一声,楼上的房门似乎又打开了,随即一条内/裤真的扔了出来。
楼下的人都纷纷捂着嘴发笑,没一会儿就看到楼梯上有人走了下来,吴纠睁大了眼睛,发现是个熟人,之前他住院的时候,这个大哥/哥也有来看过他。
只是今天大哥/哥的打扮有点奇怪……
展雄只穿着一条大裤衩,一只脚穿着拖鞋,另外一只脚还没有拖鞋,嘴上叼着一根烟,头发咋呼着就走了下来。
男人立刻说:“大哥,你看,我捡了一个傻/子!”
展雄瞪眼一看,顿时睁大了眼睛,说:“吴纠!?”
吴纠看到展雄,还甜甜的笑着说:“大哥/哥!”
展雄听他这么一喊自己,差点从楼梯上栽下来,连忙又朝上跑过去,拍着门说:“老婆!老婆开门啊!吴纠来了!老公!我没骗你!”
展雄又跑回去拍门,吴纠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觉得头晕乎乎的,有些想睡觉,就听到“咕咚”一声,随即众人“啊!”了一嗓子,喊着:“大哥,他晕倒了!”
宋御说出院之后就被展雄带到了他家,以宋御说腿骨折手骨折,不方便生活工作为借口,一定要让宋御说住在他这里,一天到晚却做着不可名状的事情。
宋御说听展雄突然说吴纠来了,心里根本不相信,毕竟这时候都快半夜了,吴纠被齐侯带到姜家大宅去了,和这边是南北大对角,怎么可能突然半夜过来。
不过展雄可没开玩笑,宋御说赶紧打开门,吴纠已经突然晕过去了,一看竟然是发高烧,展雄立刻让私人医生过来给吴纠看病。
幸亏只是着凉发烧,这里的私人医生比较粗/暴,大多数时候治疗外伤,其他病还真是不在行。
展雄给吴纠安排了一个房间,宋御说皱着眉,看着医生给吴纠输液,吴纠的行头竟然是家居服,一个人跑出来,身边没带通讯设备,连个手/机都没有,而且还没有轮椅,宋御说可不相信他大半夜一个人蹦了南北大对角。
而且吴纠看起来可怜兮兮的,脸上脏兮兮,身上也脏兮兮的,怀里抱着一个大圣的玩具,手脚都是冰凉冰凉的。
宋御说皱着眉,说:“吴纠这什么情况,姜家知道么?不行,我要去打个电/话。”
这个时候吴纠就醒过来了,确切的说是疼醒的,因为吴纠很怕疼,医生给他打/针,他醒过来“呜”的一声就哭了,吓坏了医生。
要知道展雄的私人医生平日里都是给大家缝针治疗外伤的,别看医术好,但是看起来是个凶大叔,胳膊上也是刺着刺青,一脸凶神恶煞,结果吴纠一哭,还特别隐忍,吓得众人都没辙了,手脚僵硬,不知道该干什么,好像看到洪水猛兽。
宋御说赶紧拨/开那些没见过世面的人,说:“吴纠,你告诉我怎么回事,你怎么一个人在附近?”
吴纠哭的那叫一个可怜,扎在宋御说怀里,抱着宋御说的腰,展雄刚看了颇为吃醋,毕竟那两个人太亲/密了,但是谁让吴纠现在思维只有四岁大,也是没办法的,展雄催眠自己,不要和四岁的大孩子吃醋。
宋御说哄着吴纠,让他把事情说了一遍,吴纠也说不清楚,幸好宋御说会问,挤牙膏一样就给问出来了,竟然是有人带着吴纠来的,带来了就给扔了,这分明就是诚心的。
吴纠哭的特别可怜,揪着宋御说的袖子说:“大哥/哥,你知道叔叔在哪里吗?叔叔遇到危险了,要我帮忙,呜……可我没看到叔叔。”
宋御说赶紧给他擦眼泪,吴纠又说不出来骗他那个人叫什么名字,让他形容形容不出来,但是能从姜家把吴纠带出来的,绝对是姜家的人,因此宋御说黑着脸,赶紧让展雄给齐侯打电/话。
那边齐侯正在找吴纠,吴纠腿骨折,不可能跑远,再者就是也没有陌生车辆出入姜家,因此大家都在周围找,还以为吴纠自己出去玩了,急的齐侯不行。
这个时候齐侯就接到了展雄的电/话,一接电/话,立刻听到背后有哭声,“呜呜呜”的,哭的直打嗝,齐侯耳朵尖,一下就听出来了,竟然是吴纠!
展雄都不用开口,齐侯立刻说:“吴纠在你那里?!”
展雄说:“对,你快来一趟。”
两个人谁也没废话,对话特别简短,立刻就挂了电/话。
那边宋御说安慰着吴纠,吴纠现在发高烧,又哭的岔气儿,脑袋缺氧眩晕,宋御说让他赶紧睡觉,养/精蓄锐,可是吴纠就是不睡,想要等齐侯过来。
大半夜开车过来也有两个半小时,齐侯火急火燎的过来,吴纠就一直等着,不过还是很快睡了过去,迷迷糊糊的,听到有“踏踏踏”的脚步声,似乎有人走了进来,轻轻/抚/摸/着他的额头。
吴纠迷茫的睁开眼睛,眼前模模糊糊的,天色还很黑,吴纠朦朦胧胧的看到了齐侯,顿时就醒过来了,立刻“呜”一声又哭了出来,说:“老公!”
齐侯差点被他叫化了,赶紧把人搂在怀里,说:“好了好了,不哭,我来了,宝贝儿,你还发着烧,别哭知道么?哭坏了身/体,我要心疼死了。”
吴纠搂着齐侯,使劲摇头,说:“不要老公死。”
齐侯低下头来,亲了亲吴纠的额头,宋御说和展雄都没有睡呢,就等着齐侯过来,齐侯可算是来了,吴纠那叫一个听话,还特别粘人,看的展雄那叫一个酸,心里真是羡慕死了,心想着宋御说什么时候才能这么听话,简直乖的要命。
齐侯见到吴纠这模样,心里顿时都是火气,宋御说把吴纠的话转达了一下,齐侯听了更是火气大,原来是有人把吴纠从别墅里骗了出来,齐侯眼神立刻就阴霾起来。
因为吴纠发烧,还在输液,因此齐侯就陪着吴纠,凌晨四点左右,退烧液输完了,吴纠的高烧可算是退了下去,出了一身的汗,温度也就正常了,齐侯连忙给他擦掉汗水,生怕他再着凉。
齐侯趁着吴纠睡觉,打电/话给姜家,让人查看监控,所有这段时间进出姜家的车辆,让人将这段时间进出的车辆名单列出来,并且把这些人叫到姜家来。
因为吴纠虽然形容不出是谁,但是再见到肯定知道是谁,齐侯要让吴纠一个一个认,就不信抓不到这个畜/生。
很快天就亮了,姜家的人打电/话来,说所有的监控已经看过了,人也都通知了,因为是家主的紧急通知,因此很快这些人就会过来。
其实车辆不多,一辆是每天晚上固定运送垃/圾的车辆,一辆是送日用/品的车辆,另外一辆就是姜家三个少爷离开的车辆,没有其他的车辆了。
齐侯不耽误时间,早上就准备带着吴纠走了,亲自抱着吴纠上了车,谢过展雄和宋御说,就带着吴纠往姜家去。
姜家里气氛有些紧张,姜无亏一大早上,还没起床,就接到了姜家主家打来的电/话,让他们过去一趟,说是姜家出了事儿,家主大发雷霆。
无亏和郑昭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姜元却知道,心里那叫一个颤/抖,本想用肚子疼蒙混过关,但是因为家主通知,因此大家必须都要去,也就没有蒙混过关,只好也跟着去了,一路上腿肚子转筋。
大家到了姜家,坐在客厅里等了一会儿,等了将近半个小时,这才听见开门的声音,就见到齐侯抱着吴纠从外面走了进来。
齐侯脸色不好看,因为时间还早,吴纠在路上又睡着了,大家就看着家主抱着一个身材纤细的年轻人走了进来,那年轻人怀里还抱着一只脏兮兮的大圣玩偶,家主轻轻将年轻人放在沙发上,特别小心翼翼。
姜元更是腿肚子转筋儿,眼珠子直转,一直想着对策。
吴纠被放下来,很快就醒了,齐侯让他坐在自己怀里,很温柔的说:“宝贝,你看看昨天晚上把你带出去的是谁,在不在这些人里。”
吴纠揪着齐侯的袖子,生怕自己再丢/了一样,目光一转,姜元赶紧想要躲起来,低着头,躲在身材高大的郑昭身后,但是一共就这么一些人,怎么可能躲得过去。
吴纠立刻抬手指着郑昭背后的姜元说:“是他!是他!”
姜元一哆嗦,差点跪在地上,众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在姜元身上,姜元吓得声音差颤/抖,说:“这……这不可能,怎么可能呢?我……我……”
齐侯冷冷的看着姜元,说:“你怎么样?”
齐侯的声音很平静,只是每个字都仿佛是冰锥子一样,吓得姜元连忙说:“我……我没有啊!大哥,大哥你快给我作证,我昨天……昨天咱们一起走的啊,不可能,不可能做这件事情的。”
他说着,看向无亏。
无亏眯了眯眼睛,似乎在思考什么,随即淡淡开口说:“是,昨天我们是一起离开的。”
姜元听他这么说,顿时松了一口气,就听无亏继续说:“但是后来二弟说他手/机掉在本家了,因此开车回去取手/机了,我和三弟就先离开了。”
他这么一说,姜元差点尖/叫起来,立刻抬手指着无亏说:“你……你说什么呢!我们明明一起走的!”
说着,还对无亏挤眉弄眼,无亏一直以来很隐忍,因此姜元以为他这个野种怕了自己这个嫡系,现在想要给无亏施压,无亏却不在乎,仍然一脸平静,说:“二弟,昨天你开车返回本家,本家的监控应该会有记录,你要是质疑我的说话,也没什么意义,叔叔不会调监控出来看么?”
姜元没想到无亏突然阴了自己一把,顿时后背都是冷汗,齐侯冷笑一声,说:“这话又怎么解释了?”
吴纠此时紧紧/抓着齐侯的衣服,气哼哼的噘/着嘴,说:“就是他,他骗我,大骗纸!”
姜元似乎顶不住压力,期期艾艾的说:“三叔,小叔你听我说啊,是……是这样的……我昨天手/机落在本家了,所以……所以就回来取手/机,然后……然后他,对对对他就让我带他玩,一定要我带他出去玩,我不肯啊,但是他就哭,一直哭闹,我也没办法,小叔您这么宝贝他,我也不敢违逆,因此就只能带着他出去,哪知道……对对对,哪知道他一眨眼就不见,自己跑掉了,我也是着急,找了一晚上,根本没找到,我真……真不是故意的。”
姜元一看就是现编,吴纠立刻说:“骗纸!”
姜元狠狠瞪了一眼吴纠,吴纠缩在齐侯怀里,哼了一声。
齐侯冷冷的看着姜元,姜元立刻说:“小叔……您不能信他的一面之词啊,再者说了,这个吴先生,您也知道,他……他智商有问题,我真的一片好心,带他去玩,哪知道他突然跑了。”
吴纠听姜元说自己,气的抱紧了大圣生气,齐侯赶紧安抚了一下吴纠,说:“你说的的确有道理,吴纠因为车祸的问题,意识的确不太正常。”
姜元这么一听,顿时松了口气,齐侯却冷冷一笑,话锋一转,说:“但是你把吴纠弄丢/了,却没有第一时间告诉我,甚至没通知本家的任何一个人,如果不是今天我让人把你们都叫过来,当面指认,你还是不肯开口。”
姜元立刻说:“这……这……小叔,我……我知道错了,我……我不是故意的啊!”
他这回说不出个所以然了,齐侯冷笑说:“虽然你不是故意的,但是若是有错不罚,我这个家主在姜家也就是个摆设了,恐怕来日就会有人蹬鼻子上脸,爬到我头顶去。”
姜元哆嗦着,看着齐侯,就听齐侯说:“既然你把吴纠带的那么远去玩,还差点让他回不来,那我就罚你,两日之内从隔壁市徒步走回姜家本宅。”
“什……什么!?”
姜元以为自己耳朵聋了,从隔壁市走到姜家本宅,那是多少公里!?而且两天之内?这是什么惩罚?
吴纠坐在齐侯怀里,又在给大圣喂吃的,这回是饼干了,齐侯一边阻止着吴纠给大圣“投喂”,一边淡淡的说:“两天之内,如果你走不回来,或者让我知道有人帮你偷奸耍滑,那么你的名字,就会从姜家家谱上……抹掉。”
姜元一瞬间就懵了,这怎么可能走得回来,分明就是要把他从姜家踢出去,连忙大喊着:“小叔!!小叔!我可是我们分家唯一的嫡系啊,您怎么能这么做啊,要是把我踢出姜家,我们家就没有嫡系了!”
他这话说的太直白,无亏眯了眯眼睛,轻声冷笑了一声。
齐侯则是笑着说:“是么?不过姜家就是人多,也不缺你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