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胥无一听,原来是当地县公的儿子,怪不得如此嚣张。
县公和国公都是公爵,但是听起来也知道,县公比国公要差一些。
县公也拥有自己的武/装力量,称作县师,县公是不可以世袭的爵位,因此确切的说,县公的儿子不能称作公子。
宾胥无一笑,毕竟那些打/手说了一些好笑的事情,说:“公子?”
他这么一笑,对面那个地/痞头/子竟然看呆了,一副要流口水的样子,整个人都懵了,痴痴的看着宾胥无。
他们这地方太小,从没见过如此俊美的人,比姑娘长得还俊,那地/痞头/子一向好色,但是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男子,如今眼睛发直,嘿嘿嘿的发笑,说:“恐怕这是个小娘子罢,笑起来这么骚!”
宾胥无被他这么一说,顿时脸色就沉了下来,冷冷的看着那地/痞头/子。
地/痞头/子被他冷目而对,竟然没有半点退缩,还不知悔改的笑着说:“呦呦,你看着小眼神儿,我就喜欢这样平日看起来冷冰冰,真办上却热情如火的!他还敢瞪我了?!来人啊,给我把他抓/住,爷爷我要亲自扒掉他的衣裳,看看到底是男是女,说不定是个小妞乔装改扮的呢!”
打/手们也应和着,说:“对对对,这世上哪有这么好看的男子,绝对是个小妞,少爷,您今天有福了!”
“是啊是啊少爷,等您享受好了,也分给我们尝尝啊!”
“哈哈哈,是啊,这小妞看得/人/心/痒,贼好看了。”
大家说着难听的话,宾胥无脸色已经难看到了几点,小包子害怕的缩在宾胥无怀中,那些打/手已经走过来了,地/痞头/子见宾胥无生的身材纤细,因此有恃无恐,亲自走过来走在最前头,伸手就要去碰宾胥无的脸。
旁边的车夫和从者赶紧过来帮忙,这个时候甯戚也打听好了,火急火燎的从远处跑回来,结果就看到几个地/痞调/戏宾胥无,说的十分难听,甯戚顿时火气就冒出来了,想要冲上去教训那些地/痞流氓。
就在这一霎那,突听“啊!!!”
“啊呀!!”
“救、救命!”
众人顿时都傻了眼,那地/痞头/子伸手过来的一霎那,就被宾胥无一把抓/住,随即猛地一带,“嘭!!”一声竟然扔在了地上,动作那叫一个干脆利索。
后面打/手一看,顿时全都扑上去,宾胥无在腰间一拍,“啪!”一声将佩剑合着剑鞘卸下来,“唰——”一声横扫过去,几个地/痞流氓被佩剑的剑鞘直接砸在脸上,顿时哀叫着摔倒在地,竟然有人还吐出一颗门牙!
众人全都傻了眼,这看起来纤细高挑,美艳羸弱的美男子,竟然是个练家子,不只是练家子,还是个高手,一瞬间就将那些打/手打趴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
地/痞流氓倒在地上,疼得爬不起来,宾胥无“嘭!”的一下踹在那地/痞头/子的腹部,冷声说:“你不是王/法么?起来啊。”
宾胥无低着头,声音冷冷的,仿佛冰渣子一般,垂着眼睛,虽然容貌俊俊美无俦,然而整个人仿佛恶/鬼一样,地/痞头/子怎么敢造次,连忙求饶说:“饶了我罢!饶了我罢!我再也不敢了!”
甯戚顿时怔愣的下巴都要掉了,他家小荻儿六年/前明明还是个软包子,一个小哭包,小时候受了委屈,只是默默的哭泣,还是甯戚逼问小荻儿,小荻儿才会说谁欺负了他,于是甯戚哥/哥就护犊子的带着小荻儿打回去。
没想到,只是过去了六年,小荻儿长成了铁面大司理,而且还出落了一身功夫,别看宾胥无身材纤细,但是出手力度不小,一看就是日积月累的结果。
不只是甯戚吃惊,都没来得及英雄救美,旁边的小包子也是吃惊,瞪大了眼睛,圆溜溜的眼睛直反光,特别震/惊的蹦跶起来,说:“大锅锅!大锅锅你好腻害!你做我师傅好不好!窝也想学功夫!”
旁边还有一些求饶的地/痞流氓,小包子已经开始要拜师了,宾胥无安抚了一下小包子,对着那些地/痞说:“滚。”
那些地/痞流氓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搀扶着他们的头/子,赶紧就跑了。
甯戚这才回了神,跑过来,说:“就这么放过他们了?”
宾胥无冷笑了一声,说:“县公的儿子,还怕他跑了不成?”
小包子又拽着宾胥无的衣裳,诚恳的说:“大锅锅大锅锅!教窝功夫罢!大锅锅好腻害!好腻害!”
甯戚也想说,小荻儿真的变厉害了,也不需要自己出头了,心中总有一股隐约的失落感。
众人在外面吃了饭,打听了打听灾区的情况,眼看天色不早了,就要去县府投宿了。
他们来到县府门口的时候,县府的大门开着,正好听见里面有人骂骂咧咧的说:“啐,真特么晦气!今天没有好事儿也就算了,还被人打了一顿,别让我再看见他,气死我了。”
一些小弟也应和着,说:“是啊是啊,老/爷,少爷被人打了,实在太可恶了。”
那老/爷的声音说:“你最近收敛一些,平日里你顽那么凶,我能摆平的都给你摆平了,但是我听说这些天,临淄城要派大司理过来纠察赈灾粮和水渠的事情,你收敛一些,不要给我惹麻烦,过了这段时间,你爱怎么顽就怎么顽,我都不管你!”
那地/痞头/子的声音说:“可是爹,那个人太可气了!他竟然打我,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若是我不把面子找回来,岂不是太丢人了,爹你这个县公都会没有面子!还有……爹,那可是个美/人儿,我从没见过男子长成那么美的,简直美得惊心动魄,爹您见到一定会欢喜的,到时候儿子先把那美/人孝敬给爹爹,等爹爹您顽够了,我再……”
他还没说完,甯戚在外面已经听的清清楚楚,气的他心中一把火猛地烧起来,“嘭!!!!”一声巨响,直接把县府的大门踹的打开,“咚!”一声,厚重的大门撞在了墙上,吓得里面的人都是“啊”喊了一行。
甯戚大步走进去,果然是中午被教训的地/痞,地/痞头/子脸上还都是伤,旁边站着一个穿着不错的中年那人,肯定是县公了。
地/痞头/子看到他们,立刻大喝一声说:“是你!!哼哼,没想到你们自投罗阿往来了!那真是太好了,也免得爷爷我去到处寻找了!”
甯戚冷笑一声,他平日里笑眯眯的,看起来脾气很好,又痞里痞气没个正经,此时脸色一沉,又因为他身材高大,面容其实长得很凶,深邃锐利,因此给人的感觉很吓人。
甯戚沉声说:“县公纵容儿子作威作福,欺/压百/姓,看起来倒是个惯犯了。”
“你是谁!”
县公大喊了一声,说:“太无礼的,给我拿下他!!”
甯戚不动,冷冷的看着他们,说:“我是你/爷爷。”
那县公一听,大骂着就要抽/出腰间佩剑,甯戚这个时候从袍子里一掏,拿出一样东西,“嘭!!!”一声就扔在了县公的脸上。
县公没有任何防备,被一下扔在脸上,顿时砸的满眼花,“啪!”一声,那东西又掉在了地上。
县公的儿子不认字儿,指着那东西,说:“这是什么狗东西!?大……大什么?”
小包子这个时候站在宾胥无身后,抱着宾胥无的小/腿,伸着小脑袋,刮着自己脸皮,说:“羞羞羞,不认字儿,那上面写着大司农哇!”
大司农?!
县公顿时满脸菜色,而县公的儿子十分没文化,还喝道:“我管你大什么,见到我就是孙/子,我……”
他还没说完,就被旁边的县公抽/了一巴掌,抽的都懵了,县公连忙“咕咚!!”就跪在了地上,连连磕头,吓得一帮子打/手也跟着跪在地上磕头。
县公颤声说:“大司农,小儿无知,小儿不知是大司农大驾,因此才这般无礼,请大司农大人/大量。”
甯戚冷笑说:“无知就能当街调/戏百/姓?”
县公一直磕头,说:“小儿顽劣,我一定重重责罚,重重责罚!大司农开恩,开恩啊,饶命啊!”
站在后面的宾胥无幽幽的说:“开恩不开恩,饶命不饶命,现在说还太早了,把县上的账簿都拿出来,我现在就要核查。”
县公一听,心里头咯噔一声,结巴的说:“各位……各位大夫远道而来,小人还未尽地主之谊,这样……这样罢,大人们先稍作休息,我这就让人去准备酒水佳肴,先……”
他的话还没看说完,宾胥无已经冷冷地哼了一声,说:“怎么,县公推三阻四,可是贪/污了水渠的银钱?”
县公吓得白毛汗都出来了,他何止是贪/污了水渠的银钱,他连赈灾的银钱也贪/污了,当然不敢给宾胥无看账簿。
县公没有办法,只好说:“是是是,小人这就让人去拿,大人……大人这边请。”
下人请着宾胥无甯戚和小包子进了房舍休息,然后说去拿账簿,只是拿了很久都没拿来,一看就是心虚,晚膳倒是很快准备好了。
县公吓得要死,去了书房根本不敢把账簿拿出来,要临时改的话也来不及了,县公的儿子也吓得要死,这个时候县公的女儿却急匆匆的跑来了。
县公的女儿惊喜的说:“爹爹,我听说宾胥无来了,可是真的?!”
县公说:“是真的!你爹爹我都要死了,你竟然还这般高兴!”
县公的女儿笑着说:“爹爹,你不知道,宾胥无那是当/世第一的美男子,谁若是嫁给了他,那是多让人羡慕的事情,恐怕天底下的女子都会羡慕的,说起来多有面子。”
县公听他女儿这么说,完全没有感觉松懈,说:“别管他是不是美男子了,他现在要杀你爹爹我的头啊!”
县公的女儿笑眯眯的说:“爹,你好糊涂呢,您想想看,若是宾胥无娶了女儿,您就是他老丈人了,怎么可能杀了您的头呢?”
县公说:“可是……可是那宾胥无,实在不好招惹,你怎么有把握,唉!”
县公的女儿笑眯眯的将一个小瓶子拿出来,说:“爹,这是助兴的好药,而且不是什么□□,就算放在酒菜里,也没有任何味道,到时候宾胥无喝了酒,女儿就去他的房舍成就好事儿……等明日一早,若是宾胥无不认账,我就说他强/迫女儿,宾胥无不是大司理么,若是做了这等作奸犯科的事情,君上还能饶了他?到时候他也没有工夫来难为爹爹了,当然了,若是他认账,那岂不是更好,宾胥无成了您的女婿,女儿的夫婿,那是多有面子的事情。”
县公的儿子一听,顿时摩拳擦掌,说:“还是姐姐聪明!姐姐,你若真是得了这好夫婿,可比忘了弟/弟我,那宾胥无俊美的厉害,弟/弟我看了心/痒,也给弟/弟尝两口。”
县公的女儿娇嗔说:“小弟,你挖姐姐墙角,好坏呀!”
县公的儿子笑着说:“也不是第一次了,姐姐你还见外什么。”
账簿还没来,县公已经摆了酒宴,招待他们,小包子留在房舍里没出来,宾胥无和甯戚倒是过去了。
县公十分卑微的请他们入席,笑着说:“账簿已经在搬运了,因为在旧宅,很快就能搬运过来,两位大夫先饮杯酒水,吃些晚膳,咱们一会儿人看账簿。”
县公说着,一个劲儿的给两个人劝酒,甯戚喝酒,宾胥无却是不饮酒的人,说什么也不喝酒,任是县公怎么劝都不行。
县公顿时急得满头是汗,因为只有宾胥无的酒杯里下了药,甯戚的酒杯又没有下/药,甯戚喝了酒也不顶用。
宾胥无不饮酒,县公一个劲儿劝酒,甯戚就端起宾胥无的酒杯,说:“宾大夫不饮酒,我待他饮一杯。”
他说着,端起酒杯直接喝了,县公顿时有些傻眼。
甯戚“哆”一声放下酒杯,说:“酒也喝了,什么时候能把账簿拿出来?”
县公抹着汗,说:“快……快了,一会儿……就送到大人房舍。”
酒宴不欢而散,县公急得满头大汗,连忙跑去找/女儿,说:“完了完了!错了!全都错了!甯戚把那酒喝了,这下怎么办,女儿!”
县公的女儿一听,顿时有些不愿意,宾胥无可是第一美男子,俊美无俦,谁都想要嫁给宾胥无,虽然甯戚也不差,但是甯戚已经成了婚,还有一个儿子,县公的女儿自视甚高,让他嫁给甯戚做续弦,她还有些不乐意呢。
但是也没有办法了,县公的女儿说:“算了,好歹那甯戚,也是面目俊朗的,女儿这就去了,爹爹不要着急。”
县公的女儿说着就往甯戚的房舍去,只是过去之后敲了半天门,竟然没人开门,自己冲开门走进去,里面竟然也没有人,不知去了哪里。
甯戚回了房舍,感觉有些晕乎乎的,不知是不是酒太上头了,本想休息一会儿的,但是没成想,越是休息,越觉得晕乎,而且还很燥。
甯戚脑袋里一团浆糊,只剩下了不断闪烁的片段,十四岁小哭包儿一样的小荻儿,二十岁俊美无俦的宾胥无,不断的闪烁着,还有那天他帮助宾胥无时候,对方无助脆弱的模样,紧紧依赖着自己的模样。
甯戚脑子里一片乱,感觉像是喝多了酒,反应也很慢,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走出了房门,直接撞开宾胥无的房门走了进去。
宾胥无正在饮茶,突听“嘭”一声,吓了一跳,没成想是甯戚走了进来,说:“你怎么过来了,是账簿来了么?”
甯戚不说话,只是走路打晃,“嘭”一声差点摔着,宾胥无吓了一跳,赶紧去扶他。
“嘭!!”又是一声,甯戚比较高大宾胥无竟然没扶住,一下子两个人就倒在了地上,甯戚倒在下面,宾胥无没有摔疼,毕竟垫着一个人,只是姿/势非常尴尬。
宾胥无慌张的想要起来,却被甯戚拽住了,说:“别走。”
宾胥无感觉他烫的厉害,几乎像是燃/烧的火焰,宾胥无也察觉到了甯戚的不对劲儿,连忙说:“你中药了?!”
甯戚似乎听不到他说什么,双眼跟着了火一样,赤红着,充满了血丝,紧紧盯着宾胥无。
宾胥无感觉自己仿佛是一只猎物,即将被撕/裂的猎物,根本无从逃脱。
因为这个猎物,他根本不想逃脱……
宾胥无看着双眼赤红的甯戚,顿时心里狂跳不止,甯戚仿佛醉了,没什么意识,如果现在……就算只有一次。
宾胥无在动/摇,他觉得自己不是疯了,就是傻了,颤/抖的松开自己的外袍。
甯戚脑子里一片糟,基本没有什么意识,只知道自己恐怕是中招了,他隐约看到自己面前有一个人。
“荻儿……”
甯戚声音太沙哑,宾胥无根本没有听清他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