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戢黎x卢扬窗1(1 / 2)

无纠 长生千叶 5784 字 14天前

卢戢黎因为有功, 被吴纠封了庸公, 将庸国的属地赐给卢戢黎, 很快卢戢黎就要上/任了。

卢戢黎上/任, 自然会把卢扬窗带上。

卢戢黎就是卢狄国的贵/族, 如今又成了庸公, 说实在的也没什么不自然的, 收拾了家当,就准备赴庸国上/任去了。

庸国现在可谓是百废待兴,经过一番战乱, 各个地方还总是有庸人在叛乱,急需要一个庸公来治理庸国。

卢戢黎带着卢扬窗很快到了庸国,庸宫里一片繁华景象, 虽然已经“改朝换代”, 但是宫里头那些寺人宫女可不管这些,谁来做庸公不是做?反正伺候着就好了。

卢戢黎和卢扬窗被人迎进宫殿, 愿意归降的士大夫们参见新国君卢戢黎, 还有公子卢扬窗, 另外还准备了接风宴。

庸国的司农非常殷勤, 张罗了一场盛大的接风宴, 给卢戢黎和卢扬窗接风。

卢戢黎觉得自己是个粗人,并不在乎这些, 不过大司农笑着说:“君上,这是要的, 要的, 一来给君上和公子接风,二来也是去去宫中的晦气,这样住起来才舒坦。”

旁人也应和着,其实是想趁这个机会巴结巴结卢戢黎,毕竟卢戢黎是从楚国而来的庸公,还带来了很多人准备上/任,而他们这些人,则是庸国遗留下来,投降归顺的士大夫,唯恐被卢戢黎猜疑,因此赶紧巴结着。

卢戢黎也明白他们的意思,因此并没有拒绝,只是说:“不需要太铺张。”

大司农连忙说:“是是是,不铺张,绝对不铺张,还请君上赏脸。”

卢戢黎答应之后,士大夫们就离开了,只剩下卢戢黎和卢扬窗。

卢扬窗刚到庸国,看什么都新鲜,兴致勃勃的,还想跟卢戢黎的小寝宫待一会儿,不过卢戢黎已经说:“扬窗你一路奔波劳累,快去休息罢。”

卢扬窗现在特别有精神头儿,因此根本不累,不过卢戢黎坚持让他去休息,卢扬窗也没有办法,只好说:“爹,那扬窗先告退了。”

卢戢黎点了点头,卢扬窗就默默的退出了小寝宫,往自己下榻的地方去了。

卢扬窗发现,公子下榻的地方,和卢戢黎的小寝宫离得还挺远,需要穿过一个花园儿,花园儿的景色倒是不错。

庸国是群蛮之首,财大气粗,而且精通工艺,花园里都是花卉和雕刻,看起来非常漂亮。

只是卢扬窗没功夫欣赏这些漂亮的花卉,有些唉声叹气,默默进了自己的房舍,也不需要人伺候,自己和衣躺在榻上,又叹了口气。

之所以卢扬窗要叹气,是因为最近他感觉自己和卢戢黎的关系似乎疏远了,而且不只是疏远了一点点。

卢扬窗有些苦恼,明明之前已经和卢戢黎非常亲/密了,他们也做过那档子事儿了,只是卢扬窗忽然发现,好像只有自己一头热,卢戢黎根本没有像自己表达过喜欢。

而且平日里,卢戢黎也很忙碌,最近要来庸国,就更是忙碌起来。

卢戢黎之前一直不着家,在宫里头住着,卢扬窗很难看到他一眼。再加上卢扬窗之前是郢都城的环列之尹,也有自己的工作要做,因此两个人越来越难见面。

卢扬窗心中隐隐有些不安,还以为到了庸国之后,两个人的关系就能有些发展,结果卢戢黎的态度似乎有点不冷不热的,弄得卢扬窗有些不知所措。

难道是卢戢黎已经不喜欢自己了?

卢扬窗这么一想,抱着被子在床/上打了两个滚儿,急得满头大汗,只是转念一想,卢戢黎也没说过喜欢自己,只是和自己做过那档子事儿,而且每次做都事出有因。

例如第一次是被俘虏的时候,第二次是卢扬窗偷偷给卢戢黎的茶里下了些料,第三次是自己醉酒喝得太多,已经记不清楚了,总之每次都很奇怪。

卢扬窗这么一想,顿时更紧张起来,难道卢戢黎并不喜欢自己,只是每次都时机正和好而已?

一想到这个,卢扬窗又抱着被子在榻上滚了好几下,恨不得啃被子角儿。

卢戢黎这个人,不爱表达自己的心思,永远很沉闷的样子,卢扬窗总觉得卢戢黎的心思很深,自己猜不到。

当时卢戢黎准备赴庸国做庸公的时候,吴纠也问过卢扬窗,他是想要继续留下来做环列之尹呢,还是想要跟着卢戢黎去庸国做公子呢?

吴纠让卢扬窗自己说想法,就算卢扬窗想要公布他自己楚国王子的身份,吴纠也会同意。

当时卢扬窗拒绝了公布王子的身份,卢扬窗虽然是吴纠的亲弟/弟,只是他的身份其实并不光彩,毕竟卢扬窗是先王和族妹的儿子,说出来很是尴尬。

不只是卢扬窗一个人尴尬,而且楚王也会尴尬,而卢戢黎这个替别人养儿子的人,则更是尴尬。

卢扬窗想到这个,就一点儿也不像公布自己的身份,于是决定和卢戢黎来到庸国。

卢扬窗以为他们到了庸国,关系会亲/密一些,但是没成想,却变成了这样。

卢扬窗十分忧心,却不知如何做才好,就这样沉沉的睡了下去。

他虽然说不累,但是其实车马劳顿还是很累人的,睡得很沉,隐约感觉自己在做梦,有人轻轻/抚/摸自己的额角,还有头发,很舒服,很温柔,那掌心的温度太温暖了,让卢扬窗十分留恋。

卢扬窗天生是全色盲,在古代是被视为残疾的,从小开始,卢扬窗就被人欺负,别看他天生乐观,其实心里有些自卑,再加上卢扬窗的身世问题,卢戢黎起初是恨他的,一直不愿意见他,总是不回家,这样卢扬窗从小缺乏温情。

卢扬窗长大之后乐光又积极,但是心底里还是向往渴望温情的。

此时有人温柔的抚/摸/着卢扬窗的头发,卢扬窗叹息了一声,还主动蹭了蹭,嘴里呢喃着:“爹……”

那人的手猛地一颤,突然就缩了回去,卢扬窗感觉到那股温暖一下消失了,迷茫的睁开眼睛,就看到了卢戢黎站在自己面前。

卢扬窗还以为做梦,迷茫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然后“吧唧”一把搂住了卢戢黎的腰,一脸撒娇的样子,说:“爹,扬窗好想你啊。”

卢戢黎脸上一僵,赶紧说:“扬窗,醒醒,要去酒宴了。”

卢扬窗起初没醒过来,十分迷茫,抱着他爹的腰就撒娇,这是他在平日里根本不敢做的事情,怪不得卢戢黎特别僵硬。

卢扬窗过了一会儿这才醒过来神来,顿时闹了个大红脸,赶紧蹦起来,说:“爹……爹,您怎么在这儿?”

卢戢黎脸色倒是如常,说:“接风宴要开始了,快去洗把脸,把头发梳整齐。”

“哦哦!好的!我、我这就去!”

卢扬窗赶紧蹦下来,把衣裳套/上,然后洗脸,结果因为匆忙,把自己的衣角给弄/湿/了,有些狼狈,又拖着湿/乎/乎的衣角梳头。

卢扬窗不喜欢别人伺候自己,因为他从小就不是个少爷,赶紧给自己梳头,结果笨手笨脚,越急越不行,疼的“嘶”了一声,差点把自己的头发给拽下来。

卢戢黎似乎终于看不下去了,拿过卢扬窗手中的小栉子,说:“过来,我给你梳头。”

卢扬窗有些受宠若惊,赶紧坐过去,恭敬的把小栉子交给卢戢黎,还偷看了一眼卢戢黎。

卢戢黎脸上没什么变化,就让卢扬窗坐下来,给他梳头,那掌心的温暖,简直和他做梦里一模一样,实在太让人留恋了……

只是卢戢黎动作很快,卢扬窗还没留恋够,卢戢黎已经给他梳好了,说:“好了,走罢。”

卢扬窗赶紧站起来,说:“哦哦。”

两个人进了宴厅,简直是众心捧月,尤其是卢戢黎,很快就被人迎着坐在了最上手,不过卢扬窗就另当别论了。

或许庸国的人也听说了,卢扬窗是个残疾,因此对他的态度有些不冷不热,在卢戢黎面前很是热络,不过卢戢黎一转头,那些士大夫们的态度就不是很热络了。

卢扬窗看到了这种表情,心善一点儿的会投来怜悯的目光,若是坏心眼儿一点的,会直接投来冷嘲热讽的目光,卢扬窗看多了,都没什么感觉了。

卢扬窗的席位有些靠下,他自己坐下来,抬头看着最上手的卢戢黎,卢戢黎一身黑色朝袍,头戴冠冕,那样子真是英俊的不行,卢扬窗感觉自己只要看着他,就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宴席很快开始了,士大夫们全都巴结着卢戢黎,大司农笑眯眯的说:“君上,酒意正浓,不如请人来起舞助兴啊!”

他说着,拍了拍手,很快伶人鱼贯而入,还有几个舞/女,簇拥着一个戴着面纱的白衣女子款款而入。

那女子虽然戴着面纱,看不清容貌,只是她身材风/流婀娜,小蛮腰不盈一握,走路摇曳生姿,仿佛是杨柳扶风,不胜羸弱,让人看了心中登时生气一股保护欲来。

那女子踩着莲步,带着一股幽然的香气就走进了进来,伴随着丝竹之声开始起舞。

卢扬窗看的津津有味,毕竟是宴席,十分热闹,卢扬窗这个人害怕寂寞,倒是喜欢热闹,因此看歌舞看的十分专注,一边自己吃一边看歌舞。

卢戢黎坐在最上手,却看得一脸乏味,偶尔用目光去瞟卢扬窗,发现卢扬窗竟然一脸兴致盎然的模样,不由脸色有些发沉。

众人拍手叫好,随着丝竹之音转向高/潮,那婀娜的舞/女翩然旋转,越来越靠向卢戢黎。

卢戢黎眯起眼睛,这里可是百废待兴的庸国,因此卢戢黎并不放松,看着那舞/女旋转而来,他的手已经悄悄搭在佩剑上,只等着那女子若是有个不诡,就将她就地正/法。

只是让人没想到的是,那女子翩然旋转到卢戢黎面前,并没有什么不诡,而是一把掀下自己的面纱,将真容展示在了众人面前。

“真漂亮!”

“好看啊!”

“呦,长得真好!跳得也好!”

大家赞叹着,结果有人说:“咦,怎么长得好像公子啊?”

“你这么一说,还真有几分像!”

“不是几分,我觉得起码八成像啊!”

卢戢黎也吃了一惊,那妙龄的舞/女一把掀开自己的面纱,露/出了妩媚娇/艳的面孔,那面孔让卢戢黎狠狠一震。

因为这个舞/女,竟然像极了当年的王妹……

卢扬窗本看的津津有味,当看到了女子掀开面纱的时候,顿时就懵了,不由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真的很像,太像了。

卢扬窗一时有些怔愣,因为卢扬窗记得,卢戢黎说过自己长得太像母亲,太像那个当年对不起卢戢黎的王妹了。

卢扬窗顿时间紧张起来,赶紧去看卢戢黎,果然卢戢黎也怔愣,深深的看着那女子,眼神中带着一股牵起往事的深邃,仿佛是野兽一样,狠狠盯着那女子。

卢扬窗抿了抿嘴唇,心脏狂跳,随即默默低下头来,看着案子上的酒杯。

卢扬窗就听到卢戢黎声音沙哑的说:“你叫什么名字?”

那女子妩媚一笑,还有些羞涩,低声说:“回君上,妾唤作舞儿。”

大司农赶紧上前,笑着说:“这舞儿姑娘,说起来还是楚国人呢,因为闹饥/荒,因此来到了庸国,小人当时看到了舞儿孤苦伶仃,年纪也不大,没什么谋生技能,因此就将她带进宫中,让她做了舞/女。”

卢戢黎点了点头,还是看着那个舞儿。

大司农笑着说:“如今君上刚刚进入庸宫,身边儿也没有几个可心的人伺候着,让小人们十分忧心,舞儿懂规矩识大体,又会照顾人,手脚麻利,不如请君上将舞儿收在身边。”

卢扬窗一听,顿时一脸震/惊的抬头看着卢戢黎,卢戢黎的目光还锁定在那舞儿身上,正在细细的打量,这让卢扬窗心头一阵狂跳。

卢扬窗抿了抿嘴唇,就在这个当口,卢戢黎竟然开口说:“大司农一片心意,那孤就收下了。”

他这一说,卢扬窗更是震/惊不已,拿着酒杯的手一抖,“啪”一声,酒杯就掉在了地上,瞬间砸了个粉碎。

旁边的寺人和宫女赶紧过来给卢扬窗收拾,卢扬窗衣裳上也泼洒到了酒水,需要去换一件儿。

卢扬窗跟着寺人和宫女去换了衣裳,回来的时候发现那舞儿正在给卢戢黎倒酒,笑眯眯的说着什么,贴的很近,一脸温柔婉约,卢戢黎难得没有板着脸,正听着舞儿黄莺一般的嗓音。

卢扬窗突然觉得甜酒都变成了苦的,说不出来的味道,实在难喝的要死,根本无从下口。

卢扬窗蔫蔫儿的,卢戢黎见他这样子,说:“今日宴席就到这里罢,孤与公子都是今日刚到方城,一路劳累,还要休息。”

“是是。”

大司农第一个站起来说:“君上与公子今日刚刚到达方城,一路奔波劳累,还是早早燕歇,保重身/子才是。”

众人一听,也就全都应和着,准备退席了。

舞儿站起来,扶着有些微醺的卢戢黎,就往小寝宫去了。

卢扬窗一看,张了张嘴,但是没说出话来,看着卢戢黎和舞儿的互动,顿时嗓子一阵发紧,站在原地好一会儿,都看不见人了,这才抬步快速往前走,冲着小寝宫去了。

卢扬窗来到小寝门口,寺人却拉住他,笑着说:“公子,君上已经燕歇了,还请公子明日再来罢。”

卢扬窗一听,更是心头狂跳,难道今/晚卢戢黎要招幸舞儿?他这么一想,顿时非常不舒服,说:“我想见君父,劳烦您通传一声。”

“这……”

寺人一阵迟疑,尴尬的说:“这……君上说了,谁也不见,君上要燕歇了。”

卢扬窗说:“你只管进去通传就是,如是君父不见,我便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