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衿话音刚落,清虚与青山便从暗处走了出来,清虚执起子衿的手腕,仔细的探脉之后,才叹息着放开子衿的手。
他这一叹,吓得青山老人等人心惊肉跳。
“前辈……”
子衿的眼里已经泛起泪珠,这孩子几经波折,若是……
“你的身子没事,老夫只是感叹,阮成恩那小伙子,可惜,可叹!”若不是阮成恩的药开得好,只怕子衿这孩子,早已不保。
说起阮成恩,子衿已经无泪可流,再没有给师父报仇之前,她觉得自己无颜哭泣。
“我会让崇景付出代价的!”子衿坚定地说。
“对了,师父,子衿有一事想求师父相助。”子衿说着,就要下榻。
经过昨夜的惊心动魄,赵倾颜已经吓怕了,她拦着子衿,不许她起身,“有事你说就成,你别下榻。”
“晓芳,将我的首饰盒拿来。”子衿无奈妥协。
晓芳将首饰盒给子衿拿过来,子衿将首饰取出来。揭开暗格,从暗格里取了那块刻有奴十七的玉佩。
“师父,这是崇景身边一群十分厉害的杀手手里的东西,据说这个杀手组织一共二十人,阮太医过世时,王爷在阮府杀了四个,那四人的玉佩在皇帝那里,现在倒是不急,现在还有十五人的玉佩未曾到手,子衿想劳烦师父,去将玉佩弄过来,这玉佩是玉佩,也是钥匙!”
子衿按动机关,将玉佩变成钥匙,交到青山老人手上。
“正好,让我整日待在皇宫,只怕我要疯,清虚你陪着子衿,我去宫外处理那些人。”若是让青山老人长期躲在屋里,只怕他也闲不住。
“劳烦师父了,褚影长期跟着他们,师父可去城西寻褚影,让褚影带路。”
子衿话音刚落,青山老人人已然飞身离去。
翌日,明觉大师进宫。
子衿得知明觉已到幽兰美人处,便以给孩子批命为由,命人去将芷水接到皇宫中来。
芷水一见子衿,便迫不及待的迎上来,悄声问,“嫂嫂,赵由之那日回去之后,人便变得十分奇怪,常常有忧伤的眼神看我,他可是遇见了什么大事?”
“我将赵文修当年为阻止我与他而杀我的消息告知,并求他一定不要让赵文修参与粮草军需的筹措,他可能有些接受不了。”
“那,他知道我回去的目的了么?”芷水眼里闪过一抹沉痛,但是那沉痛中却有更多的情绪,有忧伤,有不舍,有释然。
“我未曾说明,不过,以他的聪明,即便不确定,也一定会有所怀疑,芷水,你要停手,这是三哥说的。赵文修的事情,我与你三哥已然弄明白,日后你就安安分分做赵家的媳妇,其他的事情,一概不许问,不许提。”
如今赵由之既然有所怀疑,若是芷水再有动作,只怕……
芷水淡淡的看向窗外,“我与他,早已情断,只剩这个孩子维系……”
只是,这个孩子真能维系他们之间,那已然玉碎的关系么?
“只要大月朝还在,赵家便不会对你下杀手,但是你要切记,千万不能再去调查任何事,可懂?”子衿担心芷水执拗,不断的提醒。
“好!”芷水点头,手却不自觉的抚摸着肚子。
还有如此漫长的时光,她要如何保护这孩子?
入暮时分,明觉大师在李德安的指引下,出现在永和宫的门口,他首先看见子衿的肚腹,“怜素。你可曾看见,你要当奶奶了!”
“阿弥陀佛,上次一别,王妃安否?”明觉站在树下,慈眉善目的笑着,对子衿打了个稽首。
子衿屈膝行礼,“多谢大师挂念,子衿甚好!”
言落,子衿便将明觉大师迎进她们临时布置的佛堂之中。
“你们都退下,杏儿与晓芳在门外候着便可,未经传唤,任何人不得打扰大师讲经。”子衿淡淡的对那些太监宫女下令,而后与芷水赵倾三人留在佛堂。
“大师,这位是芷水公主,烦请大师为她腹中胎儿看看可好?”因为之前就说了,要让芷水进宫来请明觉大师给孩子批命格,子衿自然要先将芷水的事情解决。
“有劳大师!”芷水恭谦的对明觉大师鞠躬。
明觉淡笑着说,“芷水公主客气了。”
明觉大师认真的看了芷水几眼,而后说,“老衲推命,凭的是八字与观相,这孩子之命,老衲只能凭借公主命格推算一二,做不得准。”
“无妨。大师请讲!”芷水知道,子衿这般做,也只是想她回去有个交代。
“公主命途多舛,却处处吉星高照,倒也是有福之人,只是公主的福地不在此在北荒,他日若是有难,可一路往北,定能转危为安,而公主腹中的小公子,将来会背其父道,为将!”
明觉将批好的命格交给芷水,芷水有些疑惑,赵家世代文官,她的孩子却会是个武将,加上明觉大师言明,他日有难会一路往北,莫非……
明觉未曾将芷水的命格写上去,那张红色的绢帛上,只写了天命为难背父道,文韬武略成名将!
芷水得了结果,却是不悲不喜,她说,“只要他能活着。我就已经感念万千!”
听到芷水的话,赵倾颜行礼一痛,“芷水,你放心,姑姑会保护你们所有人!”
“多谢姑姑,天色晚了,芷水这就要回去了!”’
言落,芷水与众人告别,看着她离去时单薄的背影,明觉大师悠然一叹,并打了个稽首,“阿弥陀佛,王妃,老衲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大师请讲!”子衿心头微微一沉,有种不好的预感。
“芷水公主近日恐有血光之灾,这一劫,若是避得过,那公主此生便喜乐安康,若避不过,她就只能命断于此。”
听了明觉大师的话,子衿与赵倾颜俱是一震,赵倾颜更是踉跄后退了数步,“怎么会?”
虽与赵家决裂。可那割舍不了的血缘,却让赵倾颜待芷水与芷水肚子里的孩子格外的亲,听到这样的噩耗,赵倾颜心里自是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