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墨晗在书库里留了几日, 难得离开, 都是去看望黎贵妃身体的。
听闻, 他们已经开始着手调查黎贵妃中蛊的事情, 两年内的事情都开始调查了, 弄得黎贵妃寝宫里的气氛十分紧张。李墨晗好几次看到一等宫女, 训斥两年内新过来的宫女, 说她们里面有别的宫派来的,弄得她们之间互相猜疑,没了情分。
她不喜欢看到这样的画面, 也很少过去,多数时间,是在太医院。
“璟王跟我打听过, 关于黑蛊的事情。”颜何文翻看书籍的时候, 提了一句。
这些日子,颜何文作为璟王请来的人, 也住在太医院里, 跟着她一块参谋黎贵妃的事情。虽然对颜家人有些厌恶, 李墨晗还是暂且忍了。
“他前几天也问过我。”她波澜不惊地回答。
“你这种方法, 能彻底清除黎贵妃身上的蛊吗?”
她迟疑了一下, 还是回答:“其实我对蛊,也只是一知半解, 而且,蛊也分很多种, 大部分的蛊, 只是用来害人的,类似一种十分独特难查的□□,至死方休。比如黎贵妃身上的症状,看起来就是脑袋里有了病症,看上去,也真是这么一回事,太医也当成那种病治了两年,却没有任何效果。还有一种就是盛传的情蛊,女子给男子下蛊,如果男子背叛,女子自尽,男子就会暴毙而亡。”
“我这几日看书的时候,的确看到过这些,只是,我听说过,你跟璟王提起了蛊咒。”
“这是一种黑蛊,有的人炼制蛊的时候,同时对蛊下咒,就好似那种扎稻草人娃娃一样,让其病魔缠身,或者是灾难不断,甚至是断子绝孙。就好像丘泽先生这种,他们只需要改变些许祖坟风水,就能够改变这一家人后代的命运,我同说曾有道行高的,去改了别人家的祖坟,最后这家人只生女不生男,最后没落了。黑蛊也是这样,如果下蛊的时候,带着咒,真的是有害的,估计也只能杀死母蛊,破除诅咒了。”
“那你说,丘泽先生能会破吗?”
“发生了这种事情,璟王肯定第一时间去找过丘泽先生,结果璟王又联系你,就证明丘泽先生也束手无策。下蛊跟他这种推研命理,观察星象,是两码事。”
颜何文听了,懒洋洋地靠在垫子上,感叹起来:“真是个棘手的破事。”
“我只是奇怪,璟王为何会寻你来。”
“因为我厉害呗。”
“你如何厉害?”
“嗯……你问住我了,我想到了再回答你。”
李墨晗懒得理他,继续看书。
这个时候,然亲王从外面走了进来,带进来一股子寒气。好似外面下了雪,他的身上还有些积雪,于术正在帮他拍身上的雪,他却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看到李墨晗坐在书库里,于是就守在了门外。
然亲王进来,自然是没人敢拦的,他进入之后,先是看了颜何文一眼,然后跪坐在李墨晗身边,问她:“这些日子,母妃身体怎么样了?”
“我前后驱蛊两次,已经将能够寻找到的蛊全部清除,还先后行针两次,都没有发现残留的蛊虫,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了。不过,我还需要再观察一阵子。”她妥善地回答,眼睛却未看他一下,模样十分冷淡。
从他吻过她之后,她就开始不太理他了,不叫子眠,甚至懒得跟他行礼了。
他也不生气,只是继续说了起来:“今日父皇召我入宫,跟我说了一些事情。”
“嗯。”
“过些日子,我恐怕要去边塞。”
她听了一怔,抬起头来看向他,有些诧异。她当初跟秦政商量的时候,只是说要让琴郡王去边塞吃几年的苦,就算罪责落不到他的头上,也该让他脱层皮。
但是,然亲王怎么也被连累了?
见她终于有了反应,然亲王这才继续说了下去:“我已经跟母妃提过,举荐你入国子监女学的事情,她也是同意的。所以,在我离开京城之后,你应该会进入国子监女学学习。我不在京里这段日子,若茜县主跟席文楠、宁国公、秦将军都会照应你的。”
“究竟是去哪里?会去多久?”
“梁城,听闻那里军心涣散,将领治军无方,甚至有盗贼多次侵犯,派我跟另外一位将军过去,处理完那边的事情,我就会回来。那位将军估计,我怕是要一年半载才能回来了。”
她听了之后,沉默了一会,才说:“一会让于大哥,将梁城的详细情况说给我听。”
然亲王听了,还挺感动的,当李墨晗是在关心他的事情,当即笑着应了,抬手揉了揉她的头。
颜何文拄着下巴,在一边看,觉得自己险些瞎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