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陈老的一翻好意,他们也不好意思拂了。于是,道了声谢。跟着陈老过去了。
陈老将他们俩带到了他之前说话的那个圈子。陈老起身离开之前,那里围了有七八个人。主要都是围着一个从北京保健局来的御医谢老。谢老堪称中医国手,在中医界很有威望。他在哪儿,自然哪儿热闹。
其实童大小姐已经与这位谢国手在不知不觉中交过两回手了。只不过,他们双方都还不知道这事罢了。
一次是治副总理李国霖的病。在李夫人去找林老之前,郝荆风已经请谢老去看过了。当时,谢老只说了三个字“担误了。”
第二次,就是张政的儿子。张家专门从北京请来谢老,谢老的诊断结果是:“解铃还需系铃人。”也正是因为他的这句话。张正才会放下骄傲去求方剑秋帮忙说情。
当陈老带着他们走过去时,谢老被另一个圈子的人拉走了。所以,这个圈子也顿时散了。看着那些人一哄而散,陈老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他感觉那些人是故意给他难堪。
只有一个看上去有点像土农民的老头,依然坐在原位没动。因为那本身就是他的坐位。他冲陈老淡然一笑道:
“老陈,这就是你刚才说的,教你正骨的那位年青人?”
一听这话,童大小姐和林峰不由对视一眼。这个陈老也太实在了吧!怎么可以把那种事到处宣传呢?他们知道那些人为什么走了。那是明显在躲他们俩。
“是啊!”陈老立刻回复笑脸,为他们介绍道:
“这就是我说的林峰,小林,这位是东北有名的快手神医李三剂。什么疑难杂症,到他手上,都是三剂病除。”
“李老好!”林大少恭敬的向李三剂鞠躬问好。
李三剂的名字他们听爷爷提过,李家也是学医世家,他们以敢下重药闻名。一般保守的医生开的药是十钱,那他们开同样的药就会直接用一两。
就像西医肌肉注射青霉素时,一般只用四十到八十万单位就够了。可是,如果直接静脉注射,也就是俗称的打吊针。这个药量就会翻到八到十倍。试想,这样的猛药一下,病还能好得不快?
李三剂微微点头,目含笑意,语重深长的道:
“别客气,要论正骨术,多少年来佛山陈氏要认第二,全国也没有谁敢认第一。可是,你竟能得陈老的夸奖。年青人,了不起啊!”
林大少转头与小欣相视一眼,俩人不禁宛而一笑。听出来了。李三剂这是在变像的告诫他。年青人,别那么外露。就算陈老心胸宽广,不跟你计较。可是,不等于别人也都那么宽广。人家可不想跟这样一个名不见经转的后生晚辈引经谈学。只不过,他们兄妹也没想跟他们这些人一起讨论。
“是陈老抬爱,晚辈这点皮毛,还上不得场面。”林大少谦虚的回道。
“小林,这话可就太谦了。”陈老在一边笑道。陈老是真心欣赏林峰,所以并没有在意那么多。他倒没觉得那些人走是对林峰有意见。他反而觉得是那些人不给他老陈面子,才害得这两小朋友受了冷落。
刘经理一直跟在他们身边,终于找到一个叉话的机会。他指着陈老身边的位置道:
“林先生,童小姐,你们的坐位就在这里。这是你们的出入证。”
说着他将两张写着两人名字的胸卡双手逞了上来。
“谢谢!”林大少接过,将小欣的递给了她。他们都没有配带。直接放到了桌子上。
其实座位上本身就放着他们的名牌呢!经理就是不说,童大小姐他们也知道那里是他们的位置。事实上刚才那些人哄散,跟这个位置也是有相当关系的。
这个位置的排列次序虽然说没有明文规定。但是,按照学术会议的惯例。基本上都是按照学术成就和辈份的高低来排的。
组委将这么两个小毛孩子分到了第二排。与陈老这些国手级名医分在一起。自然是有许多人心生不爽。
童大小姐和林大少就坐后,又跟陈老虚应了几句。会议时间终于到了。香港方面的代表依次坐在童大小姐他们的前面第一排。
接着是主持人开始说话,主持人说完开场白后。就是香港中华医学会的会长说话。接下来,反正就是一个接一个的上去说话。
只不过他们说了些什么?童大小姐和林大少实在没兴趣。两人拿着会场准备的纸和笔,用文字聊天。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这样传来传去,也聊得挺带劲的。
突然,似乎听到有人点到林大少的名字。两人愕然抬头,只见台上一个穿西装,打领带,头发整得一丝不苟的中年人。正面带微笑的望着林大少。当然,那笑意只在皮面,一眼就能看出几分奸险。
中年人见林大少没有反应过来,他重复道:
“林峰先生,听说你的正骨手法,堪比陈老,陈一手。不知,可否让我们见识一下你的正骨术?”
什么意思?林大少与童大小姐相视一眼,他们已经很低调了好吧!还有人故意找茬儿?
童大小姐目光一扫,发现全场的人都注视着她家林大少。而且,百分之八十都是鄙视的目光。百分之十是看戏,少数是不解。但是,除了陈老和那位李三剂外,没有一个人的表情是站在他们这边的。
岂有此理,这些人都是几十岁的老东西了。竟然这么没有容人之量。就算他们俩是滥竽充数的。他们也没碍着谁吧?这只是一个非正试研讨会而已,又不是搞什么集体比赛。他们也分不到谁的好处。至于这样当众挤兑人吗?
童大小姐凛目望着那个生得很是富态的中年人,冷冷问道:
“你是谁?”
此话一出又是一片哗然。这人的身份,刚才主持人已经介绍过了。童大小姐再这样直白的问,显然就是一种当众侮辱的意思。
中年人叫阮经常,是内地某省,中医学会的理事长。算是个官医,在内地医学界的名声也是很响亮的。他也是正骨出生的。只不过,在正骨这一领域,他的名声在陈老之下。他刚才也听到了陈老夸林峰的话,心里自然不服。
然后,他在上面发言时,又发现那两人在下写传纸条。跟本就没有听他说话。他把这当做是一种不尊重,一种耻辱。于是,当他说完话之后,便出了这么一个阴招。想让他当众出丑。
但是,他也没想到那个丫头会这么直接跟他对上。他嘴角抽了抽后,淡定的回道:
“我是阮经常。”
“你想见识我哥的正骨术?”童大小姐又问。
“是的。”阮经常点头。
“那你想见识理论的,还是实践的?”童大小姐又问。
理论知识谁不会啊?阮经常连想都没想就回:
“当然是实践的。”
童大小姐闻言,秀眉就不由自主往中间蹙了起来。她为难的道:
“要实践哟!可是现在没有病人啊!”顿了一下,她望着阮经常道:“要不就请阮前辈当一回病人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