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氏还是一如既往,保持微笑,模样敦厚老实的告退而去。
“你来。”萧铎招手,在葳蕤堂不方便跟凤鸾太亲热,叫她去了侧厅,“这些天一直忙着王妃和孩子的事儿,没顾上你,嗯……,后面估计还得再忙几天。”
意思是,别吃心呀,本王心里还是宠爱着你的呀。
凤鸾心下冷笑,可面上不敢流露出异样表情,只低了头,小嘴微撅,“知道王爷最近忙的,我又不是那种不懂事人的。”伸出手,勾了勾他的腰带,“那洗三过后,再缓几天,王爷总该有空了吧。”
反正那事儿肯定是躲不过的,早晚的事儿。
既如此,何不讨他的欢心?当然得一副酸溜溜的样子才合适了。
“就知道你懂事。”萧铎本来就心情好,见状更是喜上加喜,再被小手一勾,不免有几分神魂荡漾,但还记得这里是葳蕤堂不是暖香坞,正了正神色,“放心,空了我就去看你。”
凤鸾低低声,“那我走啦。”
“嗯。”萧铎笑着点头,“你且放心回去,去吧。”
凤鸾抬眸,带了三分幽怨、三分期待的小模样儿,依依不舍去了。
萧铎看着那个婀娜的身影翩然离去,等她出门,剩下一挂水晶珠帘轻摇,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腰,那轻轻一勾,余韵还在身上轻轻荡.漾。身体深处冒出一股邪火,不得不深吸一口气,才能给强行压下去。
小娇娇感情是妖精托身变的?哪哪儿都勾人呐。
且等着,将来有你哭着求饶的日子。
他并不知道,小妖精没有半分和他调情的心思,只有满腔微凉恨意。
*****
这一夜,凤鸾睡得并不踏实。
倒不是因为端王妃生了儿子,就如何担心。她生儿子便生呗,嫡长子又如何,难道还能因为她有儿子,就能叫萧铎杀了自己啊。以后端王妃肯定一心扑在儿子身上,想着如何把儿子养大,把儿子教育成才,她要操心的事儿多了去了。
依她的性子,只要姬妾不惹麻烦,不威胁到她,只怕连多看一眼都懒得看。
凤鸾躺在床上轻声叹息。
刚才那个梦,又勾起了自己对前世的种种思绪。
那个没有来得及出生的孩子,到底是男?是女?若生下来,是不是会长着乌油油的头发,粉嘟嘟的小脸?小手小脚,如同藕节一样可爱?
可惜,永远都没有机会知道了。
她翻来覆去,折腾许久才昏昏沉沉睡过去。
因为昨夜王妃生孩子时间晚,其实各位姬妾回房以后,洗漱一番,都已经是半夜三更了。大伙儿都只睡了半个晚上,甚至更短。而没睡踏实的人,可不只是凤鸾一个,大家都是各有各的心事。
次日天明,仿佛隔了一百年那么久似的。
萧铎昨儿已经说了,这两天不用请安。凤鸾便懒洋洋的赖在床上,迷瞪着,反正大冷天的本身就不想出被窝,正在裹被子,姜妈妈进来了。
“侧妃,葳蕤堂那边有些不妥。”
凤鸾揉了揉眼睛,“何事不妥?”
“听说……”姜妈妈凑近了一些,低声道:“四更天的时候,葳蕤堂的院子突然喧哗起来,没多会儿,王爷就让人拿着府牌出了门,把刘太医从家里给请了过来。刘太医是什么人?那可是妇科圣手啊。”
凤鸾怔了怔,迟疑道:“你是说,王妃产后有问题?”
“多半是的。”姜妈妈在床边坐下,给她裹了裹被子,免得着凉,“听说这会儿刘太医还没出来。”叹了口气,“这女人生孩子是过鬼门关,有时候啊,就算过了关,事后还有许多想不到的呢。”
产后血崩?凤鸾脑子里挑出这么一个词来。
而此刻,葳蕤堂内的气氛紧张无比。
“血崩?”萧铎脸色沉沉,“你确定?”
这种事,刘太医怎么敢说确定?尴尬的咳了咳,“下官是听稳婆们说的详情,说是王妃下面的口子有点大,撕裂了,出血多,听说褥子换了好几张,草纸更是用了有十来摞。再加上刚才下官诊脉,王妃娘娘的脉象过于走珠流利,所以……,应该有七、八分可能是产后血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