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而言之,这里的三万人,都是他的心腹,他的自己人。
昌珉公主一大早匆匆赶来,却是打着拜会平阳侯的旗号。
虽然彭修不在军中,但她不主动折返,军中将领也不敢怠慢,只能将她迎了进去。
昌珉公主心明如镜,自然不想在明面上和彭修过不去,装模作样的喝了杯茶,紧跟着似是无意的提及彭修身边的两名亲信,说要见一见,让人帮忙给彭修带两句话。
那副将不敢违逆她的意思,正在为难,也好在彭修那里得到的消息也够及时,丁六紧赶着过来救场。
“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用个冒牌货来搪塞本宫?”奈何昌珉公主并不上当,只随意的问了几句话,就把丁六叫来顶包的人问住,她恼羞成怒,忍不住的大发雷霆。
“属下不敢,可这人就公主要找的陈成啊。”丁六跪在地上,神情坦荡,死咬着牙关不肯松口。
他旁边跪着的一个布袍小兵也急忙说道,“小的就叫陈成,不敢欺瞒公主!”
“你还敢说他是?”昌珉公主把茶碗往桌上重重一放,冷冷道,“你还敢说你是陈成?既然是平阳侯的亲随,怎会连他夫人的长相都描绘不清?你们当本宫是傻子么?可以随你们这般糊弄欺瞒?”
“平阳侯夫人是深闺贵妇,咱们粗鄙下人,如何轻易得见?”丁六道。
他从军多年,应对各种突发事件的经验很足,从头到尾神情自若,并无一丝半点撒谎时候的心虚和不自在。
“一派胡言!”昌珉公主气结,指尖颤抖愤恨的指着他,“你以为这里是在军中,本宫就奈何不得你了吗?”
“属下不敢!”丁六恭恭敬敬的垂首回道,语气不卑不亢,“咱们都是侯爷的手下,公主要找陈成,属下也给您找来了,而公主若是一定不信,属下可以立刻命人把此人的军籍资料拿来,给公主亲自过目!”
“你——”昌珉公主气势汹汹而来,却未想到不见彭修就先受了这么大的难为。
从昨天事发到现在,她那里也是左右生事,一直没能得空休息,此时身上伤口还隐隐作痛,气愤之下就有些头重脚轻。
她猛地就要起身,眼前一花,却又跌回椅子里。
丁六见她的状况不好,隐隐便有些担心起来——
万一让她在这里有个闪失,也是没法交代的。
正在为难,帐外突然听到有人欣喜的一声惊呼,“见过侯爷!”
却是彭修到了!
丁六心下一喜,昌珉公主已经皱了眉。
紧跟着下一刻毡门被人从外面掀开,一身松绿锦袍,身姿挺拔,金冠束发的彭修款步跨进门来。
他一路走来,踽踽独行,并没有因为昌珉公主在场而有丝毫的不自在,只是目光略略一瞥扫了眼帐中剑拔弩张的气氛,随口问了句,“这里闹什么?”
语气不重,甚至带了几分闲适的味道,无形中却是不怒而威,让人不敢逼视。
“回禀侯爷,昌珉公主的御驾到此,前来拜会侯爷。”丁六回道,“是属下等粗鄙,不懂宫中规矩,冲撞了公主,请侯爷军法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