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了?你让本宫如何能忍?”纪红纱怒然打断她的话,眼中阴唳之色更为浓厚起来的狠狠道,“若不是他,本宫何至于落到如今这般田地?我一心一意的对他,他却几次三番为了那个贱人给我难堪,把我逼迫至此,这个鬼地方,我是一天也不愿意待下去了!”
“可您如今已经是大邺皇帝的妃子了,还能怎么办?”芸儿拿袖子抹了把眼泪,战战兢兢道,“公主,现在我们被困在这大邺宫廷,已经是没有退路了,您就不要再任性,为了殷王殿下而得罪皇上了。好在是大兴那边还有二殿下在,您多顺着他点,在这宫里就没人敢把您怎么样的。”
以纪红纱大兴公主的身份,只要大兴国中黎贵妃和纪浩渊不倒,那么她这四妃之一的地位就不容动摇。
可这时候的纪红纱又怎能听她的劝,当即便是厉喝一声道,“害我被困在这里过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你以为我会看他们双宿双栖的在一起吗?只要有我一日,他们就想都不要想!”
“公主——”芸儿见她油盐不进,不由的更加急切。
“闭嘴!”纪红纱厉声打断她的话,阴测测的盯着她道,“还愣着干什么,你给我留在这里,回头把这里发生的事都一五一十的回去禀报给本宫知道,敢有什么欺骗隐瞒,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芸儿嘴唇动了动,终于还是没敢再劝,只就恭顺的点头应下,“是,公主!”
纪红纱回头又往大殿的方向瞧了一眼,然后冷哼一声头也不回的愤然离去。
殿中孝宗已经因为今日宋灏破天荒的举动而生疑,再加上纪红纱又惹人非议,此时他便真是一点继续饮宴的兴致也没有,一张脸黑如锅底灰,看的在场所有人都噤若寒蝉,大气不敢出。
林皇后急在心里,在桌子底下扯了下他的衣袖提醒道,“皇上!”
孝宗惊觉自己失态,脸色有些僵硬的略一点头道,“本来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刘福海,吩咐下去,传歌舞,所有人都入席吧。方才的事,就此揭过,谁都不准再提。”
“谢皇上恩典!”易家一众人等齐齐伏地跪拜。
“都平身吧!”孝宗沉着脸,略略挥手。
宋灏唇角一扬,款步上前,又亲自去扶了明乐起身,更是动作自然的弯身去给她弹了弹裙摆上的褶皱,嘱咐道,“小心着点,不要碰了伤处。”
常嬷嬷纵是站在旁边,也只能心急如焚的看着,完全的束手无策。
孝宗心里疑窦丛生,脸色不觉更加暗沉。
“老五,朕怎么却不知道,你还是个怜香惜玉的主儿。”低头喝一口酒,孝宗刻意放平稳了语气问道,“你和易家这个丫头,倒像是投缘的紧呢?”
宋灏对明乐的特别,已经是无从遮掩。
“头两天易老夫人带着这丫头进宫,哀家瞧着心里头喜欢,昨儿个又刚巧老五进宫来,就让他代为传了个口信去易府。”姜太后的目光微微一动,不等宋灏开口已经猝不及防的接过话茬,紧跟着,也完全不等宋灏反应就对老夫人道,“易老夫人,不知道昨儿个哀家询问之事你可有意见?”
老夫人被问的云里雾里。
而李氏和萧氏都心知肚明,昨日,宋灏根本就不曾去过武安侯府,更别提代替太后传什么口信了。
萧氏隔席和斜对面的易明真对望一眼,母女两人都露出不安和惶惑的表情。
而李氏因为亲见了明乐和宋灏私会,心里有数,更是百感交集,嫉恨交加又酸又涩。
“太后——”老夫人一脸的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