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孝宗猛地拍案而起,神色大变,匆匆由桌案后头疾走过去,一把将那小太监从地上起来来,面色狰狞的质问道,“你把话给朕说清楚了,是谁行刺了礼王?”
“是刘公公!刘大总管!”那内监带着哭腔回道。
眼见着孝宗的神色像是要吃人,三司的几位官员也坐不住了,急忙过去劝,“皇上息怒,这其中许是有什么误会!”
“这位公公,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倒是说清楚啊,这好端端的刘公公怎么会行刺礼王呢?”
刘公公是孝宗身边的人,并且服侍多年,众所周知他是孝宗的心腹。
昨天还好端端的没有一丝风浪,今天就突然传出礼王涉险毒害皇后的消息,这件事本来就叫人颇多揣测,现在刘公公又去行刺礼王,分明就是有杀人灭口之嫌,而能指使他的——
非孝宗莫属!
也就难怪孝宗会把持不住。
“礼王夫妇如何了?”孝宗的手被大理寺卿拉着方才察觉自己失态,强压着脾气把手手握成拳垂于身侧,沉声道。
“万幸及时被人发现救下了。”那小太监伏在地上,颤声的回。
众人松一口气,各自回头暗暗的抹了把冷汗。
“那刘福海那狗奴才呢?死了吗?”孝宗又问,额上青筋暴起。
这个狗奴才,到底是哪里来的胆子,竟敢背着他办事,简直就是——
该死!
“好像说是没有,被御林军擒下了。”那小太监道,“这会儿正押着回来给皇上发落,是有人怕皇上着急,先赶着来给皇上报信来的。”
“这到底怎么回事?”孝宗低吼一声,心浮气躁的在殿内来回转了两圈,然后又骤然止了步子,扭头一指殿门外苍茫一片的夜色吼道,“还不快去把人给朕押上来说个明白!”
他原是要对宋沛的事情借题发挥的,如今被刘福海那狗奴才一搅局,立刻就出于被动之下。
这下好了,不管他之前准备用来栽赃宋沛的证据有多充沛,现在随时都可以被宋沛反口咬一个杀人灭口!
刘福海,他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吗?竟敢在这个时候自作主张!
一晚上的接连失利已经叫他头疼欲裂,可偏偏这么多事情摆在这里,让他想要在这个时候抽身都难。
心里郁郁不平,孝宗也只能暂时压制住脾气,又回到案后坐下。
流云宫!
碧玉面无血色跌跌撞撞的跑进柳妃的寝宫,未等走近已经悲泣一声绊倒在地。
正在灯下绣花的柳妃惊了一跳,手指一抖就被绣花针给刺出血来。
“呀,流血了!”壁珠惊呼一声,一把握了她的手查看,一边面色一厉扭头对跌在地上爬不起来的碧玉骂道,“你是怎么办事的?想死是吗?这样莽撞,若是惊了娘娘肚子里的龙胎,你担待的起吗?”
说着就要起身过去给碧玉长长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