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益哀嚎一声,只痛的眼冒金星,险些晕死过去。
“江南道都督府的幕僚,许益许大人,殿下抵达沥州之后,不是全程都由你代替那徐昌平陪同引路的吗?”武冈说道,说着就狠狠的在他的伤处用力碾下去,痛的许益哀号不止。
“够了!大胆的奴才,在朕的面前岂容你胡来?”孝宗被许益的嚎叫声震的耳朵嗡嗡作响,指着武冈怒声道,“来人,把这个不识进退的奴才给朕拖下去。”
外面的侍卫闻讯疾步涌了进来。
姜太后眉头一拧,冷声喝道,“叫他说下去!”
“母后,这里是朕的御书房,岂容这奴才这样的放肆无状?若不惩处,朕的天威何在?”孝宗看着姜太后,也不再忍让的冷声说道。
“你要如何惩处他那都是后面的事。”姜太后说道,语气平平却是不怒而威,一字一顿,“现在,哀家要一个真相!”
她话既然到了这个份上,孝宗也就不好强辩,死咬着后槽牙,腮边肌肉不住的绷紧。
明乐又对武冈使了个眼色,武冈这才愤愤不平的又在那许益身上碾了一脚,然后走到旁边对着孝宗和姜太后的方向跪下去道,“奴才武冈,是殷王殿下的贴身护卫,七月廿九殿下出事那晚,的确是遇到大雨被困沥州,当时就是江南道大都督徐昌平府衙的书记官这个姓许的一路追随给殿下引路的。那日殿下唯恐堤坝冲毁殃及百姓就去了河岸督工是真,但真正致使殿下落水失踪的原因却非是天灾,而是人祸。”
“不是的!不是的皇上,下官句句属实不敢欺瞒,您不要听他话说八道!”许益急了,忙是大声辩驳。
“你住嘴!”姜太后出声喝止,“若不是做贼心虚,就待他说完了再行争辩,到时候若真是他冤了你,皇帝自会给你一个交代!”
许益被她的声色俱厉震住,虽然心急如焚却也不敢再多言。
“那日殿下在河岸巡视河堤加固工程的进度,不曾想沥州府衙招募来的河工里头居然混有刺客,并且狠下杀手,殿下是被人刺伤之后才失足落水进而失踪的。”武冈说道,语气愤恨的回头扫了许益一眼,讽刺道,“可是事后也不知道江南道是做贼心虚还是为了推脱干系,更是由衙门出面将殿下随行的钦差仪仗封锁于沥州城内不准消息走漏,也不准他们出面找寻殿下下落。属下几人是殿下亲卫,当夜殿下落水之后便跟着跳水,但是因为水流过急,终究是没能就殿下脱困,并且失去了消息。太后,王妃,属下保护殿下不周自甘领罪受罚,但若不是江南道阻挠钦差卫队施救,也不会造成今日的局势,说到底还是他江南道的过失才害的殿下遇险,如今生死未明,请太后为殿下做主,严惩江南道一干人等,还殿下一个公道!”
“你还有何话说?可是他冤枉了你?”姜太后眉尾一挑,目光冷厉的斜睨了许益一眼。
“下官——下官——”许益支支吾吾,眼神闪躲着却不敢轻易开口。
“太后和皇上若有疑惑,大可以先扣住了他,然后叫人火速赶往沥州,只要把殿下随行的钦差卫队带回来一一盘问,一切的是非曲直一问便知!”武冈说道。
宋灏随行的钦差卫队足有三千余人,虽然徐昌平那边肯定已经全面打点,但若真要带回来逐个严刑拷问,总会有人支撑不住而吐露实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