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皇帝身边的人,就更应当知道守规矩,何为君?何为民?何为天下?这些道理当是用不着哀家来亲自来教导你的。”姜太后开口,凉凉说道,“出门在外不懂操守,仗势欺人是吗?这分明就是在打皇帝的脸,既然是你打了皇帝的子民,今日哀家就替皇帝做主,还他们一个公道。来人,就在这里,每人给他们五十个板子,以作小惩大诫!”
“太后——”苏琦远等人怒上心头,不甘的开口,但是触及姜太后冷漠的眼神就又生生把将要出口的话给咽了下去——
所谓众口铄金,这一次他们是百口莫辩了,只能打碎了牙齿往肚里吞。
姜太后的随行侍卫立刻围拢过来,疏散了人群当街就对着苏琦远等人打起了板子。
二十几个人都要在咬牙死撑,到了后面即使一个个功夫底子深厚的密卫也难以忍受,哭天抢地的告饶起来。
姜太后坐在明乐那张太师椅上垂眸饮茶,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直至侍卫们行刑完毕才语气平淡的开口对苏琦远道,“你回去跟皇帝复命的时候顺便传哀家的话下去,晓谕宫中侍卫,不管是在哀家宫里当差的,还是在皇上身边伺候的,以后谁再敢扰民欺民,就不只是五十个板子的事情了,听见了没有?”
“是!奴才谨遵太后娘娘教诲!”苏琦远咬牙说道,每一个字都吐的异常艰难。
下半身被打之后火辣辣的疼,全身上下的衣物都被血水和汗水湿透了。
看着这些嚣张跋扈的御林军挨打,百姓们个个心中快哉,又再纷纷跪地大赞姜太后英明。
姜太后叫了声起,脸上表情始终平淡如一,威严不减。
这边苏琦远也已经被另外两名伤的稍微轻些的密卫扶起来。
“太后,今日是奴才失职损了陛下的圣明,太后责罚我无话可说,可是殷王妃损毁圣旨,拒不接旨同样是罪,太后娘娘是不是也该过问一二?”苏琦远道,语气尽量的恭敬,微垂了的眼睛里却满是杀意。
“传旨?你传的是什么圣旨?”姜太后冷冷说道,接过常嬷嬷递过来的那一卷已经被撕扯的走形的圣旨直接狠狠的砸在了他的脸上,“这道圣旨,哀家不承认!”
“太后,这可是皇上颁下的圣旨,您——”苏琦远眼睛里有了一丝报复的快感,一字一顿的开口。
“那你就回去告诉皇帝,叫他去重温一遍先帝的遗言再去和哀家说话。”姜太后毫不容情的打断他的话,神情凛冽而犀利,“你们都给哀家听好了,殷王是哀家的亲生儿子,哀家的儿子没有死,若是没有哀家点头,以后谁再敢到这里来造谣生事,就休怪哀家辣手无情,对他不客气!”
这是这么多年以来的头一次,她会当众和宋灏之间以亲母子的身份相称。
隐忍十余年,如今突然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虽然她的表情始终维持的完美没有一丝裂痕,明乐还是能够感觉的到她心里巨大的震颤。
二十一年的母子,形同陌路走了整整十六年,终于到了这一刻公然站在了阳光下,天下臣民的视线之内,却是在宋灏下落不明的情况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