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芸儿的身体虽然虚弱没有缓过来,但人却是清醒的。
见到纪红纱冷着脸进来,芸儿心里已经有数,咬牙挣扎着就要爬起来。
纪红纱也不拦她。
芸儿吃力的爬起来却无力下地,直接就在床上给她跪了下来。
纪红纱站在她的床前,几乎是毫无征兆的突然就是神色一厉,狠狠的一记耳光横扫过去。
芸儿的身子虚弱,完全招架不住,砰的一声被拂了出去,额角撞在床柱上起了硕大的一个包。
她却也不敢喊痛,强压下眼里泪水,再次爬过来对着纪红纱恭恭敬敬的跪下去,微垂了眼眸嗫嚅道,“公主我——”
“谁叫你自作主张的?”纪红纱凶神恶煞的一声怒喝,根本没等她说完,紧跟着又是结结实实的一记耳光扫过去。
这一次她用力更狠,芸儿的身子一个不稳,直接从床上滚了下去,噗通一声摔在了地上,激起一地的灰尘。
芸儿痛呼一声,被摔的七荤八素,胸口更是被脚踏硌了一下,险些背过气去。
“公主!”强撑着爬起来,芸儿仍是哀求着去扯纪红纱的裙角。
“你别叫我公主!”纪红纱一脚踢开她,冷笑着俯视脚下狼狈不堪的芸儿,眼睛里怒火焚烧的冷冷质问道,“你的眼里还有我这个主子吗?谁叫你多事的自作主张了?”
这一次芸儿却没有被她的怒气恐吓住,咬牙仰头看向她,哀声:“公主,机不可失,奴婢只是不想你因为妇人之仁而耽误了大事。”
“你说什么?”纪红纱眼睛瞪得老大,“你这是在教训我?”
“奴婢不敢!”芸儿急忙道,伏地磕了个头,然后又再对上她的视线解释:“公主,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我——”
“到底你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纪红纱再次怒不可遏的打断她的话,气急败坏的在屋子里连着转了几个圈,显得十分暴躁和不安,“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对我说教了?我不是叫你收手了吗?为什么不听话?现在好了,偷鸡不成蚀把米,还把事情闹到这么大,万一被他们察觉了什么出来,这责任到底是你来担待还是本宫来替你担待?”
“公主,江厨子是贵妃娘娘安排进宫的内应,做事十分的谨慎小心,奴婢有把握,他一定不会留下任何的线索可以叫孝宗皇帝追查到您这里来的。”芸儿说道,止了泪水,脸上神色竟是奇迹般的慢慢冷静了下来,看着纪红纱字字肯定道。
诚然她口中所说的“贵妃娘娘”不会是指柳妃,而是大兴宫里那一位,纪浩渊和纪红纱的生母黎贵妃。
“那个废物能有什么用?他如今是一门心思都放在万寿宫的老太婆还有易明乐那死丫头身上,还有心思去想别的吗?”纪红纱鄙夷的勾了一下唇角,表情刚有了一丝松缓的迹象,随即又马上冷凝下来,冷飕飕的盯着芸儿道,“刚才饭桌上的事,你不觉得太奇怪了吗?好端端的,那死丫头怎么会找上了你来?你以为你戏演的好就可以瞒天过海了吗?你真当荆王是个沉迷酒色的窝囊废吗?”
纪红纱说着,却也不见得就是心焦着急,斜睨一眼跪在地上的芸儿,神色之间反而带了点儿几乎是幸灾乐祸的喜色,缓缓说道,“怕只是叫他们盯上了你,你想甩都甩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