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横竖都是瞒不住的,也就不必再费事了。
易明心心口一缩,提了口气又无话可说的闭了嘴。
她是万没有想到芸儿身上还会扯出这样的是非来,否则她怎么也不敢轻易的就听了这个丫头的蛊惑。
“你出宫都去了哪里?见过什么人?又做过什么?”孝宗问道,声音越发的阴冷不好捉摸。
芸儿出宫,是托了认识的人把卢赛的骨灰带回大兴的。
第一次是去求人的,第二次则是从皇家的炼人场悄悄的带了卢赛骨灰送出去的。
以卢赛的罪名,哪怕是死后骨灰也不能被带出去掩埋,如果叫孝宗知道她偷了骨灰,一定会追回的。
所以这件事,她是不可能招认的!
哪怕是知道有人设了圈套给她,她也只能心甘情愿的走进去——
她一定要让卢赛落叶归根!
“事到如今,陛下觉得还有再继续追问这些的必要吗?”芸儿说道,脸上带一抹凄惶的笑意定定的望着孝宗,“皇上既然把奴婢传召到此,不是对什么都一清二楚了吗?又何必多此一举再来问我,我认罪就是!”
她的痛快,几乎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这是事关生死的大事,不管换做是谁,到了这个份上也都是要挣扎撇清以寻求最后一线生机的,这芸儿居然就这么认了。
而且痛快的叫人难以解释。
孝宗心里狐疑,忍不住确认道,“殷王妃指证武安侯府挟制乌兰大巫医制蛊,这巫医又指证是你去她那里取走了昨日国宴上刺客用的蛊虫,你也承认?”
纪红纱没有斗过殷王妃,不曾想易明心也不是她的对手。
芸儿心里怅惘的一声叹息,脸上表情依旧没有什么变化的侧目看了乌兰大巫医一眼。
乌兰大巫医闪躲着避开她的视线。
“是啊,是我做的,是我去让乌兰大巫医制了血红丝的蛊,也是我去取了那蛊毒进宫,给了行刺的舞娘。”芸儿坦然承认。
“皇上,现在水落石出了,原来一切都是这个贱婢做的,看来成妃真的是被冤枉的。”易明心的目光一动,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气势汹汹的走过去指着芸儿道,“是这个贱婢图谋不轨,不仅意图行刺皇上,还间接的害了无辜的成妃,这等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贱婢,皇上应当将立刻下令处死,不可姑息!”
说着就大袖一挥,指着门口的方向喝道,“来人,还不把这个欺上瞒下丧心病狂的贱婢拖下去!”
必须马上堵住芸儿的嘴,一个字都不能让她多言。
然则易明心这声色俱厉的一番嘶吼下来,却是如同石沉大海,门口的侍卫全都置若罔闻一般杵着没动。
“你们是聋了还是瞎了?”易明心愣了一愣,再开口突然就有点底气不足。
“明妃娘娘,即使要杀人灭口,也不是你这样做的!”明乐含笑说道,整理好裙摆从座位上站起来,走过去道,“皇上的话可还没问完呢,别忘了,乌兰大巫医是在你易家的酒庄里藏着的,哪怕是这芸儿去私会了她,难道您觉得易家不需要为此而给出一个交代吗?”
易明心死咬着牙关,盯着她的眼睛里几乎能射出刀子来,却是被她堵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