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易明心嘴唇不住的抖动,瞪大了眼睛说不出话。
“娘娘,凡事都要适可而止,不要得寸进尺!”芸儿说道,一字一顿。
易明心被她冰冷而毫无情绪的视线盯着,冷不防就是心里一阵哆嗦,连她自己也不敢相信,竟然会被这区区一个婢子恐吓住。
眼见着易明心已经方寸大乱失了注意,老夫人心急如焚,只能站出来悲戚说道,“皇上,太后,既然所有人都咬定了这巫医是在我侯府的酒庄里搜出来的,臣妇再多说什么也是枉然,可是请太后和皇上问问这两个管事,可曾见过臣妇在那酒庄之内出现过,亦或是去见过那个巫医?人是在我那里搜出来的,我无话可说,但也保不准是有人打着欺世盗名的幌子,用我武安侯府的旗号做掩护来做出了大逆不道之事,现在却要拿我们侯府来抵账的!”
老夫人说着就已经是老被纵横,回头期期艾艾的看着顾大人带来的来的两个管事。
两个管事都是本本分分的老实人,见她一个年过花甲的老妇如此凄婉的神情俱都有几分不忍。
“老夫人这话说的,真当我们这些人都是傻的吗?”明乐却根本就不会给老夫人开脱的机会,她既然敢于害人,就必须要承担接下来的后果,“整整半年时间,你易家难道从来都没有人去酒庄上查账和检查仓库的吗?这话说来,真真是可笑的很!不知情?老夫人真想用一句不知情就推脱的一干二净吗?”
那么大的一份产业在那里,都是每隔半月就会把账本送去武安侯府给当家主母查阅的。
这半年里易府是李氏当家,但什么事最后都还得过老夫人的手确认一遍,她点了头才算数的。
而明乐之所以会选在酒庄里安置乌兰大巫医,还有一个原因就是酒庄的生意是易家所有生意里头最好的,但是老夫人暗地里做了手脚,中饱私囊,划走了大部分的钱财进了自己的腰包,所以酒庄那边她是不准别人插手去过问的,全都都由她一个人说了算。
这样一来就更显出其中有鬼来了。
老夫人的面皮涨的发紫,嘴唇抖动半天也没能说出话来。
明乐冷冷一笑,于是也不再理她,直视孝宗的视线道,“皇上,之前可是您和明妃娘娘异口同声说的,只要能够证明是谁控制了乌兰大巫医,那么谁就是弑君谋逆的凶手,您和娘娘的话还算不算数?难道就因为嫌疑人从我易明乐变成了明妃娘娘和武安侯府的老夫人,就要再定标准,重新衡量了吗?”
之前是她故意引到孝宗和易明心放出来的狠话。
现在却恰是用这一句话把易明心的嘴巴给堵死了。
而孝宗此时就只想知道给他下蛊一事到是不是真的就是易明心所为,也没想过要替她们开脱。
“现在不仅武安侯府的老夫人窝藏乌兰大巫医制蛊一事已经是不争的事实,她自己都无从辩驳。再加上有芸儿这些人的指证,皇上不会是觉得这样都不足以定她们的罪吧?”明乐继续向他施压。
这么多的人证物证,所有的矛头都直指向易家,即使要直接将他们入罪也不为过。
可是明乐在等,她在等着老夫人过急跳墙的绝地反击——
孝宗定她们的罪不算什么,重要的是让她们自己认罪。
孝宗沉默着,心里不知道在计较什么,迟迟没有发话。
在旁边看白戏看的昏昏欲睡的纪浩禹这才悠然放下手中茶盏,抬头看向芸儿道,“虽说事情是发生在大邺的后宫,但是说到底你也是红纱从大兴带过来的,本王若不过问,也觉得是对大邺的皇帝陛下交代不过去。芸儿啊,你还是给本王一个解释吧,总要叫本王回去好有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