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眼底迷蒙的一层水汽,心里一软,就紧紧的将她抱了,好一会儿才出了池子,抱着她回了卧房。
次日一早,两人早早的起床。
用过早膳宋灏就匆忙去了宫里。
昨天整个皇宫被血洗,十万御林军,除了归降的三万余人,剩下的尽遭屠戮。
宋灏回府之前让宋沛带了刑部和九城兵马司的人去帮着清理现场,把那些尸体处理了,然后宫里损毁需要整顿的地方也有很多。
宋沛掌管礼部多年,这些都是他的强项,自是不必吩咐。
宋灏进宫,先是去万寿宫看了姜太后。
姜太后依旧没醒,但是面色却是好了不少。
“李太医一大早已经给太后娘娘诊过脉了,说是娘娘的脉象有逐步稳定的趋势。”服侍在侧的翡翠回道,说着还是难掩忧愁之色,“但愿李太医能够调配出给梁大夫解毒的方子里,否则的话,太后娘娘的病情就又要恶化了。”
“好好照顾母后!”宋灏不置可否,只就吩咐了一句就转身去了偏殿。
彼时梁青玉因为体力透支,睡着一直没醒,宫婢说要通传一声他却是拦了,直接就转身去了前朝。
杨阁老那些人比平时上朝的时间还早了半个时辰就已经在朝天殿候着了。
见到宋灏来,连忙就请了他进去。
满朝文武在朝天殿里关了整整一天,直到日暮时分才各自散了,其间分五次,有二十余名官员被御林军押了出来,直接送进了天牢。
从朝天殿出来的时候,他们每个人都面有倦色,神情凝重。
一路出了宫门,每个人都紧绷着一张面孔在思忖着什么,却是一改平日里拉帮结派热闹的作风,集体沉默着。
这一天的朝天殿里,没有一国之君坐镇,自然算不得早朝。
但却是经历了比以往任何一次早朝都让人刻骨铭心的一幕。
杨府。
杨阁老前脚回了家,他的两位得意门生,一位白翰林,一位左御史后脚就跟了来。
杨阁老叫人上了茶,就打发了下人,只有三个人留在了书房议事。
“恩师,您说殷王这话到底可信吗?还是只是个欲拒还迎的手段?在等着我们拥立,推他上位?”白翰林道,语气唏嘘着,很有些小心翼翼的。
“是啊!殷王的这一手的确是叫咱们都始料未及。”左御史也百思不解,“按理说他韬光养晦这么多年,终于等到这一日的时机,冒天下之大不韪的除掉了先帝,为的可不该就是这个皇位吗?可是为什么今天在朝天殿半数以上的朝臣都表示愿意拥立他了,他还给推了?这一点真是说不通啊!”
“其实说起来,这事儿倒也不稀奇。”杨阁老捻着胡子,若有所思,“早前我就听皇上身边的人透露了消息出来,说是殷王妃早就有言在先,说是殷王殿下是无意于这个皇位的。当时也只当是他一介妇人之言,没太当回事。这会儿子,既然殷王也亲口表示是这个意思了,老夫倒是觉得,他也未必就是有什么阴谋在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