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于所谓的后果,在秦啸和家母看来,都不如一个踏踏实实的真相来的更有价值。”秦啸无所谓的笑了笑,神情之间是他一贯洒脱不羁的风度,道:“不瞒太皇太后所言,这些年,我母亲一直都因为父亲的死耿耿于怀,甚至于将此归咎于庆膤长公主,恨了许多年,也曾不止一次的要求我手刃杀害我父亲的凶手。这一次,她捧了这些东西出来,如果真能得一个水落石出,对微臣母子而言,都是解脱。我想要知道我父亲当年到底是为谁效命的,他现在虽然已经身死,但微臣和母亲还是需要一个明白的。”
庆膤公主眼中闪过一抹苦涩的情绪,默然的移开视线。
姜太后神色复杂的看了秦啸一眼,问道:“这些信件,还有别人看过吗?”
若是这样的消息散播出来,必会引的人心惶惶,山河动荡。
这样的后果,不是他们在场任何一个人能够承担的了的。
“母后放心,儿媳知道轻重。”明乐接口说道,“只是因为小皇姑和秦指挥使的父亲都曾牵涉其中,而他们又都想要知道幕后那人来要一个清楚明白罢了。对外,我和阿灏会把消息严密封锁,不会走漏分毫的。”
对于宋灏和明乐,姜太后还是放心的。
只是因为事关重大,才不得不多问一句好让自己安心罢了。
“嗯!”姜太后点头,一一的把那些信函收了,半晌却是再没吭声。
明乐和秦啸等人看着她的一举一动,都在暗暗估摸着她心里的想法在等着她的后话。
见她半天不语,庆膤公主终于按捺不住,试探着开口道,“皇嫂,这人的几封信上都是在言简意赅的布局,而且从全局上看,不仅针对咱们大邺的江山社稷,还几次三番把你和灏儿算计在内,这样居心叵测的用心,叫人想来都觉得胆寒。你真的没有任何的蛛丝马迹,也揣测不到这人的身份吗?”
“如你所言,这人居心叵测叫人匪夷所思,哀家的脑子里头现在也是乱糟糟的,一时也想不起来谁能有这样大的能力和用心了。”姜太后道,也是一筹莫展的对秦啸道,“按理说秦穆之做出这样的事,是万死也难辞其咎的,哀家姑念你们母子都不知情,再者你肯交出这些信件来,对社稷有功,功过相抵,就不追究了。这件事事关重大,不宜外传,暂时就搁置到这里把。至于你们想要知道的那个幕后的策划者,哀家暂时也没有头绪,需要一点时间,仔细的想一想。”
秦啸母子虽然不知道秦穆之的所作所为,但是按照朝中律法,秦穆之这罪名已经超出谋逆大罪太多,完全是该诛九族的。
姜太后说不追究秦啸母子,其实最大的原因还是不想将这件事的影响扩大化。
而当然了,以她的魄力,说出来的话就自然会算数,既然已经表明到此为止,就不会背地里再对秦啸母子做什么的。
这一点,明乐还是放心的。
见她下了逐客令了,明乐等人心里都是难掩的失望。
好在是这样的结果他们也都早有准备,故而也没再勉强。
“这些信件——”明乐迟疑着指了指桌上的信件。
姜太后抿抿唇,把整理好的信纸压在手下,道,“这些东西暂时先留在哀家这里吧,也好有个凭证,让哀家试试能不能想起点什么来。”
“这样也好!”明乐并不反对,对她屈膝施了一礼就先一步转身离开。
秦啸和庆膤公主跟着告辞出来。
三个人先后的出了正殿大门,庆膤公主忍不住皱眉回头又看了一眼,对明乐道;“看来,皇嫂已经猜中那人的底细了,只是不想告诉我们罢了!”
秦啸莞尔,眯了眯眼睛神情玩味,“相较于这,我更好奇太皇太后留着这些书信是要做什么的。”
说着也是转向明乐问道:“殷王妃你觉得呢?她会是留着证据,准备要当面去质问那人?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们就应该提前安排人在这万寿宫周边蹲点,说是会有意外的收获也不无可能。”
“你觉得呢?”明乐由鼻息间哼出一声冷笑,不置可否。
但是神色之间的意思却很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