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明菲的心里突然有些不安,走过去试着抬手压在她的肩头道:“乐儿,你——怎么了?”
“没什么,在想一些事!”明乐侧目看一眼她压在她肩头的上右手,再抬眸看她的时候眼睛里便揉入了温和的笑意,一度让易明菲觉得她之前看到她的那个冷硬背影是种错觉。
明乐却只当没有察觉她的情绪变化,重新合了窗子,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说道:“横竖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不如我跟你来打个赌吧?”
“嗯?”易明菲不明所以,递给她一个不解的眼神。
“你益州那位表哥的背景前段时间我已经叫阿灏帮我查了,有点问题。”明乐道,看着她的眼睛,眉眼温和。
易明菲微微一愣,不由的皱起了眉头。
“我想我明白你现在的心思,不过既然你现在也还心烦意乱,那么不妨也给自己一点时间冷静冷静。”明乐道,“你母亲那里,她肯定是防着夜长梦多,不会再由你为所欲为了。益州的那门婚事你应下了也无所谓,横竖现在年关在即,要操持婚礼也来不及了,怎么都要等到明年开春去,你自己也正好趁着这段时间冷静下来考虑清楚。益州那里,你要嫁或是不要嫁,我把决定权给你。横竖你现在也是哀莫大于心死,你真要嫁过去,有武安侯府给你撑腰,他们对你自然不敢有丝毫的亏待,你的日子肯定也不会难过。而如果到时候你反悔不想嫁了,了不得也就是个退婚收场的结局罢了。”
易明菲没有说话。
她说答应益州的亲事,只是为了不给自己留后路。
明乐说叫她赌一把的意思她明白——
要么假装什么也不知道,两眼一抹黑的嫁过去,然后靠着武安侯府的脸面支撑心平气和的过日子。而如果临时悔婚的话,事情恐怕就要闹大,到时候她这一辈子可能就真的要搭进去了。
横竖两边都不是她真心向往的日子,其实对她来说——
两种结果也没什么区别。
说的难听了,也就是破罐破摔了。
明乐这话说的的确是不好听,惹的旁边的长平都在频频皱眉——
哪有自己王妃这样给人做说客的?这不是教人家破罐破摔不学好吗?
“秦啸那里,我看你是一定不会再回头了,横竖路就只有这么两条,我话就撂在这里了,到底要怎么做,你自己思量着来吧!”明乐也知道要她在短时间内做出这样的决定有些强人所难,便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抚了两句道,“前面的宴会上我今天也不好不露面,得要先过去,你想想吧!”
说完,她突然想起了什么,就神色一凛,对着门口的长平道:“把书蕾叫进来。”
“嗯!”长平点头,推开房门,书蕾已经局促不安的等在院子里。
见到长平冲她点头,书蕾便白着一张脸垂首走了进来,也不吭声,直接就是直挺挺的在易明菲面前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