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过就是想要借此挑拨本宫和父皇之间的关系。”太子道,这一点他是知道的,“可是本宫并没有中计!”
纪浩渊既然先弄了个女人出来把他迷的神魂颠倒,转手又把人送去了宫里,这种用意实在太明显。
“不,殿下您已经中计了!”太子妃再次果断的打断他的话,“从您开始瞒着父皇和良妃接触,从您开始相信那个女人的话的时候您就已经中计了。”
太子越发的不解,两眼茫然的看着她。
太子妃却不再与他的视线相碰,只就客观而理智的分析道,“其实今天事发之时妾身本来也十分奇怪,为什么父皇会对您这般的不留余地,怎么说也是亲骨肉,只凭周桐一个人的供词能说明什么?可是回来以后妾身又仔细回想了一遍,如果妾身所料不错的话,今天本来就是父皇要针对您的。”
“这怎么可能!”太子一下子就站了起来。
他不安的在屋子里转了两圈,最后就暴躁的指着太子妃道,“你不要再这里信口雌黄,这是不可能的,本宫是父皇的儿子,这只是个误会,父皇只是年纪大了,又听了小人谗言……”
“父皇是年纪大了,脑子容易不清楚,可如果那个向他进谗的人是良妃呢?”太子妃冷笑。
太子下意识的还想反驳,但是看到她眼底毫不掩饰的讽刺的眸光,将要出口的话就一下子都卡在了喉咙里。
“殿下,您可别忘了,您和那个女人之间的关系是见不得人的。”太子妃道,“不仅仅是乱轮的罪责,父皇还是一国之君,这算什么?你们两个可是联手给一国之君戴了绿帽子,这样的罪名,您担不起,她也同样也担不起。现在她的肚子也渐渐的大了,她不可能不怕东窗事发,那么能怎么办?她只能先下手为强永绝后患。只要皇上赐死了殿下,那么就是死无对证,她做的事就再没人知道了。”
“不……不会!不会的!她不会这样对本宫,不会的!”太子的眼中闪过慌乱的情绪,神思混乱的不住摆手。
“殿下,您就不要想着她和您说过的那些甜言蜜语了,那些哪里比得上荣华富贵重要?甚至于,哪里比的上性命重要?”太子妃同样是摇头,语气之中却有一种看透了生死的悲凉。
她走过去,抬手握住太子颤抖不住的手掌,用自己纤弱的十指仔细的包裹,用力的握了握,“现在她有了孩子,已经不再需要您了,甚至于,只要她将来诞下的会是个男胎,那么极有可能她便就连肃王和黎贵妃也不需要了。今天在殿中您也看到了,父皇现在对她可谓言听计从,两个人既然能连成一气来设计您,您还指望什么?”
宫里的女人,最大的依傍就是子嗣。
老皇帝已经人到暮年,更是耳根子软糊涂的厉害,萧以薇那么个女人,以前太子妃只觉得她是肃王的棋子,可是经过今天这件事,她心里却是隐隐的有种感觉……
那个女人绝对不会安分。
如果她真的能生下一个皇子,那就更难说了。
甚至于哪怕她只是生了公主,也都有办法变成皇子。
太子听了这一番话,头皮都隐隐发麻。
想着那个柔情笑意在他怀里诉衷肠的女子,向着他眉目含泪悲苦无奈的神情,再想想太子妃的这些话,他的心几乎是被人揉搓成了一团,挣扎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