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浩渊的心里暗暗着急——
自己的这个妻子是个不经事的性子他是知道的,眼下这样的处境由不得他不担心。
他张了张嘴,刚要提点郑氏两句,便听的一人淡雅的笑声传来,一直躲的众人老远的纪浩禹和明乐这才相继从殿中走了出来。
院子里的气氛已经压抑到了极致,纪浩禹的笑容就越发显得不和谐。
可他自己却是全无所察,只就啧啧的咂着嘴对郑氏道:“二嫂啊,贵妃娘娘身边的宫女指证您和贵妃娘娘合谋害了良妃肚子里的龙种,这会子人赃并获,不知道你可是有话要说?您瞧瞧,这一次你们可是做的过分了些,可把父皇气坏了!”
宁玉所言,只是黎贵妃指使宁兰买凶害人,并不曾直接牵扯出郑氏来。
纪浩禹这番话明显就是使诈,因为纪浩渊虽被蒙在鼓里,他却很清楚,这事儿就是郑氏挑起来的。
纪浩渊的心中一怒,只当他是故意恐吓郑氏,可是还不及说什么,就已经听到身边郑氏咬牙切齿的声音道:“是,就是我做的那又怎么样?那也是她罪有应得!”
纪浩渊的心头一紧,险些一口气背过去。
说话间郑氏的眼泪已经滚了下来,满眼怨毒之色的直视萧以薇道,“我与你无冤无仇,你却买通太医在我的用药里头动手脚,意图祸害我腹中孩儿。你做初一我做十五,既然你能不择手段,我以牙还牙又有什么不对?你也别怪我心狠,这一切全都不过是你咎由自取,与人无尤。你的孩子是心肝宝贝,难道我的孩子就形如草芥,是由着人随便践踏欺辱的吗?”
这一番话听的萧以薇莫名其妙。
她突然不可思议的笑了一声,“你胡说八道什么?本宫何时对你怎么样了?简直不知所谓。”
而纪浩渊听了这话心中已经了然——
郑氏这是受了别人的挑拨离间之计了。
“父皇,这其中肯定是有什么误会。”纪浩渊忙道,“琳儿她今日染了风寒,当是烧糊涂了才口不择言,她是个什么心性的,儿臣最是清楚过的,万也不会做下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来的。”
说着就在暗中悄悄拽了下郑氏的袖子,沉声呵道,“你胡言乱语什么?还不快跟父皇认罪?”
郑氏是齐国公府的嫡女,自幼便是在蜜罐里泡大的,阖府上下所有人将她做宝贝疙瘩一样的给供着捧着,便养成着她这般个性——
心机不深,却多少有些任性妄为不肯吃亏。
她会直接从背地里找到黎贵妃来替她出气,其实也是因为知道纪浩渊心里的顾虑多,一时半刻的肯定要息事宁人,不会动萧以薇。
可她却是不能咽下这口气的。
哪怕是这会儿报了一箭之仇了,她心里也还委屈的紧,听了纪浩渊的话,就更觉得冤屈,一把甩开他的手,大声道,“我没有做错,一报还一报,难道还要我平白的受了别人的算计都不能还手吗?”
纪浩渊的脸色涨红,若不是碍着大庭广众,几乎就要忍不住把这个没眼色的女人大卸八块了。
纪浩禹在旁边看着,忍不住的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