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浩渊和萧以薇各自都捏了一把冷汗。
院子里夜色萧瑟,气氛冷凝而肃杀。
齐太医很快就被带了过来。
见到院子里黑压压的一片人头,他心里就先打了个哆嗦,跪下去道:“微臣见过皇上,不知皇上深夜传召微臣——”
“朕方才刚刚听了一件奇闻,肃王妃跑到朕的跟前来告状,说是你伙同良妃在她的安胎药里做手脚,意图对她腹中胎儿不利,朕觉得这事儿稀奇的很呢。”老皇帝道,语气听起来阴阳怪气的,“你倒是说说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齐太医的额头上瞬间就凝满一层细汗,伏在地上不敢去看老皇帝的脸色,只是强作镇定的回:“微臣不知,这样的事情怎么可能,怕是——怕是其中有什么误会吧!”
“误会?”郑氏闻言,立刻便失控起来,尖着嗓子一抬手对身边丫鬟道,“环儿,东西给我!”
叫环儿的丫鬟倒是略有几分明白的,只是事到如今,想要劝阻她都不能,只能硬着头皮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纸包递到郑氏的手上。
郑氏把那纸包往齐太医身上狠狠一砸,道:“你自己看,这就是你开给我安胎药,里头混了什么肮脏的玩意儿还用我再叫人来验吗?”
纪浩渊此时已经濒临暴怒的边缘,只就恨不能将这郑氏掐死了了事。
这个女人,平日里看着无甚心机,偏生的在这个时候倒是长了心眼了,居然都懂得了未雨绸缪,把证据都随身揣着,似乎是打定了主意要在老皇帝这里把事情闹的天翻地覆。
齐太医瑟缩着打开纸包,取了一点草药简单的分辨,随后紧跟着就是浑身发冷,险些一屁股坐到地上。
此时他心里就只有一个想法,一定是要给明乐的药和送去肃王府的药搞混了。
许是因为太过紧张,他却是忽略了另一个细节——
他给明乐的是治疗心脉损伤的药,虽然都沾了微量的雄黄在上面,可郑氏的这一包却是安胎药。
“人赃并获,你还有什么话说?”郑氏冷哼一声,转瞬就又再度落了泪,转向老皇帝道,“父皇您看到了,齐太医这分明就是心虚,就是他和良妃合谋害的儿媳,父皇英明,请您替儿媳讨还一个公道。”
纪浩渊额角的青筋暴起,直想翻白眼——
这个蠢货还敢义正词严的对着老皇帝讨要公道,也不想想现在她自己根本没事,反而是萧以薇的孩子没了,哪怕是事出有因,一个被害者和受害者的身份颠倒过来,他们整个肃王府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父皇——”纪浩渊提一口气,连忙就要要开口。
“朕没有问你,你闭嘴!”老皇帝厉声道,目光阴鸷的冷冷一扫,然后便是在面前跪着的这些人脸上各自扫过一圈。
黎贵妃,萧以薇,纪浩渊,郑氏,最后是齐太医。
闹腾了这么半天,整个事情的经过如今在他的脑海里已经逐渐起了一个雏形,是萧以薇和郑氏的争端波及,黎贵妃给郑氏做了推手。纪浩渊虽然面上看是全不知情,可老皇帝却不以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