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纪千胥当政,朝中局势一团乱,朝臣里头也是良莠不齐,被许多庸才占了位子。
纪浩禹这便是马上要着手整顿了,红玉听了这话才是彻底松了口气——
这个态度,已然代表了他在这条路上继续走下去的决心。
“奴婢就照王爷的原话通传吗?”芸儿确认道。
“嗯,就照本王的原话一字不落的转述即可。”纪浩禹道。
芸儿应声去了。
纪浩禹便合了窗子转身走进屋内,在案后坐下。
红玉忧心忡忡的看着他,咬着嘴唇也不敢随便说话。
纪浩禹看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就忍不住的笑了笑,表情再次恢复了他惯常的那副慵懒和随意,把玩着自己的手指道,“本王知道你在想什么,就算本王是想要步皇叔的后尘,想要学他那份行事的魄力,也没他那个资本。他当时急流勇退,是因为有军权在握,明知道就算他不要皇位也没人奈何的了他。本王如今有什么?这点分寸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奴婢不敢。”红玉连忙跪了下去。
她不该质疑自家主子的决定,只是关心则乱,忍不住就要胡思乱想。
纪浩禹勾了勾唇角,真的仿佛瞬间就变回他以前那个洒脱不羁的模样,只是眼底异常冰冷的神色还是透露了他此时的变化——
哪怕一眼看去再怎么云淡风轻,他已经不再是昨日里那个洒脱不羁的荆王纪浩禹了。
彼时的他靠在身后的椅背上,看着屋顶的横梁,眼底光线明灭不定:“这条路,本王还是会义无反顾的走下去,可是从今以后,本王的所作所为就再都和她没有了关系。她活着吗?本王倒是宁肯她就是已经死了!”
因为宫变的缘故,纪千赫一度重病垂危的消息是过了一日才传出去的。
不过没有人有确切的证据,更没有人有胆子去找他求证,只是有人看到左司大巫医破例出了竹林药庐并且去了他的别院所起的揣测猜疑。
消息不胫而走,一发不可收拾。
许多官员都明里暗里的打听,却奈何别院那边的消息封锁严密,滴水不漏,后来隔了一日又见庄随远亲自驾车去药庐接了左司老头儿过去,这样一来哪怕没人亲见,世人也不得不信——
纪千赫是真的生了重病,并且可能还十分严重。
既然纪千赫那里的消息探不到,就有人迂回了一下,知道纪浩禹和纪千赫的关系非比寻常,想要去荆王府打探虚实,可是纪浩禹也闭门称病,根本就不见人。
几位阁臣略一商量,虽然知道希望不大,也还是叫人递了帖子过去温泉别院,说是想要过门探病。
里头刻意写了“探病”二字,是个试探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