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他抬手也将长平揽入怀中抱了抱,语气感喟,“大哥这一生有你这么一个亲人也就足够了,不求别的。”
对于父亲,那只是母亲交托给他的责任。
他承认这一路的寻找下来,曾经一度他也曾幻想过有朝一日一家三口团聚的画面,可是太长时间的想象过后,那种渴望和感觉反而出奇的淡了,最终直至那天见到纪千赫,他心中所有,竟是半分喜悦也无。
而现在——
隐隐的,却觉得那是一种负担。
同样,他也怕长平会和自己一样,所以还一直没敢把这件事告诉长平知道,就算没有打算认回那个人,可是那人的身份特殊,这样的局势对峙之下长平若是知道了也一定会有负担,若是再间接的因为这件事而叫明乐为难的话——
这样想着,长安便越发的坚决的定了心思——
这件事,或者是等到有朝一日回到大邺之后,也或者——
他这一辈子都不对长平提起了吧!
毕竟从头到尾,长平其实对那人的存在与否都不是那么的介意和惋惜。
这边纪浩腾带着自己的随从灰溜溜的回了荣王府,进门就先砸了一屋子的东西泄愤。
这一次当真是出师不利,没能见到纪千赫不说,居然还碰上个冷面煞神,让他丢了这么大的人,跟纪浩禹那边青云直上的局面比较起来,他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小厮请了大夫过来给他查看了一番,确定只有几处皮外伤,留了些药就先去了。
两个丫鬟帮着纪浩腾沐浴更衣,又上了药,整理一新之后,鼻子上和脸上的几处擦伤就越发显得滑稽。
纪浩腾自己从镜子里看到,就怒气冲冲的将铜镜摔在脚下。
屋子里的丫鬟们都使劲垂着脑袋大气不敢喘。
老皇帝的丧期也没什么玩乐的地方,纪浩腾就暴躁的在屋子里一遍一遍的来回踱步,转了半天抬头发现自己那小厮没了踪影就更是恼怒,大声道:“邢五呢?叫他来见我!”
丫鬟应声,一众人都如蒙大赦,低眉顺眼的快步退了出去。
纪浩腾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灌了自己两口酒,又过了好一会儿,那叫邢五的小厮才小跑着从院外进来。
纪浩腾看了他,就是脸一沉,道:“你这奴才,如今连你也不把本世子看在眼里了是吧?半天都寻不见人?这个差事你还想做不想做了?”
“世子息怒,小的再不敢了。”邢五连忙赔不是,言罢之后就是眼珠子咕噜噜的转着凑上前来,谄媚道,“世子爷,小的可不是耍懒溜出去玩的,是替您办事去了。”
“嗯?”纪浩腾的脸色不见缓和,却是抬头递给他一个怀疑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