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点一刻的时候,前台领着人上了楼。
梁盏停下手里的事,抬眼望向来人,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请坐。
说完不等对方开口,她又继续道:“秦先生之前在我们这儿洗过牙,所以在您来之前,我问牙周那边的同事要了您洗牙之前拍的片子,您的牙齿长得很好,注意口腔卫生就行了,完全没必要正畸。”
秦先生差点坐不住:“我当然不是为了问正畸才过来的。”
“噢,这样啊。”梁盏平静道,“那咱们就没什么好聊的了,正畸以外的事,我帮不了秦先生。”
“我知道上回我说的话冲了点。”他皱眉,“但你要是有不同意见,或者觉得我说得不对,可以跟我说,而不是直接拉黑我,好歹我们……”
“我们不过相了个亲而已。”梁盏打断他,“说不上有什么亲近的关系,不是么?”
“你当时也答应让我送你回家了。”他说。
梁盏原本以为吃过一顿饭就理直气壮对她的工作指手画脚已经是很牛逼的操作,结果现在听到他这句话才发现,她到底还是低估了这位相亲对象。
这回她再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道:“送过我回家的人多了去了,秦先生这么在意这一点,那我现在就把你那晚多跑掉的油钱转给你,行吗?”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重点其实是技术问题(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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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上榜前控制一下字数,最近的更新应该都是2000多(。
第10章
梁盏最后不仅转了油钱给秦先生,还把那笔账精确到分给他算了一遍,把人气得完全是青着脸离开的。
说实话,看着他离开时的模样,梁盏心里憋着的那口气也算是出了大半。
之所以说大半,是因为她知道,一个秦先生被打发走了,还会有很多秦先生等着她继续见面吃饭,直到她能够安定下来领证结婚。
只要想到这一点,梁盏就始终无法真正轻松下来。
对此,沈子言的看法是,既然说不通,那就想尽办法拖着吧。
比如用她们之前说过的那个借口。
梁盏:“……”
不了不了,她真的不想再拖纪同光下水一次。
可惜天不从人愿,就在她这么想的时候,现实又给了她当头一棒。
事情还要从五一假期说起。
因为秦先生的事,梁盏自知父母一定又为了她唉声叹气了不知多少遍,所以放假之前,她就买了一张回老家的高铁票,而不是像从前那样只寄礼物回去。
她这一回去,梁母就又一次琢磨起了让她趁此机会再相一个的事。
于是假期第一天,她就在睡梦中被喊醒,一连看了五六个男青年的照片。
梁盏:“……您看哪个最顺眼,我就去见哪个吧。”
梁母气得掀她被子,说你能不能对你自己的事稍微上一点心。
“我看你真是要气死我!”
“我这不都答应您去见面了吗?”梁盏也崩溃,“实在不行,这里面我每个都见一遍?”
说完她还顺便算了算这个假期可以约几顿饭。
“盏盏啊,你今年27了。”梁母痛心疾首,“我和你爸生你生得晚,你早点结婚生孩子,我们还能帮着带上一带,再拖下去……”
母上大人一煽情,梁盏也没法心安理得继续睡了。
她抓着头发坐起来,道:“好好好,我认真看。”
“妈妈不是非要逼你。”梁母坐下来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很低落,“妈妈只是怕,怕以后我和你爸去了,你还是一个人,也没个人照顾你陪你。”
“呸呸呸,大清早说什么呢。”梁盏最听不得这种话。
早些年她还会理直气壮地说她自己就能照顾好自己,实在不行,还能养个猫啊狗的陪着自己。
然而去年年底的时候,梁母生了一场病,做完手术出来,整个人都老了一圈。
梁盏也正是在哪个时候跟自己的前单位提了离职,然后回老家陪护了将近一个月。
怎么说呢,看着在儿时的自己心里几近于无所不能的父母反过来依赖自己,的确是一番很难用言语形容的体验。
至少梁盏自那之后就说不出太冷硬的话来拒绝他们安排的相亲了。
不过死结再怎么缓和伪装也始终是死结。
梁盏答应了去相亲,结果却不尽如人意,或者说不尽如父母的意。
此刻她坐在床上仔细看了梁母手机里那六张照片,看到最后,选了牙齿最整齐的那个,说:“那就这个吧。”
梁母:“这个是你爸单位同事家的孩子。”
“跟你一样,也在s市工作,房和车都不缺,不过你们要是在一起,我们两家应该能再合力给你们换个大一点的一起住。”
梁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