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就是要求你们一周上六天班,周六既没有加班工资也不能请假的那家?”梁盏懂了,“那我帮不了你别的,只能下次上香的时候衷心祝愿这家地产公司赶紧破产倒闭了。”
纪同光被她逗笑,说倒也不用这么严重,能换个文化水平高一点的老板就行了。
梁盏:“行,我记着,回头我去上香的时候给你许上。”
挂断电话后,她拿起桌上的日历,打算做个标记,提醒自己明天中午不要一到点就下楼。
做完标记,今天的最后一个病人也刚好到了,是个差不多可以摘掉牙套的小姑娘,只差最后一次检查。
为此,梁盏在去隔壁之前,还特地找出了这小姑娘第一次过来治疗时拍的片子。
前后近七个月,牙齿已是天壤之别,病人自己看了都惊呼着不敢相信。
“这一次次的也没感觉变化有多么大,但是看最早的片子又……哎真是太神奇了。”小姑娘如此感叹。
“就是因为分了多次调整。”梁盏笑着为其解释,“否则达不到现在这个效果。”
自从市场部开始搞营销后,她的业绩在整个单位就是一骑绝尘的状态。
从提成上来说,这当然是一件好事,但与此同时,公司给她定的目标也越来越高了,导致她不得不打起精神向每个曾经的病人宣传,希望他们对治疗效果满意后能够安利给亲朋好友。
于是最近这段时间,她几乎每天都是在口干舌燥中度过的。
就连前些天感冒时也不例外。
护士长开玩笑说从没见过她拼成这样,然后说着说着又把话题绕到了“你真的该找个人照顾照顾你”上。
梁盏:“……”
为免再有同事想给自己介绍男朋友,她这回学乖了些,说自己已经有对象了。
这话一出口,整个诊室都震惊了,全凑上来跟她打听具体情况。
“谁这么大能耐啊,居然追到你了?”
“是啊是啊!”
梁盏只好继续糊弄,表示是家里人介绍的。
至于男朋友干什么的,长得帅不帅这种问题,她一概笑而不语。
不过纵是如此,几个跟她很熟的护士也直接认定了她“男朋友”一定是个大帅哥。
“毕竟梁医生的好看标准那么高。”
“唉,我还是想当梁医生师兄家的狗。”
梁盏送走了病人,回来时听她们还在叽叽喳喳议论,完全没有停的意思,一时哭笑不得。
此时离下班还有半个多小时,二楼上已经不剩病人了,一群同事凑在一起说话,一热闹就没了顾忌。
梁盏不想被揪着继续聊男朋友的话题,干脆一上去就借口整理病例,闪进了自己办公室。
而事实上,她来了这里后,只整理了最开始两个月,之后就彻底交给了叶澜。
刚刚彻底结束一个病人的治疗方案,叶澜也非常自觉地在这写记录呢。
他听到她推门进来的声音,以为她是来催的,忙抬头道:“一会儿就好了!”
梁盏摆手:“没事不急,你慢慢写吧。”
青年哎了一声,低头继续记录。
两分钟后,他大约记完了。开始像平时那样检查明天的预约,鉴于她现在就坐在那,他便直接读给她听了。
“明天是周六,人有点多。”他说,“不过还好,有好几个都是治疗到中后期,只需要数据调整。”
梁盏一边听一边点头,又问:“上午最后一个病人是几点?”
叶澜:“十一点半。”
“这么赶。”她想到中午还要给纪同光复诊,顿时对明天的忙碌程度有了惧意。
不过这惧意也只持续了一瞬间,学生们放暑假那两个月都过来了,一个周六又算什么呢?
这样想着,她重新转向叶澜,吩咐其准备一份具体名单留在她桌上。
叶澜立刻应了:“行。”
“那今天差不多就这样了,你一会儿准备准备就下班吧。”她把白大褂挂到衣架上,又提起自己的包,转身便要出去。
还没来得及握上门把手,身后的助理忽然又喊了一句梁医生。
“怎么?预约有什么问题吗?”梁盏回头问。
“没有。”他否认。
“那是?”
“我是想问一下,您明晚有没有空?”他挠着脑袋,有点不好意思,再开口时,耳朵尖都泛着红了,“我爸前段时间得知我换了单位,非要请我新单位同事吃饭。”
他没有说完,梁盏就懂了,因为他俩还在上一家口腔诊所的时候,叶澜的爸爸就曾经请过他们的同事吃饭。
当然,那会儿全司上下,根本没人知道他那位看上去非常农民企业家的爸爸其实是个开搞煤矿的。
梁盏经历过一次,也知道叶澜爸爸是想替儿子和同事们打好关系,现在听他这么说,倒是不算太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