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惊呆了,睫毛簌簌抖动,他问道:“你醒着吧?”
她老老实实地睁开眼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奶奶警告过她,不可以让别人摸她,可是秦沅不是别人呀。
“你讨厌我吗?”
她赶紧摇摇头,抱紧了他。
他回抱得更紧,身下的姑娘已经初具玲珑的身形,此刻她又暖又软,不是个痴儿,怕是个仙子。
“别怕……”他从来没有如此温柔地对她说话,她便闭嘴了,他的眼神很奇怪,倏忽自责,倏忽蛮横,倏忽又陷入矛盾和挣扎,可是眼里都倒映着她。
拨月当真一声没有吭,也没有告诉任何人。只记得那天晚上,秦沅的的吻落在她的发丝上,她懵懵懂懂,看着他给她穿上衣服,“我不会伤害你的,你知道吗?”
她当然知道呀,秦沅怎么会伤害她呢!
秦沅待她越来越好了,很久没有骂过她,也不再逼她背书,甚至会常常对她笑一笑,她觉得很奇怪,但是每一日都很开心,一日塞一日的高兴。
今天,也是半夜。
他的披风披在她身上,很暖和,只是脚上没穿鞋子,冷嗖嗖的,她蜷起脚来。守夜的丫鬟不知道哪里去了。
眼前秦沅好像比往常高出很多,一袭黑衣,就好像一座山一样。他头上又长出枝枝叉叉来,紫色的眼眸像是冰冷的宝石。
拨月心想,秦沅又变成树啦,他的眼睛真好看。啊,他居然是飘在空中的,他没有脚,难怪不觉得冷。
“你去哪里?”他问,伸手抱起了她。
她想到那天晚上,他变成树以后发生的事情。还要脱衣服,再穿回来,又疼,又麻烦,难道又要再来一次吗?
她顿时不乐意了,从他怀里钻了出来:“我要尿尿。”
他一怔,松了手:“快点回来。”又叫住她,声音有些僵硬,“把鞋子穿上。”
第70章 拨月儿(中)
拨月几乎是一溜小跑进了闺房,一方面是因为冷,一方面是因为秦沅的嘱托。她心想,解决了人生大事,现在再脱光光她也不怕啦。
她吃了一惊,屋里黑乎乎的,到处都是黑气,秦沅头上的树盘踞了整个屋顶,几乎要破空而出,他表情痛苦扭曲,黑气正是从他身上发出的。
“秦沅……”她往那边跑,却一把被他掀翻,“滚!”
她摔了个跟头,有些蒙了。
他喘息一阵,面色恢复如常,只是表情有些僵硬:“过来。”
她反倒有些害怕了,往后退了一步。他紫色眼眸中冰冷无情,充满了杀意,像是拎着小猫的后颈,一把把她拎了起来:“跟我走。”
这不是秦沅,秦沅不会对她这么凶!她张嘴要喊,他用手臂一挟,忽然而来的狂风冷得像刀子,吹得她闭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