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居然会信这些?”姚喜报忍不住发笑,他接过去憨憨道谢,“什么东西这么神秘,我先替我女朋友谢过了。”
“你回去吧,再见。”林简说完后背着大行李往托运站那边走去。
姚喜报绕了一圈回到停车场,没想到先前一直在打盹的陈淮不知何时坐回到了主驾位置,车里也没开窗,密闭着烟雾缭绕,喜报刚坐进去就被呛得狂咳起来。他把车窗摇下来歇了口气才问道,“我们晚上要去招待所住吗?”
“临时接到通知计划有变,现在没事了,回去。”陈淮说完后把手上快燃到烟蒂的烟头掐灭在烟灰缸里,之后就发动车子开了出去。
姚喜报好不容易熬了个把小时后,按捺不住心头的小激动,一脸神秘的和陈淮透露起来,“林简给我女朋友买了个小礼物,我觉得她的眼光肯定好,我女朋友肯定会喜欢的。”
“那还不打开看看。”陈淮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林简说她比较迷信,要我等到8点6分6秒再看呢。”姚喜报嘿嘿笑了一声,再熬几分钟后不掩激动拆开层层包装,最里面还有个全黑的袋子套着,外面却是放着一张手绘图,是他们单位所有人的画像。
“陈队!林简好厉害!你看这是我!画得好像啊啊!”喜报激动地连连感慨,正好陈淮靠边停车,他激动地把那张手绘图递给陈淮看。
果不其然,上面把所里的全部人员都画了进去,包括神气的摇头晃脑的西门庆,唯有他一人,脸部留白没有神情,其余人全都被她画得栩栩如生,足见画功不凡。
“林简时间太赶了,估计画到你的时候没来得及画完……”姚喜报突然发现陈淮的脸是留白没有表情的,尴尬挠头。
陈淮长眸微蹙,下一秒视线就留意到最下面的一行小字,“怕人民币贬值,份子钱我先随上,结婚了一定要记得通知我,要不然我就亏大发了,手机:136********”
旁边的喜报这会正好把最后一层包装拆开,突然看到里面厚实的一沓纸币,起码是他一年的工资还多,他才反应过来林简先前在机场应该是绕开他去取钱了。
“陈队!我真的不知道林简为什么要送我钱!我真的从来没有违反过你给我们定的规矩。”姚喜报紧张地语无伦次。
“让你三十岁之前娶上媳妇而已,既然是份子钱你就收着吧。”陈淮以前无意间听到过喜报的碎碎念,想必他和林简也掏心窝聊过,陈淮一脸了然,把那张手绘图递回到姚喜报面前。
“这钱我怎么能收呢,幸亏她留了手机号码,我赶紧打电话!”姚喜报慌得去找他自己的手机。
“航班已经起飞了,所以才叫你等到这个点打开。”陈淮看了眼手忙脚乱的姚喜报,他不是很愿意承认姚喜报这悟性和智商居然是他带出来的。
“这里航班容易延误,万一她还开机呢。糟糕我早上手机放着充电没带,陈队你手机借下我!”姚喜报着急地满头大汗。
陈淮看他一眼,不太情愿地解锁递过去。
姚喜报接过去对着林简留下的号码拨号起来。
果然关机。
他又改成发短信:林简你怎么给我这么一大笔钱?我怎么可能会收?赶紧告诉我你的账号,我要立刻转回给你!
“开机后立马回我电话!”
返回的路上,姚喜报时不时的就要拨上一通,那边依旧关机。
林简回到杭州的住处后,已经是凌晨五点多了。
她开机后才发现有几十个未接来电,还有几十条未读短信,都是出自同一个陌生号码。
林简看了下最后一条短信就知道是喜报发过来的,只不过她现在没空搭理喜报的小事。
她回去后匆匆洗漱了下,之后直接开车去了局里。
没有紧急案件,公安局还未上班。她又转而开去了最近的医院,挂了急诊,把已经有脓水的手上伤处和高肿的右脚踝紧急处理了下,这才重新往公安局方向开去。
右脚依旧肿着,每次踩油门或是刹车,都有痛觉传来,不过好在还不明显影响她开车。
她靠边停车后不久,局里就上班了。
按照流程接受笔录,林简全都如实应答,接受盘讯了个把小时后才结束。
她想起来待会就能见到林疆,手心有点紧张出汗,“我现在可以见我哥了吗?”她问工作人员。
“不好意思,他现在还在羁押阶段,为防串供,现在还不能见他。但是你可以委托律师见他。”工作人员依法办事。
“我知道了。我可不可以远远看他一面,我只要确保他身体康健就行。”林简开口。
工作人员纠结了下,大概也知道这宗案子棘手牵涉众多,又去请示了下他领导才同意林简去看下林疆现在住的监控而已。
林简站在电脑屏幕前,才看了一眼瘦到近乎脱相的林疆,她的指尖就嵌入掌心。
不到一分钟,原本蜷躺在床上的林疆忽然开始哆嗦,没多久就四肢抽搐在床上剧烈打滚起来,拷着手铐的双手发疯的去砸他自己和床板。她没看多久,转身就离开了公安局。
林简回到她自己车上呆坐,过了好久才打电话出去。
“老方,你之前说有认识京衡律师事务所的人?”
“对啊,那可是律师界响当当的王牌事务所,当然价格也是响当当。你怎么了,遇上什么麻烦事了?”
“听说京衡律师事务所的王律师擅长打偏案,你能帮我联系上他吗?”
“那可是个疯子,开价高得吓人,也不知道什么来头,不是咱这种老百姓请得起的,不值吧?”
“没事,具体我自己会和他面谈的。”
老方办事果然靠谱,当天晚上就给她约到了律师新贵王汇康。
林简对于王汇康的报价满口应答,王汇康办事也相当干脆,火速浏览了林简提供给她的资料后,提出的方案思路和林简不谋而合。
两天后,王汇康才重新约见林简。
“看到林疆了,他怎么样?”她说时抿了口清茶。
“不好,不单是不好,比你我预料中的要差多了。自杀过两次,幸亏都被及时发现。把全部的罪状都往自己身上揽,就他插手过这么多次的大案,他又把全部的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揽,即便我争取的那几条全都顺利,无期估计都算是轻判的了——”
“有没有机会再争取轻判?”她打断王汇康的叙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