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小傻子。”魏无恙爱怜地将她搂进怀里。
一偎进他怀里,她就羞红了脸。他的肌肤呈麦色,浑身上下没有一丝赘肉,每一处都充满张力,跟她的白皙柔弱比起来,是另一种不可言说的美感,她甚至怀疑他的两条胳膊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将她举起来。她两条细白手臂圈在他的劲腰上,小脸贴在他胸口,他的胸膛虽然硬邦邦的,心跳也是杂乱无章的,但她就是觉得好甜蜜好幸福。
“腓腓,不走了好不好?”
“好。”捋顺了毛的小翁主乖觉得不像话,魏无恙只觉开了眼界,大为稀罕。
“腓腓,你只需好好等着我,其他的事都交给我来办。”他将她紧紧箍在怀里,恨不能嵌进骨血里。
“好。”芳洲言笑晏晏,乖巧甜美的小样子把他的心都融掉了。
“好腓腓,我想亲你。”魏无恙直勾勾盯着心上人的红唇,迈不开腿,挪不了眼。
“好……唔,放开。”
待沉浸在甜蜜中的芳洲反应过来时,她的唇已被人堵了个严严实实。她抡起粉拳捶他后背,却被他抓住两条胳膊圈到他脖子上,他一手托着她的腰,一手撑着她的头,与她吻得忘情,难舍难分。
哪怕才与她和好,哪怕哄她像哄珍宝,他在这件事上展现出的强势与霸道也让她无可奈何,渐渐的她放弃抵抗,两条胳膊不由自主地越缠越紧。
魏无恙感觉到她的情动,撬开她的唇加深了这个吻,直把她吻到窒息,吻到喘不上来气,才依依不舍地松开了她。
他从她唇齿间退出时,一条细细的银丝线也被带了出来,芳洲羞得捂上脸,魏无恙则像发了狂一般,重新将她搂在怀里,再次含住她的唇。
这一次他没有那么急切,先是在她唇上辗转研磨,然后来到她的眉宇间。
她睫毛上还挂着一滴晶莹的泪珠,他陡然
想起在大漠绿洲凫水那次,兄弟们问他有没有喝过女人的水,鬼使神差地伸舌舔上她的眼睑,把那滴泪卷进腹中。
哦,原来泪水是咸的。
他的唇流连在她的眼睛、鼻子、脸颊之上,最后又来到她曾受伤的耳边,轻轻舔着她那道伤痕。
“住、住手,别……别碰那里。”芳洲尖叫一声,重重喘.息着,白嫩的脚趾紧紧蜷到一起。她的大眼媚得能滴出水,白皙的脸上泛起桃花般的红晕,声音高高低低像在吟唱。
魏无恙看直了眼,一股热流直冲小腹,身子迅速起了反应。
原来,这就是动情的样子;原来,他对她有这么大的影响力。自献出彼此的初吻后,他发现只要一碰她,她也同样情难自禁,无法抵挡他的魅力。
魏无恙心中狂喜,被这个发现弄得兴奋异常,比在战场上砍杀敌人还要得意。他是逃不出她的情网了,那她也别想逃出他的欲网。
他的唇又来到她唇上,耳鬓厮磨良久才喘着粗气放开了她。
“腓腓,我好快活!”他黑眸亮晶晶地锁着她。
芳洲羞愧异常,蹬了两下腿以示不满,微闭着眼不看得意洋洋的某人。魏无恙失笑,在她额头亲了一下,蹲下身给她穿好履袜,一掀车帘就要喊人,吓得芳洲脸都白了。
“呆子,你是唯恐别人不知道我们干了甚么吗?”他这么光着上身出去,随从不瞎想都不行。
魏无恙在芳洲的怒视下红着老脸穿上外衣,这才掀帘唤人过来。
张宝人老心不老,眼神尤其好,早在头一回掀帘时就看见他结实的光板腰身了,现下看着他松松垮垮的衣襟和一脸餍足的表情,笑得意味深长:“奴婢恭喜冠军侯旗开得胜。”
“好说,好说。”魏无恙拱手,不知芳洲在车上恨得牙痒,将他骂个半死。
好心情没持续多久,回到明光殿,魏无恙目瞪口呆地看着刚才给他指路的谒者流利地向张宝禀报事情:“张卿,王卿刚刚派人来找翁主,被弟子给搪塞回去了,弟子这次表现可还行?”
“不错,重重有赏。”张宝看着魏无恙笑得见牙不见眼。
正说着话的功夫,王卓亲自过来,一见到魏无恙就笑:“陛下听说翁主游玩回来,让奴婢请翁主过去,正好冠军侯也在这里,省得奴婢跑两趟,咱们就一起走吧。”
魏无恙看看张宝,张宝笑得还是那么和蔼可亲,再看看芳洲,她趁人不注意冲他做了口型,明明白白地说了个字——“该!”
呵,原来……
栽在这样古灵精怪的女郎手里,除了“打落牙齿和血吞”他还能怎么办,魏无恙摇头苦笑。
宣室里,除了刘炽,在座的还有赵破虏、当阳公主和郝贤。芳洲一进来,郝贤就失手打翻面前香炉,一双眼珠子粘在她身上扯都扯不下来,直到赵破虏重重咳嗽一声,他才讪讪收回目光。
刘炽先开口:“阿贤,这就是芳洲翁主,你们是中表亲,你可喊她一声女弟。”
“不才郝贤,是长公主与云中侯之子,翁主可唤我一声阿贤。”郝贤的那声“女弟”在魏无恙凌迟的目光里怎么都不敢说出口。
芳洲并没有依从他的意思,而是规规矩矩唤了声“众利侯”,魏无恙在心里赞了声乖,决定回去好好“奖励”她一番。
“阿贤,百闻不如一见,翁主进退有度,端方持重,美貌领群芳之首,你还要拒绝舅父美意吗?”刘炽将郝贤的失态全看在眼里,笑着打趣道。
“舅父千万不要误会,贤乍见翁主失态是因为翁主与黎姬长得实在太像了,贤已有意中人,不得不辜负舅父一番美意。”
刘炽未作他想,皇室有宫廷画师,专门给后姬画像,郝贤知道芳洲长得像黎姬也不足为奇。
刘炽将矛头转向魏无恙:“众利侯年轻有为,又是我的外甥,魏卿觉得他可配翁主否?”
魏无恙还未开口,赵破虏倒先说道:“陛下,可否容破虏说句话?”
“赵卿但讲无妨。”刘炽果然对他很客气。
“承蒙陛下不弃,将长公主下嫁破虏,破虏当年迫不得已与长公主分开,尝尽二十载别离苦,私认为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阿贤既已有意中人,还请陛下成全。”
刘炽微微笑:“那阿贤意中人是哪家女郎君?我也可以代为说媒的。”
郝贤忙道:“启禀陛下,贤的意中人是塞外女子,粗鄙不堪,难登大雅之堂。”
“莫不是匈奴女子?”刘炽吃惊,随即笑道,“也好,倘若我朝能与匈奴公主和亲也是不错的。那我就不撮合你和翁主了,但你一定要带娶个匈奴公主回来。”
郝贤傻眼了,虽说为兄弟两肋插刀,但他没想把自己搭进去,更没想真插自己两刀,他求救的目光立刻投向魏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