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cho附在贾二爷耳朵边轻声说了几句话,贾二爷点点头大概是同意了,echo那忧伤的脸第一次展露笑颜,牙齿很白,脸上散发玫瑰色的光彩,实在太好看了。
他点头致谢,整个人仿佛消融在空气里,颜色慢慢淡下来,接着消失不见了。
要不是暗道里的画像掺和了他的骨灰,我真想偷一幅回家,那么好看的人,如果出写真集一定大卖特卖,洛阳纸贵。
随着贾二爷的手越扬越高,棺材上的十字架几乎要拔了出来,这个时候,出乎意料的,桑多斯突然扑了过来,一把推开凌乱的骨架,跳到棺材上,紧紧压住了十字架。
“诶?”我和露华惊呆了。
桑多斯突然一脸凶相,用当地话跟葛二爷嚷嚷起来。
葛二爷却依旧事不关己似得一脸轻松,偏着头跟她聊了几句。
接着,桑多斯脸色越来越凶,葛二爷脸上却浮现出恍然大悟的神色来。
白泽听不懂,急不可耐的问:“她为什么阻拦净化那吸血鬼?她不是也是受害者吗?”
我也想问,事情了结,最应该一身轻松的不就是这个为虎作伥的桑多斯吗?怎么反而阻拦起来了?难道事情还有隐情?
“受害者?”葛二爷悠然自得的拿出食指晃了晃:“非也,非也,道友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事情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跟她可脱不了关系。”
露华也忍不住了,好奇的问:“此话怎讲?伊尔依思大公他们的事情发生在几百年前,桑多斯再为虎作伥,也沾不了多少包啊!”
桑多斯脸色非常难看,眼睛里闪着可怕的光,让人想起动物世界里守护自己领地的雌花豹。
“怪不得你们看不出来她古怪,因为她不是妖魔鬼怪,而是一个真正的人,只不过,她比真人多活了几百年也就是了。”
啥?桑多斯比真人多活几百年?那她是什么人?外星人吗?
白泽突然开了窍似得,一拍脑袋:“难不成,她是那种……女巫?”
葛二爷露出好像在说“孺子可教”一样的温和笑容:“没错,她是女巫,这件父子反目的邪法事情,就是她一手炮制的。”
“不……不会吧!”我看着桑多斯,实在不敢相信一个娇柔美貌,看样子只不过二十出头的女孩子,竟然是一个活了几百年的女巫!怪不得中文那么好,连白泽说的艰涩文言都毫不吃力,不知道她在中国留学留了多久。
“我只不过是爱莫里菲,我有什么错!”桑多斯赤红了眼睛,恶狠狠的看着我们:“要不是那个echo,他未必不会爱上我!”
葛二爷劝道:“你把情敌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感觉老朽可以理解,不过你借刀杀人,凭着自己当时占卜师的身份,花言巧语,说echo是恶魔的诅咒化身,来夺取伊尔依思大公的儿子,家产,一切,迫使伊尔依思大公以为只有杀掉echo才能平息自己所遭受的诅咒,你爱的人沦为这样不死不活的样子 ,不也全然拜你所赐嘛!”
原来桑多斯才是这纠缠了几百年的恩怨的始作俑者,真是应了那句“问世间情为何物,只叫人生死相许”。
“我确实教给伊尔依思大公留住自己灵魂和怎样把人变成吸血鬼的把戏,把echo骨灰混在颜料里能留住他的灵魂也是我教给痴心的莫里菲的。
可是如果不这样,那莫里菲就算死了,灵魂也要跟那个echo在一起,我辛辛苦苦的付出算什么?放任他们俩做鬼鸳鸯?我就是要让他们俩死也不能在一起,永远生死两隔!莫里菲不论怎么样,都不可以是属于别人的!”
刚才还觉得伊尔依思大公的掌控欲可怕,现在跟桑多斯痴缠百年的恋慕和占有欲相比,简直张飞吃豆芽——小菜一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