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严重?那你赶紧打的去医院啊。”
安可问,“车费和医疗费怎么办?”
卓小然一咬牙,道,“还能怎么办,我帮你付。”
虽说两人刚认识不久,但安可帮过她两次,而且两次都是在紧要关头上帮的大忙。就算冲着他那句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现在他有困难,卓小然也断然不能坐视不理。
她想了想又道,“我现在就出门,你也打车去医院,要是你先到,就在医院门口等我。”
安可问,“那窝去哪个医院?”
卓小然道,“第九医院吧。”
这个医院离市中心近,而且自己平时有些小病痛也去那里就诊。
挂断电话后,卓小然赶紧起来梳洗换衣服,然后拿起背包就匆匆忙忙地跑了出去。
现在是凌晨一点,马路上空空荡荡,早不复白天的繁华。也幸亏是程西溪住的这个地段不错,才让她这么晚了还能喊到车。紧赶慢赶,终于赶到了第九医院。卓小然跳下车一看,急诊大门口,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人呢?难道是她来早了?
卓小然习惯性地想掏手机给安可打电话,却懊恼地想起来,这家伙根本没手机。联系不上,那可真要命,偏偏她还是个急性子,在医院门口团团转。
夜风有点凉,卓小然拉着外套将自己裹紧,正不知所措着,此时,不远处传来了轮胎滚动的声音。抬头一看,是一辆出租车在往这边靠近,卓小然松开绷紧的眉头,大步迎了上去。
走到出租车前,正想责问安可到底搞什么飞机让她等那么久,谁知道,话还没出口,倒先被司机抢了个先。
司机憋着一肚子火,看见卓小然就道,“你这个外国朋友脑子有病吧。非要我把车座车窗都擦一遍,才肯上车。上了车,不许我打电话不许我听音乐,这也就算了,还强迫我调整后视镜。”
卓小然听了他的控诉就蛋疼,嘴里一个劲说对不起,也是,除了对不起,她还能说什么?
可是司机正在火头上,几句对不起,根本无法让他消气。无奈之下,卓小然只好道,“那我多给您加点钱吧。”
看在多给钱的份上,司机才勉强停止了抱怨。
虽然夜间出租是要比白天贵一点,但再贵也不会超过一百,所以卓小然从皮夹子里掏了一张一百块出来,递给司机。正准备对他说不用找了,谁知,就听司机在那边道,“还缺一百五。”
“什么!?车费要两百五??”包一天的车也不要两百五,卓小然一脸震惊,“您这是狮子大开口。”
不说还好,一说司机又怒了,道,“我就多收了你十块。四十是车费,两百是交警开的罚单。”
“罚单?”卓小然一愣,忙问,“为什么?”
“为什么?还不是这个神经病,上车后就开始对我指手画脚,一定要我按照他的路线走,不然就不给钱。这条路,我老走了,熟悉得很。跟他说这里路口在施工,半夜也有警察抓包。他就是不信,结果就是被逮个正着,罚了我两百块。小姐,你说这钱该不该问你收?”
虽然夜风徐徐,但卓小然还是出了一头热汗,只好小鸡啄米般地拼命点头,“应该收,应该收。”
司机收了钱,气呼呼的一踩油门,消失在黑暗中。
荷包里一下子少了两百五,卓小然心疼的无以加复,转头望向那个两百五,没好气地道,“你坐车就坐车啊,对司机指手画脚干什么?”
安可很是无辜地道,“踏的路线有问题……”
卓小然抢白道,“不是说肚子疼的受不了,你还有心思管闲事,我看你才有问题。”
被她这么一提醒,安可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立即抱着肚子弯下腰,嘴里叫了一声哎呦,好疼。
安可脸色苍白,额头上还还挂着一串串的冷汗,卓小然很是无语地看着他,也不知道他到底是真病,还是变着法子在消遣他们。
被卓小然搀扶着走进医院,安可立即被奔波在治病第一线的病人和病人家属所震惊,叹息道,“没想到泥门的急诊室这么热闹!”
卓小然道,“白天更热闹!”
挂完号后,护士叫他去验血。
卓小然扶额,心道,灾难又要开始了。
果然,安可在那质疑,道,“泥门的针头是不是一次性的?”
护士,“当然。”
安可又问,“那使用的检查器械有没有消过毒。”
“消过毒。”
安可追问,“是在哪里消的毒?”
护士,“在全国防疫站。”
安可继续问,“能给窝看一下泥门的消毒证明吗?”
护士,“……”
卓小然听不下去,腾地一下站起来,决定去外面等。
隔着墙壁,护士的抱怨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来,“这位先生,您要是嫌弃我们这里不干净,可以多花点钱去外宾部。那里人少不用排队,人也少,能满足您的特殊需求。”
安可问,“那去外宾部要多花多少钱?”
护士,“挂号八百,问诊两千,吊水三千五,住院五千。加起来一共……”
安可脑子转得飞快,“一万一千三百。”
安可走了出来,卓小然下意识地捂紧自己的背包,不等他发话,就斩钉截铁地道,“没钱,免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