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可,“死屎是死屎。”
卓小然,“连起来念一遍。”
安可道,“死是死,屎是屎。屎死是屎死,死屎是死屎。”
卓小然,“你牛逼。”
安可跟着学道,“泥麻痹。”
卓小然,“……”
安可觉得这舌绕得很有意思,让卓小然继续教下去。
卓小然道,“说完平舌卷舌,我们来说说前鼻音后鼻音。”
安可,“?”
“前鼻音和后鼻音的韵母共有八个,分别是……”卓小然巴拉巴拉一顿示范,重复了几遍后,又写了一个绕口令下来。
任命是任命,人名是人名,任命人名不能错,错了人名错任命。
这个比较简单,字面意思也很好理解。安可的拼音基础打得很扎实,再加上他智商也高,所以跟着学了两遍,就基本能念清楚了。
听到自己被表扬,安可顿时有点飘了,道,“窝就说窝的中文学得还不错吧。”
卓小然见他得意洋洋的样子,决定教他一个重量级的。
安可信心满满,道,“好的,泥说。没有窝学不会的东西。”
于是,卓小然很不客气地请出了黑化肥。
化肥会挥发;黑化肥发灰,灰化肥发黑;黑化肥发灰会挥发;灰化肥挥发会发黑;黑化肥发灰挥发会花飞,灰化肥挥发发黑会飞花。
果然是中国文字当中的顶级杀手,杀人不见血,安可一头扎进化肥堆中,便再也爬不出来了。普通人念不出来,挣扎几下也就放弃了,可他安可是谁啊?严重强迫症患者!今天要不把这句话理解了,并且完整地念出来,必然连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着,一整天都会寝食难安。
于是,接下来的半个小时,卓小然就在花灰花灰会花灰的无限循环下度过。
卓小然捂着耳朵,扑倒在石桌上,搬石头砸自己的脚,说的就是她。
皇天不负苦心人,经过一个小时候的苦练,安可终于能够完整念上一遍,虽然对卓小然来说仍然分不清楚到底是化肥还是挥发。
安可念完这句话后,捧着一颗已被中文虐成碎渣渣的心,垂头丧气地道,“泥赢了,成功让窝看到窝的中文有多烂。”
本来说好一小时中文,一小时英语。但安可被博大精深的中文绕口令给绕晕了,导致暂时丧失语言功能,所以英语学习取消。
卓小然松了一口气,还真怕安可报复她,然后给她来一个什么英语绕口令。那被点死穴的人就是她了。
安可被化肥憋出了一股子尿意,比着手势说要去厕所。
卓小然随手一指,道,“公园里有厕所,在西大门靠近游乐场的地方。”
安可一顿手舞足蹈。
卓小然一脸懵逼,啥也没看懂,安可只好拿起笔,在纸上写:厕所干不干净?
卓小然点头,“干净的。”
听她这么说,安可放心地去了。
卓小然收拾东西的时候,看到安可放在一旁的包,心中一动,突然就想起了程西溪的话。
俗话说的好,万般皆下品,唯有套路高。
于是,她决定用溪溪教自己的这招去套路安可,可问题是偷什么呢?
安可身上就那么些东西,消毒喷雾、湿巾纸、手表、还有钱……前两样太不值钱,偷了也白偷,他随时能买新的;后两样又太昂贵,万一他报警反而得不偿失。目光移来移去,最后停在了那双可与空降歼击机飞行员相媲美的高定手套上。
锁定目标后,卓小然趁没人在,赶紧神不知鬼不觉地将手套塞进了自己的包包里。
刚拉上背包拉链,背后就传来了安可的声音,“卓、萧、然!”
那声音极为幽怨,让卓小然忍不住虎躯一震,差点以为自己做坏事被发现了。她心虚地转过身,问,“你不是说,不想说话吗?”
安可道,“窝是不想说,但这是在窝去厕所之前,现在窝很愤怒。萧然,都是泥,泥又把窝给埋了。”
“埋了?”卓小然一怔,随即明白他是想说,把他给坑了,便问,“怎么了?”
“厕所!”安可提到这两个字,就把眉头拧成一条直线,“泥说干净。”
卓小然点头。
“泥对干净两个字是不是有什么误解?”他愤愤地道,“厕所哪里干净了!”
卓小然问,“马桶板上有屎?”
安可,“没有。”
卓小然,“马桶盖上有屎?”
安可还是摇头。
卓小然,“那不就得了。”
谁知,安可生气地一砸桌子,道,“要达到泥说的那两点,首先要有一个马桶!这个厕所里,根本没有马桶。地上一个洞,就一个洞!”
卓小然这才明白他说的是蹲坑,“那又怎么了?”
安可道,“泥知道洞的另一边是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