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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就是这种矛盾实在激烈到让她承受不住了,她的两个愿望无论哪个都实现不了,所以她最后才想直接放弃自己的生命,让美好永远都留在它最美好的那一刻。

陆生生被林秋又抱回了家,她有些头晕,她让林秋把她的医疗箱拿出来,然后开始自己消毒,打了点麻药,在他的帮助下咬着牙边哭边把针给缝上了。

还是疼的,她只偷偷留了一点麻药在家里,因为以前林秋在给人装水电的时候割伤过,那次她给他处理伤口的时候家里什么东西都没有,再后来她就留了整套专业装备。

没想到第一次打开居然是用在自己身上。

他给她煮了些粥,吹着喂给她喝了,家里的挂钟敲响,十二点,他的脸色还没从那种失血过多的惨白里恢复过来。

陆生生心酸的厉害,她摸着林秋的手吻他,林秋终于低头哭了出来,他用力抓着她没受伤的那只手放在唇边亲吻,身体抖得就和他嘶哑的声音一样。

“生生,求求你别留我一个人,你不在了我不知道怎么活……”

陆生生想说我们殉情吧,你先走,然后我马上就来陪你,但是她看着林秋还会动还会哭的样子,又很不忍心让他鲜活的生命就这样在自己面前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

她反握住林秋的手,有些扭曲地看着他,说道:“林秋,我想结婚了。”

他抬脸看着她,哭得狼狈又不堪,陆生生拿出纸巾帮他擦了擦,平静地看着他说道:“其实人就算不谈恋爱自己一个人也可以过得很好,我这不是说要和你分手的意思,我只是觉得我们以后还是不要再捆绑得这么紧密。”

“你想结婚……”他像是想说我可以娶你,但他就连说出这句话来都觉得像是要玷污了自己的神。

陆生生等了他一会儿,继续说道:“塞给你都不敢要的东西,你为什么就不肯松手?”

“我要,我娶你!”大概是被陆生生这悲悯又无情的表情给刺激了,他抓着她的手变得越发激动颤抖起来,陆生生又反问他:“那和我结婚之后呢?还跟现在一样吗?一切会发生什么变化吗?”

他沉默了,眼睛睁得大大的与她四目相对,陆生生抽出了自己的手,往后退了一点,“就算和你结了婚也不会有任何变化,我们每天没法交流,还是各过各的,我才二十八岁,但我觉得我活得好像已经八十二岁了。”

她不再抬眼看林秋,也没让这沉默延续太久,“要不你走吧。”

“生生……你想要我做什么,我都可以学起来,但是你别说让我走,我不知道我还能去哪。”他眼前都是水雾,他比陆生生大上两岁,叁十岁的男人现在不安的就像要被亲戚送给别人养的孤儿。

是,他还是个孤儿,他这一生,眼里都只有陆生生。

“对不起。”陆生生看着别处,眼泪骤然涌了出来,她花了好长时间才压住那来势汹汹的痛苦,哑着嗓子鼻音很重地说道:“我就是每天都很想去死,我不想活了。”

这话的攻击性对林秋几乎是碾压性的,他终于站起了身。

陆生生在林秋起身的那一秒时就反悔了,她扑上去抱住他,脱他的衣服亲他,也不管自己手腕上的绷带溢出鲜血,把他按在地上和他呼吸交缠,卖力亲吻,喘息着做了起来。

他不温柔,像只被狠狠刺激过的野兽,在她身体里射了两次,他陪陆生生一起被关在笼子里,给前来找乐子的亲朋好友们表演,逃不掉也停不了。

陆生生因为性爱分泌出了一些能让她愉悦的激素,她吻着林秋肩上被她抓破的血痕,柔情似水。

林秋抓着她的头发让她看着他,陆生生头皮被拽得有些疼,但她只觉得这疼痛恰到好处的安抚了她。

“陆生生。”

“嗯。”她舔了一下干涩的唇瓣,吞咽了口水。

“不要结婚。”

他收紧了手,疼得她眯了下眼睛,“凭什么不结婚?凭你娶不了我?”

“你不能背叛我。”林秋翻身把她压在了身下,用力掐住了她,看着她一点点窒息,最后还是松手了,眼里透着浓浓的无助与痛苦,“我把什么都给你了。”

她咯咯笑了起来,现在给她把手术刀她就能毫无负担的去杀人。

她脑子里那条神经终于被绷断了,那夜之后,陆生生终于从那种郁郁寡欢意志丧失的状态里走出来,恢复了生机和活力。

她买了很多漂亮衣服,上班会化精致的淡妆,变得比以前更像陆生生。

她不再纠结自己和林秋没有共同话题,也不再纠结自己和他聊不到一块去,更不纠结自己和杜浚双方家庭日渐融洽的关系。

那晚自杀之后,她大概是找回了十四岁之前的状态,她干脆的将那些会让她矫揉造作又疯疯癫癫的情绪都丢给了林秋,开始一个人在笼子里撒欢发疯。

反正她死也离不开林秋,反正林秋也死都离不开她,与其两个人一块正常,不如就让他一个人正常,让她当个疯子。

这样的话,他们之间至少还能快乐一个,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