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2 / 2)

大巫站直身体,不屑道:“我已为他治疗,何需别人插手。”他看了眼似在思索的落塔,语气更重:“还是先关心你自己的身体吧。”

拂袖而去。

安嘉瑞看着门又被“吱呀”一声大声关上,有些疑惑道:“大巫是不是……”他斟酌着词语道:“恼羞成怒了?”

落塔将药碗放到一旁,闻言,不由露出笑意:“非也,大巫心胸开阔,岂会因此等小事而恼羞成怒?”

“那他走的这般急?”安嘉瑞总觉得哪里有些问题。

落塔自若道:“许是操心清池的病情。”

“清池?”安嘉瑞喃喃自语道:“这个名字不错。”

大巫走回另一所静室,关上门,才撩起眼皮,打开了墙后的密室,清池正在里面修养。

面色苍白,鲜血淋漓,看见大巫,他轻轻咳了一声,有些紧张道:“安先生……如何了?”

大巫看了眼他手下的碗,已然装满了鲜血,才上前帮他包扎好伤口,道:“他已清醒过来。”

清池露出一个笑容,似是放下了心,转眼又有些担忧道:“血还够吗?”

大巫将碗小心的放到一旁,道:“再不够,你全身的血液都要滴干了。”

清池摇摇头,似有些希翼道:“他无事就好。我本就贱命一条……”

大巫狠狠的包上伤口:“贱命一条?我白把你养这么大?”

清池有些愧疚:“池对不起师傅所授技艺,至今未能熟练掌握……恐非巫之人选。”

大巫手下一顿,干皱的脸上露出一个似哭似笑的笑容来。

清池看了眼手臂上的伤痕,不甚在意,反而有些忧虑道:“不知为何掺杂了我的血的药味道如此之苦……”他眉间忧虑更甚:“安先生喝药时定然不好受。”

为何那药如此之苦?

因为里面掺杂了你的血。

你的每一滴血都在诉说你曾经的求而不得,你的肝肠寸断,你的无可奈何,残留着你身体最深处的苦与痛。

你的苦楚深入骨髓,方能使药味至人间极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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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蹄声震响, 大地颤抖,扬尘一片。

密密麻麻扬着袁三军旗帜的军队如一骑烈马,奇袭而至。

月未过半已踏过辞国边境,一路挺进, 所过之处, 铁骑铮铮,城池零落。

然他们毫无久留,朝着自己的目的地笔直前行。

路线上所在之城市, 皆无还手之力, 朝至而夕破,竟无有能拖延袁三军过一日之城池。

战报传来,辞国朝廷震荡不已,请罪者无数, 然无一人请战出征。

辞国重文轻武久矣, 所能上前线之武将已悉数派出,所余皆为文臣, 手无缚鸡之力。且党争未除,在这其势如山倒之时,仍有人在清除异己, 以壮其势。

辞国朝堂之上。

“殿下, 切勿被小人所蒙蔽!臣一片赤胆忠心,日月可鉴……”高声道出此言的正是蓝玉党的魁首允若城, 他年岁已高, 但自去年斗倒了瀚林派, 蓝玉党声望和人数一时具增,有把握朝政之势。

然蓝玉党方上任,大金便开始了对辞国的征战,一时间民不聊生,山河破碎,他整日里奔波于大金这急剧膨胀的征伐中,最终还是未见成效,被瀚林派反将一手。

龙椅上的皇帝已是弱冠之龄,自小被文人和外戚的权势所迫,成年尚未临朝,由太后垂帘听政。

此时面对他颇有好感的允相,也讷讷不敢出声言语。

太后在帘后轻笑一声,断然道:“大金此次突袭来势汹汹,毫无停留,奔着国都直袭而来。允相却毫无所觉,致使大金铁骑在辞国耀武扬威。还敢言忠心耿耿?来人,押解允相入牢!”

两个侍卫上前,架起允相离开大殿。

允若城不由高呼道:“太后把持朝政,国舅乱纲常,辞国亡矣!”

下首坐着的慎兴昌不由抚着美须道:“允相竟敢如此诋毁太后,实在是不忠不孝之辈。”

太后美目流转,轻轻瞥了他一眼道:“阿兄可有何教我?”

慎兴昌转头看向面露不满的群臣:“诸位可有何良策?可止蛮夷之势?”

群臣皆为文人,虽党派不同,然在面对外戚之猖狂势力前,皆有同心协力之气势。

瀚林派党魁穆□□未曾言语,目光在后排轻轻扫了一眼。

立刻有一低品阶官员上前正义凛然道:“这番征伐,必是上天降罪于辞国,太后垂帘听政至今,牝鸡司晨,何日还政于陛下?”

帘子微微一动,一双纤纤细手伸出些许,指尖圆润,指节纤细而白皙,恍若是白玉雕成一般,毫无瑕疵,显出一丝动人之色。

她轻轻将手里的玉炔摔到地上,似有凄苦之意:“怜我孤儿寡女勉力求生,如今穆臣已是容不得我们了吗?”

玉炔摔的粉碎,在地面上发出一声轻响。

慎兴昌不由皱眉道:“陛下年龄还小,你们已迫不及待的想主宰朝纲了吗?”他冷哼一声,旁边的侍卫立刻紧紧盯住了朝臣,似有虎视眈眈之意。

帘后发出啜泣声,如泣如诉,婉转入耳,直叫慎兴昌的心都揪了起来,不由语气愈重道:“恐怕这里还轮不到你们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