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一句,陆璇皱皱眉头,刹住了。
不知怎么的,她并不太喜欢有人介入他们之间……而自己对李淮也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眉头更是蹙紧了。
“奴婢不敢。”
绿袖把脑袋伏得更低,数九寒天,瞧她颤颤发抖的样,不知道的还以为陆璇怎么欺负她了呢。
皱了下眉,摆手:“起来吧,疆儿不在我就不进陆府了,回太子府吧。”
绿袖小心翼翼地观着陆璇淡漠的脸色,小心地跟在身边,“是。”
大皇子被押到了殿前,沈府那边皇帝不等辩驳,皇帝就直接下了命令推出了皇城,至于大皇子还跪在殿前,听着贤妃和刘皇后前后哭泣声,咬牙不吭声。
现在只等着他的人去将褚老请过来,一切还有翻盘的机会。
却不知,他的人刚到褚府就被褚老给打发掉了,连原因都没给,拒见大皇子府的人。
气得大皇子府的下人脸都绿了,到底不敢耽误事,连忙跪在褚府的门前大声求救,惹得过往的人忍不住回头看了几眼,用手指指点点的。
不管大皇子府的人怎么求救,褚老就是没动静。
“本宫可怜的皇儿,平常时待兄长亲和,那曾想有些人狼心狗肺竟起这些肮脏的心思,败坏本宫的名声也罢了,还连累了本宫的皇儿在宗人府里吃尽了苦头。好些天没见着了,也不知道有没有瘦,会不会被人使坏伤了他……”刘皇后伏在皇帝的身边,哭成了泪人,一边控诉着跪在下边的人。
贤妃恨恨地瞪着刘皇后的作态,恨不得冲上去将人掐死。
听她这话,感情四皇子现在的下场全是因大皇子了。
皇帝阴郁着眼神,冷冷地盯着不作声的大皇子,“看看你自个做的好事。”
“皇上,这些根本就和筵儿无关啊,他是被人冤枉……”
“冤枉?证据都呈到了皇上面前了,贤妃妹妹你还说是冤枉?本宫的洐儿才是真正的被冤枉,可怜见的,宗人府哪里是人呆的地方,万一出了什么事,可叫本宫如何活啊。皇上,您一定要给洐儿平反啊……”
刘皇后抹着泪花,可怜巴巴地嚎着。
这是什么话,摆明是在告诉别人,四皇子是大皇子陷害入宗人府的。
贤妃也是不服气,抹了泪,比刘皇后更大声对皇帝道:“皇上!四皇子偷税供难道是筵儿逼着他去做吗?根本就是四皇子自己得了便宜还想要诬陷我们母子俩,皇上,请您明鉴啊!”
贤妃到也聪明,没提自己儿子造谣的事,反到提及了一个让皇帝更愤的偷税事件。
麟国重视银两,特别是这次虞国将麟国国库亏空后,皇帝更是把这一项视为重中之最。
不然也不会纵容四皇子和那些商贩凑在一块儿了,可四皇子不担不为国分忧,反而拖累后腿。
刘皇后偷偷一观皇帝的脸色,果然黑了不少。
暗自咬牙恨恨瞪了眼贤妃,嚎着道:“皇上,洐儿是受人纵容,况且那税银最后不是给了金将军带回了虞国吗?洐儿分明是在为君分忧啊,却被那些人冤枉,白白承受了这么些苦……皇上,请您看在洐儿为麟国尽心尽力的份上……”
“皇上……”
“够了。”皇帝厉喝,被皇后和贤妃吵得脑仁疼。
不过经皇后那么一提,皇帝到是想起了一事,陆府的事情发生时,太子曾进宫说过一些话,还特地供上了白银黄金……
次日,金樊就提出要离开麟国的话。
皇帝一直怀疑,后面实在无法打探到些什么,前些天才将人送到太子府上,结果,去了又是传些不痛不痒的话回来。
皇帝本就生性多疑,不免又对太子在背后的动作多了一些提防,自己这几个儿子总不能一竿子掀起了。
一番斟酌后,皇帝阴沉着脸,连下了两道旨意。
一道是让四皇子从宗人府出来,公务方面还不能让四皇子重新涉及。
第二道是大皇子被软禁于皇子府中,贤妃身为生母,也被罚禁闭在自己的宫中,没有皇帝旨意,母子二人均不可踏出殿门半步。
刘皇后想要对后面那道旨意发言,却被皇帝阴森森的眼神一扫,马上就识相的闭嘴,现在惹恼皇帝无疑是在给四皇子找不痛快。
太子还在外边活动着,夜下时,有人送了宫里的消息出来,坐在某个隐蔽的屋子,对着外边皇城脚下最热闹的东城集市。
熙熙攘攘的声音隔着窗板传进来,“他对孤早有怀疑,那几个送进太子府的探子就足以证明他多么想要控制孤。”
“殿下,皇上分明是想要拿大皇子和四皇子同您对抗,结果却没想到殿下会让他们两个陷落于此。皇上后面恐怕会更加提防,我们还是早些做准备。”
李淮自然知道自己这样不可能安分多久,皇帝每次迟迟不肯拔清四皇子他们,留着,就是想要对付自己。
可任凭皇帝怎么引导四皇子这些人,作用却不大,被太子耍得团团转。或者说,太子藏得太深,以至于让他们认定太子没有办法同他们抗衡了。
现如今,皇帝只怕很后悔当初没有把太子弄死吧。
李淮残忍一笑,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还有一件事,”黑衣人见太子冷笑一下并未作回应,忍不住往下说道:“蒋老几次命人送了几次密信往御城,想来是有所怀疑了。”
御城正是炎国和麟国的交界城,那里有蒋家的旧部在守着城。
李淮瞒着蒋老是不想让他插手炎国这件事,自己的身份也罢,身体也好,他都想自个解决掉,毕竟外公年事已高,不能再折腾了。
李淮皱了皱眉,“孤明日去一趟蒋府。”
黑衣人连连应是,退了出去,黑屋里只有太子一人静静靠坐在椅子上,耳边是外面熙攘的吵杂声。
在热闹的安静下,李淮不禁想到了太子府内的陆璇,冷漠的嘴角微微一勾,露出几许温和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