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2 / 2)

大下午的就喝酒绝对没好事,何况还是她这样一个美貌少女来她这个“男子”的房中喝酒。

谢殊心里有了点数,想要看她捣什么鬼,很爽快地就答应了。

喝酒是做男人的必修课程,她早就修到了满级,绝对不用担心。

穆妙容哪里是要喝一杯,明摆着是要灌醉她。谢殊也就遂了她的愿,啜了几口就喊了一声“好烈”,歪头倒在床上不动了。

“丞相?丞相?”

穆妙容叫了几声,发现她睡死了,窃笑起来,然后转头取了礼品里早备好的大红女装,迅速套在谢殊身上,甚至还给她点了唇,做尽了羞辱之事。

她想的简单,谢殊说她是女子又年轻,陆澄不会与她计较,她便以为谢殊也对她无可奈何。

哼,明明是男子还想勾引武陵王?便要你认清自己永远做不了女子的事实!

谢殊一直任由她忙活,直到她离开才睁开眼,连忙跳下床,一坐到镜子前就怒了。

还道穆妙容是率性,这哪是率性,分明是肆意妄为!穆冲宠出来的好女儿,果然无法无天!

她狠狠砸了铜镜,外面立即传来沐白的询问:“公子怎么了?”

“不准进来!”

“是。”刚应下,沐白又道:“公子,武陵王来了。”

谢殊大惊,连忙擦去唇上丹朱,又要解女装,哪知越急就越手忙脚乱,那腰带竟给打了个死结,连忙躲去屏风后面继续倒腾。

卫屹之没事不会来找她,有事来找也拦不住。

他进了房,见谢殊不在,便唤了一声:“谢相还未起身么?本王有要事相商。”

谢殊急急道:“这就来。”

卫屹之探头看了一眼,见屏风后站着人,知道她已经起床,便走近几步:“宁州巡边一事差不多可以结束了,你我也已在此盘桓数月,是不是该回去了?”

“没错,是该回去了,待我收到谢冉书信,确认陆澄之事已部署好即可。”

“也好。”卫屹之本未察觉异常,转身时却忽然瞧见屏风后露出一角大红衣料,这才疑惑,忍不住绕过了屏风,一看之下顿时怔住。

谢殊总算解开死结,刚脱下那衣裳,抬头却见他站在身前,顿时吓了一跳。

“也不知我如何得罪了穆妙容,她居然用这法子来羞辱我。”她狠狠掼了女装,还愤恨地踩了两脚:“以前被人嘲笑像女子我就不甘心,不想今日又撞上这事,真是晦气!”

卫屹之什么也没说,退后几步转身离去,犹自怔忪,连谢殊叫他也充耳不闻。

这事终究丢脸,而且闹的人尽皆知反而容易被人察觉出异常。但穆妙容这种行为实在叫谢殊气愤,她叫沐白去谴责穆冲,说他教女无方,连她和武陵王商议要事也进来冲撞,已经惹得武陵王大为不悦。

穆冲得知后急火攻心,气得把穆妙容一顿好骂:“你让武陵王不悦了,为父还如何帮你嫁入卫家?唉,原本以为你露个面就可以成功,哪知武陵王丝毫没上心,他这样定是看中女子品行,如今你这么一闹,他再难看上你了!”

穆妙容莫名其妙:“我没有冲撞过他们啊。”

“闭嘴!还敢狡辩,回房思过去!”

穆妙容还没被他这么骂过,哭着跑走了。穆冲坐在桌边唉声叹气,这样一来,和卫家联姻的事只怕要成幻影了。

谢冉终于来了信,说在建康城中已经部署好。谢殊早就不想留了,当即叫人去通知卫屹之,让他准备启程。

穆子珍特地找了个机会来谢殊道别,比起行事急躁的穆冲和骄横跋扈的妹妹,他是穆家最为温和的人,虽是武将之子,却更像是文士。

“听闻舍妹冲撞了丞相,还望丞相大人不记小人过。她最年幼,家母早逝,父亲又一直未续弦,这才疏于教导,其实也有我这长兄的责任。”

谢殊笑了笑,不置可否。

穆子珍又就联姻一事道谢,敛衽下拜道:“丞相拒绝了陆家婚事,在下实在感念在心,多谢丞相成全。”

谢殊扶他起来:“本相不是个知情识趣的人,比不上穆公子,以后穆公子好事成了,定会夫妻恩爱,所以陆澄之女还是嫁给你可靠啊。”

“丞相说笑了,丞相天人之姿又身居高位,只是无心罢了,若是有意,早有佳人环伺了。”

谢殊无奈,我有心也无力啊……

出发之日,穆妙容又把自己关在房内哭了好久。

这一别还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见到武陵王,再听父亲说嫁他无望,更加伤心,眼睛都肿了。

谢殊登上马车前对穆冲说了句:“刺史连一个女儿都教导不好,又何谈为官任职?看来本相将你调来宁州都是冒险之举了,以后更不敢升你的职了。”

穆冲一口老血哽在喉头,呕地回去就躺了三天。

已是秋末时节,从色彩张扬的宁州往回走,一路渐渐没了夺目景致,天气也越来越冷了。

卫屹之许久没来私下见谢殊,谢殊偶尔爬上他的马车商量事情,他也不怎么看她,还时常神游天外。

好几次这样,谢殊有些忍不住了,再三联想,只有一个可能。

“仲卿,你是不是看上穆妙容了?”说起来她也是有心破坏这桩婚事,在她看来,穆妙容远远比不上王络秀,但穆妙容倾城绝色,卫屹之会动心也说不一定。

卫屹之摇摇头,低头看书。

“那你这丢魂落魄的是怎么了?”谢殊望着车外叹息:“若是回去被襄夫人发现你这样,肯定又认为是我搞的鬼了,非得恨死我不可。”

卫屹之揪紧书卷,我也恨你……

初冬时节,车马到了武陵郡,卫屹之这才主动与谢殊说话:“谢相可要去武陵王府小住几日?”

谢殊站在车外,远远朝北望了一眼,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