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家的买卖可真是红火。早知道你们这么忙,我们家就过两天再来。”张秀才一向坦荡直爽,说话就是这么直接。
李山父子热情似火的请张家人进大厅。
赵氏、李如意都放下手上的活,过来见过张家人。
张秀才不是第一次见李如意,朝她微微笑头,然后跟四个学生开门见山道:“你们师母身体有疾,这些年她瞧过十几个郎中也没瞧好,想请你们妹妹小神医给瞧瞧。”
马氏瞟了丈夫一眼,这人的性子也忒直了,当着这么多的人面就说她有病。
李如意道:“恭敬不如从命。”这就请马氏去了隔壁的卧房。
张芸不吭不哈的跟了过去。
李如意一边给马氏把脉,一边和颜悦色的问道:“您先说说哪里不舒服?”
“我这病有好几年了,总是浑身疼,主要是头疼。”马氏打量着面前的小女娃,皮肤白细,鹅蛋脸柳叶眉,眼若星辰,樱桃小嘴,清秀里透着灵气,落落大方,看着一点都不像小门小户的孩子,比起张芸都不差。
李如意又问了十几个问题,收回手翻看马氏的眼底,还让马氏吐出舌头看她有没有舌苔。
张芸见李如意很像那么回事,心里暗自赞叹,小神医给我娘瞧病的动作很熟悉,名不虚传。
“您月子是不是没做好?”
“是。我生小儿子的时候家里出了丧事,情绪悲痛,哭了好些天。”几年过去了,马氏提起生母去世的事,语气仍是带着几分伤感。
“月子没做好是一方面,还有您平时穿得太少了。”李如意伸手摸了摸马氏的手,缓缓道:“指尖、手心都是凉的,这么冷的天气,您得穿棉服。”
“我穿的不少啊。”马氏讪笑。平时她最爱臭美,冬天从不穿臃肿的棉服,今日来李家也是如此。
张家人除了马氏之外都穿着棉服,特别是张秀才,一点都不讲究风度潇洒,里面穿了棉服,外面还披着灰色斗篷,远远看去像只灰熊。
张芸忍不住道:“娘,你看,你穿少了让小神医说了吧。”
马氏目光幽怨瞟了女儿一眼,又望向李如意问道:“我穿上棉服以后就不头疼了?”
“至少能够减少。”李如意见马氏一脸不相信,接着问道:“您有没有头发未干就睡觉的习惯?”
张芸抢着道:“有。我娘就是这样。”
马氏轻声道:“这个倒是有。我的头发又多又长,洗一回等着干了要好久,我可等不及。”
“我给您开药,您吃了后只是治标但不治本,想要根除病痛,您就得改掉一些生活习惯,头发干了再睡觉,春、秋、冬三季要多穿衣,少用凉水。”李如意嘱咐了一大堆,又怕马氏母女记不住,直接拿出文房四宝,就在卧房的书上写下注意事项。
张芸站在李如意身后,瞧着她在纸上一笔一画写下的字,笔迹清秀工整,比金鸡镇药铺里郎中写的字好多了,还特别好认。
马氏看完注意事项,夸赞道:“你的字写得不错。”
李如意谦虚的道:“我娘和哥哥都教我写字。”
前世她当军医去了边防之后,认识一个离休老干部,这个老干部出自民国时的书香门第,写得一手好毛笔字,见她喜欢书法,就把她当成弟子来教,严格要求,让她练的毛笔字还都是繁体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