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人已经礼貌的转头看别处,她拿起手机默默划过接听,放到耳边,“喂?”
“你在哪里?”里面传来熟悉的声音,浅浅划过耳间,好听极了。
卢潇不自知的勾唇,“after楼下。”
“谈好了?”
“嗯。”
“那你不上来参观一下?”
“.....”
卢潇身子一阵微微的电流窜过,什么意思,她咬唇,刚刚那个谁,不是一脸惆怅的要找他找不到吗,前台小姐也说他今天不来公司,一整天在外面有应酬,怎么一会儿人就在了。
卢潇脚下高跟鞋抵着光可鉴人的地板,轻轻压力。
脑海里在那一刹,又响起那晚他那句……就是晚上去,我们才一直不认识。
缓了缓,轻呼口气,她挂了电话转身,“景微酌办公室是在……”
对面的人静了下,随后脑海里闪过上次她打电话问他电话的事情,马上转身迎着她往电梯走,快到时她说,“他在十八楼,那一层除了景先生之外,都是会议室以及其他,没有别的办公室了。”
卢潇颔首道谢,进了电梯,门关后,瞟了眼电梯键,然后,纤细的手指伸出,按了十八。
似乎才低头几秒不知道想的什么,电梯就开门了,卢潇抿唇,走了出去。
她今天依旧没拿什么东西,穿一身外套,踢踏着长靴。
人走在静谧的高楼上,四周都是浅浅的回声。
景微酌专门来等人的,没什么事,这会儿人正在办公室内闲卧着椅背,抽着烟看电影。
门上传来一声轻叩的时候,他瞥了眼,夹着烟的手伸去敲烟灰。
“进来。”
卢潇抬了下眼眸,推门。
办公室尤其大,室内空阔一片,除了书柜沙发,没再什么多余的东西,办公桌背后大片的落地玻璃照射进来满满的夕阳,桌前的男人半个身子在夕阳里,指尖香烟缭绕。
景微酌侧眸,看清人时,眼底的光亮了一些,薄唇扯了起来。
卢潇和他眼神对视上,心里莫名在那道痞气熟悉的笑容里漏了一拍。
景微酌掐灭烟蒂,“怎么是你,我以为秘书。”
卢潇看着他起身,朱唇轻勾,“不是你让我来的?”
“嗯。”他投来眼神,薄唇捻动,“没人带你上来?”
“唔,那位招待我的,”她轻咳一声,“上次和她拿号码,骗她了,所以……”可能觉得她和他真的很熟了。
景微酌走到她面前,声音放低,“怎么骗的?”
卢潇心里一怔,随即一阵摇晃,再次漏了一拍。
她稍稍抬眸,两人眼神轻微的碰触了一下,她随即一阵脸红,偏了下头,看看落日。
景微酌盯着她的侧脸两秒,人站在夕阳圈外,脸颊却比夕阳还要粉嫩迷人。
他移开眼,“带你走走,待会儿一起吃饭。”
卢潇想起那会儿在瑞典,深夜静谧的病房里,两人的长谈,他说的之前那次,至少一起吃顿饭,当时他失礼了。
可是那会儿,怎么能算失礼呢,两个浅浅合作的人,又没有正面打交道过,他一天要面对那么多合伙人,合作人,怎么能顾及一个不是那么重要的音乐圈的呢,何况,也没什么必要。
那会儿在瑞典,她知道他也只是一时有了交集,觉得不好意思……
就是没想到,回来后还有交集,交集还越来越多,多到现在,他名正言顺的准备请她吃一顿了。
卢潇自然而然的颔首。
不多时,她拿着秘书买来的一杯咖啡,一手放进口袋里悠闲的走在他身边出门,参观参观全美名列前茅的after。
十八楼确实是适合参观的,除了他一间偌大气魄的办公室,闲着没事可以舒服的看电影之外,外面全是安静的,会议室,演示厅,展厅……
前两年来已经被它的大气震撼到一些,但几年后,已经是如日中天的集团,几乎哪里都觉得闪闪发光。
拐进十八楼的那间展厅,卢潇转了转,身后的男人靠在墙边,长腿半曲着一只,一手抄在口袋中,一手轻甩着打火机玩,头轻偏着看抱咖啡看东西的人。
眼底的光明亮笔直,一丝不差的落在她轻轻摇晃的长发上,领口上,裙摆……
卢潇转头时,他挑眉,她又扭头,然后,在他不知道的地方,眼底脸上都是笑意……
拐进演示厅,卢潇更感兴趣,空阔的空间里这会儿安静没有灯光,机器也没有开、没人。
但是光看着这个阔气的地方,似乎就能从黝黑的大屏幕上,窥探进企业的核心,知道它究竟有多么庞大了。
她靠在后面的一片墙边,倚着,高跟鞋轻轻抵着地面,咖啡不时轻呷一口,醇香在口中肆意散开,思绪渐渐飘远,飘到回国之前那次吃饭,他说的。
不忙,达不到想要的高度。
忽然感觉,他是无所不能的……又感觉,他也很辛苦的。
和她一样,应该也有烦恼困惑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