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我忙?”
“今晚一起吃饭的人。”
“那是他不知道我女朋友是你。”
“……”
卢潇想到今晚听到的那些话,那些有关于她的那些话,那张暧昧又好像很是美好的剪影,不由得身上蔓延过一道微弱的电流,望着前面利落在车流中游走的黑车,蓦然感觉有种梦幻感。
像是晨曦照入窗户,笼罩住她。
她和他在一起了。
被他追着追着,就在一起了。
车到了餐厅,卢潇停好下来,看着在驾驶座里透过玻璃望着她的人,勾起唇。
景微酌直到人进去了,才收回眼神,手指摸上车钥匙。
好像是因为知道明天他见不到她了,所以站了那么一会儿,好像是也有那么一点舍不得他的。
回去的路上,景微酌努力想着明天怎么去机场送她,又不好直接告诉卢涧杨他们的关系,可是不去送,他忍不了。
轻吁口气,景微酌卧入椅背,把指尖的烟敲了敲烟灰,踩下油门,车子飞快的驰骋在城市繁华的夜路里。
其实要想的还有一件事,她这次从国内回来后,应该就和after的人最后交接工作了,歌曲完成了,过后就和他的公司没有交集了。
景微酌眯了眯眼,烟头那点烟灰被风吹开,即使已经在一起,他还是有些不舍得。
刚到楼下,手机就响了,前几日从瑞典回来的人找他吃饭。
景微酌刚回来,没兴趣,“睡了。”
说完,他关上车门走出车库,电话里的人耳朵很尖,“关车门声什么意思?”
“刚回来,准备睡了。”他闲闲开口,淡定从容。
“那你就不能再出来一下?刚刚干什么去了?”
“接人。”
“接谁?女孩子?那个剪影上的女孩子?”
景微酌勾了下唇,不说话,拿下手机就要挂断,对面的人太了解他,马上开口,“别挂,我明天回瑞典了,你有空送我吧?”
景微酌开门的手停下,抿唇,“瑞典?”
“嗯,早上十点,你到底出不出来?这么晚了不饿吗?”
“饿了。”
“……”
景微酌转身重新往车库走去,路过草丛边的灭烟台,把烟蒂掐灭进去。
卢潇混到凌晨回去,总算疲惫到一躺下就入睡,那夜星光灼灼,一夜的澄亮照在床头,感觉没睡多久,闹钟就响了。
睁开眼睛,片片朝阳让人一时有些恍惚。
卢潇埋进被子里懒了一会儿,才撑起来洗漱,刚吃完早餐,她叔叔就很准时的把车开过来了。
她挽着他的手走去,人没什么精神,卢涧杨轻笑,“怎么?不舍得吗?”
“唔。“卢潇揉揉眉心,没什么热情,有种还没醒来的感觉,想干脆睡过去,然后取消行程,晚上醒来打电话给景微酌,说,“一起吃饭吗……”
可是。
早风穿进车厢,开到市区的时候,after大厦在几栋建筑之后浅蓝色的墙体照着日光,格外显眼。
等从国内回来,差不多和他们交底了。
收回眼神,她看到车外一辆熟悉的黑色车子滑过去,不由挑眉。
还是她看错了。
一路到了目的地,卢潇不动声色的左看右看,半晌略显失落的垂下眸时,身边蓦然就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男人的声音浅浅出现,“伯父。”
卢涧杨侧眸看了眼,一笑,“这么巧?来送朋友?”
“对。“话落,他眼睛扫了眼他身边蓦然转过身,唇瓣微张惊吓到的人。
卢涧杨也看了看身边的人,笑了。
卢潇转了转头,脸上抑制不住的绯红与笑意,居然真的来了,虽然不是打着送她的明目,可是,这个人……
见了人她就不自知的精神了,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不知不觉到了国内。
她爸爸接了她,回了家,卢潇吃了顿饭后就去自己的房子了,她在国内有自己的房子,工作时那边比较安静。
倒了一天时差,第二天晚上她出门去和前几天就回来的谢幸吃饭看电影。
从影院出来,两人沿着走上兰江长廊,呼啸的风凉却着手上的咖啡,偶尔风停,江面波光粼粼。
卢潇倚在围栏边,望见远处有一丁点星火飘来,似乎是船,一时想起什么,不免嘴角勾起。
谢幸看见,感兴趣的问,“笑什么?见不到花式追人的景先生还心情很好?”
卢潇斜了她一眼,收回目光,背抵着江面,低语,“那天把我围在种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