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圈走到兜兜面前,用白嫩的手指在兜兜黑幽幽的脑门上戳了一下,说:“你还是黑的,和以前一样黑。”
“你胡说!”兜兜把眼镜摘下来给圈圈戴上,“你再看!”
圈圈目露讶然之色,咦?真的变白了。
兜兜献宝一样的把圈圈拉到镜子前,指着镜子里的圈圈说:“你看,你是不是变黑了?”
圈圈比兜兜还惊喜,因为他一直想和兜兜变为一种肤色。
“这样一来,我们是不是就一样了?”圈圈问兜兜。
兜兜苦思冥想,终于想通了。
“对,我现在是黑的,你戴上眼镜之后也成了黑色,我们现在都是黑色的啦!”
圈圈皱眉,“那如果我们想变成白色呢?”
兜兜故作聪明地把圈圈的眼晴摘下来戴到自个脸上,说:““我戴上之后,咱俩不就都成白色了么?”
圈圈恍然大悟地点点头。
两人齐齐转身,对着池佳丽欢蹦乱跳。
“妈妈,无论戴眼镜还是摘下眼镜,我俩都是一样的肤色啦!”
“别管我叫妈!”池佳丽掐死他俩的心都有了。
圈圈突然想起来什么,拉着兜兜的手说:“我不想和你分开,我会想你的。你和舅舅说说,让我也住在这吧!”
兜兜面露苦恼之色,“可是这样,妈妈会不会不高兴啊?”
“不会的。”圈圈说,“我会和她讲道理的。”
兜兜目光烁烁,“你怎么和她讲道理?”
圈圈小嘴一抿,目露坚定之色。
“我就和她说,你不让我留在这,我就哭。”
池佳丽忍无可忍,黑着脸下了一道命令。
“你们两个谁也甭想留在这,都跟我走。”
此话一出,屋子里就像炸了锅一样,两个孩子鬼哭狼嚎。一个人抱一个大腿,圈圈抱着池骋的大腿,兜兜抱着吴所畏的大腿,说什么都不撇手。
吴所畏假意相劝,摘下兜兜的眼镜说:“乖,咱不要这个眼镜了,跟妈妈回家吧!”
兜兜哭声立刻拔高。
池骋又和圈圈说:“就一个眼镜,你让你哥哥留这,你跟你妈回去吧!”
圈圈音量立刻加大。
两个孩子比着赛哭,谁也不让谁,把楼下的大妈都招来了。
“怎么了这是?”大妈一脸心疼的表情,“孩子怎么哭成这样?”
吴所畏说:“俩孩子想在舅舅这住,他妈不乐意。”
大妈把脸转向池佳丽,好言相劝。
“闺女啊!大妈可得说说你,这么惯着孩子可不成!孩子就得多撒手让他在外活动活动,老圈在自家不是什么好事。我有个侄女和你一样年轻,她家孩子就老那么惯着。都五岁了还不会自个儿吃饭,带出去多让人笑话啊……”
大妈这番话完全在抽池佳丽的脸,那种茶壶里煮饺子,有嘴倒不出的滋味差点儿把她逼疯了。好在她有足够的教养,在外人面前从不失态,甩了一记眼神就走人了。
回到家,池佳丽又把池远端那本“宝典”拿出来了。
以前拆散他俩是被逼无奈,现在拆散他俩是迫切要求,池佳丽打算再相信池远端一次。
个人建议第二条:“经过多日相处,发现此人性欲旺盛,并难以遏制。遂总结出对付此人的有力手段是阻止二人行房,长久下去,必会因身体不满足导致感情破裂。”
池佳丽又往后翻了翻,确定没有对这条的修正,才把档案册合上。
这么一说,貌似把兜兜和圈圈留在那也不是坏事。
……
第二天,池佳丽又去找两个儿子了。
兜兜和圈圈被池骋带到了吴所畏的老家,池佳丽过去的时候,两个孩子分别骑在两个舅舅的肩上,正在兴高采烈地摘杏。
池佳丽没有直接进去,而是站在门口静静地看了一会儿。
这是七八十年代的老房子,房檐上结满了蜘蛛网。
池佳丽想起二十多年前,她家也是这种大院,池骋也才像兜兜圈圈这么大。那个时候她就在院子里跑,池骋追在她的后面撒欢。
后来,池骋长大了,她也嫁做人妇,姐弟俩的距离越来越远。
她从未想过池骋还会踏入这样的老院,更无法想象他会耐心地做这种简单无趣的小事,会因为圈圈往他嘴里塞个杏而露出满足的笑容。
而穿着布鞋,挽着裤腿儿,被兜兜探脸揪耳朵的吴所畏,也和她那天见到的“吴总”判若两人。
“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