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头在里面找了半天,才找出一张伤痛筋骨贴,都不知道放多久了。
“还要什么?”他问。
涂南总觉得他在笑,“剪刀。”
石青临找来剪刀给她。
她把那张膏药剪开,一条一条的,正好符合关节的宽度,撕开一条,对着他,“伸手。”
他伸出手,很配合。
五根手指,修长有力,除了拇指外都有伤。
涂南把膏药绕上去,仔细沿着关节贴了一圈,抹一下,贴服帖了。
换个手指,又贴一圈。
没人说话,她低头慢慢贴,石青临就倚在台边看着,看她垂下眼时认真的脸,看自己被她碰到的手指。
他的手指没动过,虽然很想动,甚至想干脆一把抓住她的手得了,哪有多严重,就是将计就计的苦肉计,让她心软了,或许就不生气了。
他觉得自己有时候也挺坏的。
终于贴完,没觉得舒服,反而像受了场煎熬。
他翻了翻那只手,笑了,“你是不是故意的,这样让我怎么出去见人?”
涂南把东西收起来,背过身,一股脑塞进医药箱,不禁抿了下唇角,心想活该。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一直在看时间,还以为是七点五十,一看,是八点五十了……
久等,依然散落~~
第四十章
台面上,煮着的咖啡香气已经浓郁得过了头。
石青临关了火, 转头看见涂南把刚才放在水池子里的粥碗勺子都给洗了。
她把湿抹布拧干, 铺在一边, 碗搁在上面, 又洗了把手,关上水。
这几个动作像是在宣告,这里再没什么事情了。
她转过来,看他一眼, 抿唇。
“要喝吗?”石青临问了句, 指一下咖啡壶。
问出口时他就知道答案, 涂南不喜欢喝这种东西, 只是因为察觉到她想开口,他才抢先了一句。
涂南果然摇头,“不用。”
两个人相对站着,但没什么话好说的了。
该回去了。她只是在想怎么说,睡了他的床,吃了他的粥, 或许该道谢?她刚才注意到了他拎进来的粥袋子, 看起来只是一碗粥, 但那个店她多少知道, 价格不菲。
这种情况下, 好像连正常的交流也变得困难。可她再回想一下,造成现在这种情况的是谁,不就是石青临自己吗?所以还是他活该。
涂南想明白了, 说:“我……”
门忽然被人敲响了,“要走了”三个字被打断。
她看一眼门,又看一眼石青临。
石青临也没想到,他已经做好准备涂南开口了,门却在这时候被敲响了。
外面的人又敲了两下,改成了拍门,喊:“青临,是我,还没起?”
是薛诚。
涂南忽然快步走出厨房,直接进了最近的洗手间,一把合上了门。
她这下的反应奇快,石青临都意外,甚至想笑,他把被她缠成粽子的手收在口袋里,走过去开门。
门开了,果然是薛诚在外面。
“这么早来敲我门干什么?”石青临身体抵着门沿,一只手扶着门框,差不多只开了一半。
“经过这儿就上来了,”薛诚说:“今天不是周末吗,你工作都做完了,一起出去high一下?”
“high什么,没兴趣。”石青临作势关门。
薛诚用脚抵住门,“你这有点重色轻友了吧,私人时间就不能分点给我?难得新资料片的项目进展顺利,抽个空培养一下兄弟感情也可以吧?”
听到“重色轻友”的时候,石青临头稍转,朝洗手间的方向看一眼,离得远,涂南应该听不见。他把薛诚的话分析一遍,觉得也有点道理,不是把私人时间分出去有道理,只是觉得也能带上涂南参与,也许是个不错的建议,“今天不行,下次。”
“这还像句话。”薛诚搓一下手,他出来的早,只穿了件单薄的外套,有点凉,朝门里看,嗅到了味道,“煮着咖啡?怎么不请我进去喝一杯?”
“想喝自己去买。”石青临推门,笑着说:“我真有事,下次再约。”说完直接把门关上了。
薛诚倒没纠缠,就是在他门上捶了一下,像是控诉他的无情。
确定人走了,石青临才转头走去洗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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