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秒后,他低低地笑了出来。
秦黎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到他的喉结处,因为低笑而微微震动,目光在那定格了许久,她咽了口口水,突然觉得这个男人要是性感起来,到处都是骚。
看着他,秦黎脑子无限循环着电台里经常放的一首歌, i'm sexy and i know it
严森将她从地上拉起来,用扫帚三两下把鸡都赶了出去,然后去接了一根水管过来,冲洗鸡舍。
秦黎道,“你多久扫一次?”
严森,“一个星期。”
秦黎咋舌,她家卫生搞得都没那么勤快,于是脱口道,“我希望做你的那只鸡。”
说完这句,她突然一顿,总觉得这句话哪里不对。
才发了个呆,冷不防,一管子水从天而降,真是冰冰凉透心凉。
秦黎尖叫了一声,想要躲,但身上衣服已经湿了一大半。她转头,叉腰瞪向严森,而后者一脸无辜地说了一句,“抱歉,手滑。”
手滑你妹啊!明明就是故意的。
秦黎甩了甩头发,道,“你去喂鸡,这边放着我来。”
严森迟疑地看看她,道,“你喂。”
秦黎一跺脚,“让你喂就喂,别那么婆妈!”
严森被她震得耳朵疼,在她大嗓门的威胁下,只好将水管给她。秦黎接过水管,趁他一转身,立即打开龙头开关,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地飙了他一身水。
就知道她会这么做!
严森几步走过来,去抢她手上的水枪。秦黎不让,把背对着他,谁知,他伸手一抓,摸了一手的温香软玉。
秦黎脸一黑,这家伙是学过抓奶手吗?这么准!
严森脸上没什么表情,暗地里却道,手感还不错。
两个人就跟没长大的屁孩似的,你来我往地玩水,还玩得不亦乐乎。不一会儿,就都成落汤鸡了。
秦黎举起双手,气喘吁吁地道,“我投降,我认错。”
严森关了水龙头,将水枪扔一边,低头看见自己从里湿到外的衣服,微微一皱眉头,然后拉着衣服从头上一下子套了出来。
他用衣服擦了擦身体,然后扔到一边,走进鸡舍,把刚才进行了一半的打扫工作继续下去。
秦黎在草地上追着小鸡玩了一会儿,转头一看,只见严森上身打着赤膊,在那冲洗鸡笼。现在是四月天,太阳底下虽然暖洋洋的,但清风一吹,还是有点冷,以至于他胸膛上的红果果都激凸了。
严森打扫完毕,一转头看到秦黎在看自己,就绷起胸肌抖了一下,然后嘴角向上一勾,露出个动感十足的笑容。
秦黎被他诱惑得七荤八素,脑中自动配音,oh oh girl, look at that body, i'm sexy and i know it
阿啾~
秦黎打了个喷嚏,借口要换衣服,逃似的溜了。
***
洗完澡下来,秦黎肚子有些饿,随手翻了翻微信,瞧见有人在朋友圈晒了一碗臊子面。她嘴馋想吃,正好冰箱里也有可以做浇头的菜,于是一时心血来潮就决定自己做。
秦黎自诩也是个吃货,既然是吃货,那对吃也就很讲究。要么不吃,要吃就要吃最好,这是秦黎的座右铭。她嫌弃外面买来的面条太粗,不够精致,把心一横,干脆捏面擀面一手包。
擀好后,把面皮挂在一边凉着,然后开始做浇头。浇头里有五花肉、土豆、蒜苗、木耳、胡萝卜、豆腐、鸡蛋皮,分别切丁,小火慢炒。盛起来后,又开始做辣油,加入醋调味。等都弄得差不多了,再把面皮切开。
臊子面的特色是酸辣香薄、筋光稀汪。也就是说汤要酸,要辣,浇头里要带着一股独特的香味。而面条要薄,要光滑,同时又要q,一个碗里三分之二是汤,面条稀少,最好只有一撮。红油不仅只是调色,更起到了封住了汤的热气的作用,即使在大冬天上桌后放个十分钟都不会凉。
秦黎的师傅在陕西生活过多年,所以她做的臊子面也是一绝。
在她煎蛋皮的时候,香味一下子传了老远,几个德国人都扛不住诱惑,前赴后继地跑进来询问这是什么菜?
副导算是去过中国,一拍胸膛道,“我知道,这是满汉全席!”
见自己的手下个个一脸懵逼,他更得意了,迫不及待地卖弄他那一点知识,“满汉全席就是中国古代伺候皇帝吃的,有满人做的,也有汉人做的,不同的膳食有一百多道,能摆上一桌。”
副导把牛吹上了天,有人惊讶地问,“黎,真的吗?就这么点素材,真的能做出一百多道菜?”
秦黎被这群单纯的外国人弄得哭笑不得,只好一一解释,这不是菜,她只是在做一碗汤面。
副导率先叫了出来,“不可能,你在逗我们玩。”
大家面面相觑,脸上露出不相信的表情,在他们狭义的烹饪经验中,这又切又炒,红红绿绿一大堆的,怎么可能仅仅只是为了做一碗汤面?
秦黎见解释不通,索性省着点精神,待会等做完了事实胜于雄辩。
副导叫道,“摄像机拍摄,要把这见证的一刻拍下来。”
秦黎,“……”
见证什么啊?耶稣诞生吗?
***
严森干完活回屋,脚还没踏进来,就闻到了一股异香。酸里带着辣,辣里又带着浓郁的肉香,钻入他的鼻子,拨动他的食欲。他砸吧了下嘴,咽下泛滥的口水,暗自道,这女人又在卖弄她的厨艺了。在她手里过日子,非得长上好几斤肉,得加倍干活,才能维持住他的身材。
想是这么想,但他脚下却不由自主地加大了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