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进屋后,屋内还剩下王妃和暮婵,暮婵双手托腮,似乎不大高兴,他正纳闷怎么了,此时王妃从丫鬟怀里拎起那只小猫递给沈琤:“你的好娘子,背着你玩猫呢,让我们给训了一顿。女婿,你放心,她以后有不对的地方,你就跟我说。不过,她还没怎么长大呢,还是小孩心性,你多包容她罢。”
话里话外也含有埋怨女婿的意思,谁让他这么早就让暮婵怀孕的。
“谢谢岳母提醒她。我不会怪她的。”
王妃道:“你们先说话罢,待会用饭,来叫你们。”说完,走了出去。
沈琤一手抱着那只猫,一手捏着它的小爪子朝暮婵晃了晃:“哎呀怎么办?吵嚷着回娘家,没想到,娘家全是琤郎的援军。”小猫这时喵了一声,沈琤便一本正经的对猫道:“果然,你也觉得我说的有道理。”
暮婵哭笑不得,心想他俩可真是一家人,连连学猫说话这点都一样:“你能听懂它说什么?”
“能啊,它说某人现在悔不当初,恨不得立即跟相公回家去。”
她沉默良久,才单手托腮叹道:“它说得对……毕竟猫说什么都对。”
沈琤将猫交给丫鬟,在暮婵依依不舍的目光中,与她告别。
等送走了,暮婵失望的道:“真该让我最后再抱一下,带都带回来了。”
沈琤死皮赖脸的靠到她身旁:“你抱我吧。”
她笑着躲:“不要,你没猫可爱。”
“那我抱你也行。你比什么都可爱。”
暮婵脸一红,在他怀里乖乖的任抱了,过了一会娇嗔道:“都怪你,我这么早就有了,这也不能干那也不能干的,我还都没做好准备呢。”
“我何尝不是。”
“不一样,我比你苦多了。”
“我知道我知道。”他心疼的亲了亲她额头:“不该让你这么早做母亲。”
“我也不是这个意思,我想给你生孩子,但可能我一下子还没调整过来,你们说的有些道理,我得好好想想了。”
“你想吧,想怎样都行。”
得改改自己了。不能再任性了,有沈琤宠着也不行。她现在不是一个人了。
沈琤发现这样娘家没白回,她变得听话多了,吃甜食也有节制了,也不吵嚷着好热要吃冰的了。
而且她胃口又变了,这次变成了爱吃膻味,牛奶羊奶当水喝,羊肉牛肉鹿肉等四条腿的肉全爱吃。
暮婵也不解释,只是听母亲的话,不吃糖了,改成猛吃猛喝肉蛋奶,为了健康的孩子努力。
终于有一天吃的上了火,半夜睡不着喊牙疼,一摸,牙龈都肿了,没办法,叫丫鬟找来冰块给她含着。
她疼的睡不着,闲得无聊,撩逗沈琤,待嘴里的冰块化了,小嘴冰凉去亲他:“呜呜呜——琤郎,人家喜欢你想要你。”
这话不是他该说的么,沈琤回吻她,将她嘴唇焐热了,正欲在她身上寻找个发泄的途径,不想她抿了抿嘴,淡淡的道:“嗯,又不想了。”
“耍我是吧?你就是找我焐嘴的?”
她咯咯笑着,扑到他怀里,紧紧抱住他肩膀:“琤郎琤郎,我不管别人怎么说,我就是喜欢你,也相信你永远都爱我一个人。”
沈琤听到这句话,心弦被猛地拨了一下,忽然觉得眼睛一酸,可不是么,他两世都喜欢她一个人,这就是永远。
他反倒轻轻的抱住她,像怕伤到她一般,轻轻抚摸她的秀发:“对啊,我当然永远都爱你一个人。”
“可你万一当皇帝了,有人劝你三宫六院七十二妃,怎么办?”
“谁说我要当皇帝了?”沈琤一愣,这仅仅是个构思而已,难道他这么快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重点不是皇帝,而是三宫六院七十二妃!”
他笑着安慰道:“我再说一遍,我要是好女色,别说七十二个,就是七百二十个都有了。”
“我不是怀疑你,我就是觉得总会有大臣劝你啊,说事关国本什么的,皇帝一定要开枝散叶,子嗣充盈。”暮婵记得史书里都这样说的,皇帝每次都勉为其难的的答应,痛苦的不得了。
沈琤笑道:“那些所谓的大臣只不过说出了皇帝自己的真实想法罢了,我没这个心思,谁敢找死触霉头。”
她也笑了:“就是,我家琤郎才不会那样呢。”片刻,她想起了什么:“琤郎,你不会像历史上那些篡位者一样,谋杀前朝君主吧。”
“……瞧瞧我娘子多实诚,直接叫她夫君篡位者……”
“不是呀,我是说夺位者。”换了个称呼,好听了一点。
虽然沈琤不愿意主动跟她讲朝中的事情,但既然提到了,就借机说一些:“没有那么快的,我才占据了北方一部分领土,东南西南,甚至东部,我还没征服。皇帝,我先不会动他的,我还要再站稳一点脚跟才行。”
这就放心了,似乎也不应该说放心,就是觉得维持现在这样就好了。
“嗯……”她小声应着,表示她听到了,然后紧紧搂着他,贴在他身上:“咱们就这样睡吧。”
最近几天,她都嫌热,不让他靠近,今晚上她这么乖,沈琤自然乐不得的将人抱在怀里。
可是抱了一会,他就受不了了,他嫌热了,不是暑气那种热,而是心里热,夹杂着一种火气憋在身体里泄不出的郁结。
他得彻底让她学坏才行,等明后天有空多教她点花样。沈琤想着,慢慢将熟睡的暮婵放开,然后坐起来,将她之前含着去牙疼的冰块,取了一个没化净的,放嘴里含了消热。
第二天起来,暮婵用舌头碰了碰自己的口里的牙齿内壁,似乎不怎么疼了,欢心的告诉他:“琤郎,我不疼了。”
却见沈琤坐在床边,皱着眉,表情说不出来的痛苦,见她起身了,回头道:“可我现在开始疼了。”
“你以后别跟着我吃那么油腻了。”
“不是饮食的事,我心里有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