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乔浈笑了笑,也不管崔琰看不看得见,“上一世你可是亲口说过‘我不跟快死的人置气’啊。你那时的风姿让我依旧记忆犹新。”
上辈子的自己确实更锋芒毕露,崔琰也笑了,“难道那时候你已经……”
“对,可惜当时我实力和势力都损失了不少,不然我定会让你们和离的。”
帝后和离,您可真敢想……崔琰顿感无力,扶着额头心想:刚才我还觉得我表妹想嫁乔季桓纯粹是异想天开,如今看来,她跟您一比实在什么也不是!
乔浈显然猜到了崔琰的心思,“当时为了得到你我居然有这种念头,你得相信我对你确实是情根深种。”
我就是想不明白你为什么突然这么爱我!崔琰无奈道:“进阶天机之后,您能说会道了不少。”
“确实。”乔浈弯下腰,双手从后环住崔琰的身子,“我不擅长甜言蜜语,你只要看我怎么做就好,总有一天你会相信我所说的。”
☆、19小麻烦续
正是因为当初崔琰那一个没经过太多思量的轻吻,让乔浈一下子“勇敢”起来,拥抱啦,帖耳说话啦,都变得自然无比,较之刚遇见那儿,连拉个手都要下个决心,简直天上地下。
崔琰在琢磨,究竟怎么做才不显得太过亲昵,于是她拍了拍乔浈放在自己身前的手背,蓦然发觉……竟是暖和的。崔琰惊讶道:“进阶天机,您的身体也温暖许多啊。”
乔浈看着自己的指尖,“只有手指还是老样子。”说着,手掌一翻,攥住崔琰的双手,“这回不难受了吧?”
崔琰稍侧过头,“您今天为何有些陌生?”虽然,她跟乔浈本来也没熟悉过。
不过正是这句话成功地把新任天机大人又打回了原型,乔浈无言以对——因为信息量太大他不知该从何解释,只是默默地攥了攥崔琰的手。
因为下雨,在看见乔浈之前总有种将染风寒的不适感,等让国师亲自做了头部按摩还跟她拉了手后,崔琰惊觉自己已经劲头十足,现在立即回书房开始工作都没问题。
恰巧此时门外走廊上,庄老板与乔睿的身影一起出现,晃了一会儿又一同消失——因为他俩瞧见各自的老板正抱在一块儿,庄老板怔了一下,却仍要上前禀告,乔睿则为九爷考虑,硬是拉着庄老板就往外走。
庄老板那细长的身板在高大威武的乔睿手下绝对过不了三招,因此崔琰的秘书此时就是被乔睿单手拎了起来,不得不“撤离现场”罢了。
这就有点难看了,乔浈和崔琰异口同声问道:“什么事?”
乔睿与庄老板对视一眼,走进厅里。乔浈指着心腹道:“说吧。”他猜得到此事必与崔琰有关。
比起自家九爷,乔睿更怕未来主母,得到事关崔琰安危的消息哪里敢耽搁?他恭敬地将始末陈述了个清楚。
暗部失踪的那批手弩终于确定了最终去向——正是在崔家在西北的仇敌手里,而且还在云国公家丁的帮助下带进了京城。
崔琰平静地听完,先吩咐庄老板去把二哥请来。崔珩又是穿过暗门前来,前后都没花掉一炷香的功夫。
乔睿十分认命正打算再叙述一遍的时候,崔琰笑道:“当着你家九爷,我可不敢指使你。”
在崔琰向二哥复述的时候,乔睿正求救似的看着乔浈:九爷您在主母面前低头还不算完,连我也跟着不如庄先生了嘛……
庄老板则捏着写满暗号的信笺,腰杆挺得笔直。
不过乔浈还真顾不得心腹的感受,因为崔珩以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说道:“我说他们不会就刺杀咱们一回,原来在京城等着咱们兄妹呢。”
崔琰也心有灵犀道:“我就想知道他们要嫁祸给谁。”
崔珩一笑,“不是咱们的好表妹就是唐韵他们了……总归唐家都脱不开干系。”
乔浈忽然道:“若是如此,云国公那边至少会动用几个有分量的人物。”不然也难以把“罪证”完整地扣在唐家头上。
庄老板上前一步,“小姐先看看这个。”
崔琰接过来一瞧,纸上正好记载着打算卖给唐家的那批新式手弩的数量和型号。她立时笑得十分灿烂,差点晃花了乔浈和二哥的眼,“真是瞌睡就来送枕头,老爹说这批东西全由我看着办。”
三天后,唐韵亲来拜访,言谈中对国师大人精准情报的甚为叹服,又诚恳地感谢崔二小姐给予的折扣,最后就是怀疑了:云国公嫡长子手段不可能这么简单易破解啊。
崔珩摇了摇头,“这可不算完。我要是他,在咱们两家中必然是捧一家,踩一家。”可惜云国公嫡长子没能亲来京城,不然他见到了新式手弩的威力,绝不会认为自己能靠些小手段离间崔、唐两家。
斩断了埋伏在定国公那儿的内线,在乔浈手下的引导下,崔珩带人抄了崔家仇敌之一在京城的老巢,而主事人在被狙击弩瞄准一箭~射~出,立扑。
圆满完成,崔珩心满意足地收队回府。至于表妹那儿的个把残兵,崔珩打算在适当的时机发作,顺便把这个不省事的表妹送回老家——即使有所掩饰,崔珩依旧能一眼看出这位表妹神情中对崔琰不可化解的嫉妒和愤恨。
半月之后,太子与太子妃再办“相亲会”——当天万里晴空,赏花会终于名副其实。而这天也恰是乔浈静修的日子,所以他并没到场。
一切都按照标准流程在有条不紊的进行,太子依旧是由未成婚的弟弟们环绕,而太子妃身边坐着的却成了徐家姐妹。
到了“自由活动”时间,彼此有意的青年男女各找清净地方互诉衷肠,当然也可能是互提条件去了,而崔琰则找了个离花丛较远的位置坐下来,继续看着前方树下二哥与二皇子对弈。
不一会儿,阳光照到了崔琰的脸上,她拿了柄折扇挡在额头上,露在外面的扇面正是蜚声海内的某位画师成名作——墨兰图。
忽觉一道不怀好意的视线扫过自己,她转头望去,却见太子妃苏氏与她的弟弟苏家二公子正从容且优雅地冲着自己微笑致意,而二人身上香气在异样中又透着点熟悉。
崔琰也回了个笑容,然后克制不住地打了个喷嚏。脑中却灵光一闪,毕竟当了两辈子皇后,宫中那些不能拿到台面上说的香料她几乎如数家珍。同时,她也大概明白云国公嫡长子要动用的“杀招”是什么了。
太子妃与她弟弟走远,果然徐家姐妹带着贴身丫头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气势汹汹,甚至可以说杀气腾腾地冲了过来。
这对姐妹太阳穴同样是微红一片,明显是着了道,也就是太子妃刚刚那身药香发作的最主要特征。说起来,这药香也非是如何阴毒之物,只是中招之人若是受了刺激,情绪激动,言行会变得十分容易失控。
崔琰成竹在胸,吩咐心腹去请三、四两位皇子过来,好歹做个见证。
徐家姐妹也没见礼,年纪较小的那位指着崔琰骂道:“亏你还是世家小姐出身,真不知羞耻。”
崔琰推了一身冷峻的二哥一下,轻声道:“杀性太重可不好。二哥别急,有好戏看哟。”
见崔琰不怎么在意,徐家那位小姐气得~波~涛~起伏,“你装什么!这扇子,是我姐姐给……给……给的信物,哼,看你怎么抵赖!”
正好乔叔权与乔季桓已然赶到,徐家的小姑娘只好含混其词了一下。徐家大小姐则稍微昂起了头,居高临下的望着乔叔权,一副看你怎么解释的模样。
乔叔权脸色并无异常,但袖里的双手全攥成了拳头。
崔琰摇了摇头,可见徐家姐妹“中~毒”还不是太深,理智尚在,她觉得可以再浇点油,“你们有两个选择,要么忍,要么滚。”
徐家小姐小脸通红,“从没人敢这么对我们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