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人是姜家那边送过来的,对姜知屹还算熟悉,但也没多想什么,笑吟吟地给两人上菜。
宝宝放在婴儿床里,姜知屹和舒瑶面对面坐着,两人吃的不一样,舒瑶的月子餐因为注重营养,所以口感上没办法完全达到平衡。
佣人温和地和舒瑶解释食物的营养成分,舒瑶一边点头,抬头时,和姜知屹视线相对。
姜知屹唇边带笑,舒瑶捏着勺子,耳边是佣人讲解的声音,眼前是姜知屹含笑的眸子。
她抿着唇笑,眼睛弯成月牙。姜知屹也没说话,但两人时不时视线就撞到一起,经过一个早上持续好久的热吻,舒瑶的脸皮已经没那么薄了。
佣人讲着讲着发现不对了,偏头一看——哎哟,两个年轻夫妇正“眉目传情”呢。
佣人捂唇低笑,说:“那我就先不打扰舒小姐和姜先生用餐了。”
舒瑶“诶”了一声,抬头道:“那个——”
桌边的佣人已经撤了个干净,临走前还偷偷在笑。
舒瑶懵了一会儿,才明白她们在笑什么,略微尴尬。
她不敢再抬头看姜知屹,低下头老老实实地用餐。吃得时候,唇角还是勾着的。
闷头吃了一会儿,也没怎么听到对面有什么动静,只有婴儿床里小宝宝在手舞足蹈,咿咿呀呀。
舒瑶低着头,细嚼慢咽。又等了一会儿,仍旧没听到姜知屹那边吃饭的动静。
她悄悄抬头,对上姜知屹一张放大的英俊的脸。
姜知屹站在桌边,一手撑在桌面,低头吻在唇角,道:“吃到脸上了。”
舒瑶唔唔两声——她现在吃相已经这么不美观了吗?竟然吃到脸上了?
舒瑶心里哀嚎,由着姜知屹在她唇上、唇边吻。
然而过了几秒,她突然反应过来——吻的位置好像不对呀。
姜知屹起身,眼里有着细碎的光,温声道:“干净了。”
舒瑶捂脸,道:“谢、谢谢。”
姜知屹微笑:“不客气。”
便将宝宝抱起来,检查他的尿布。
姜知屹一离开,舒瑶的镇定便消失了,嘴里塞着食物,有些困惑地想:两人都是昨晚一起戳破关系的呀,为什么、为什么她的段位就比姜知屹低那么多啊?
接吻喘不上气,一撩就脸红。
舒瑶将食物演咽下,默默地想:不行,她也要掌握主动权!要看起来非常从容,冷静!也要让姜知屹脸红呀!
—
下午姜父姜母来了,其实钟琴每天都想过来,但是考虑到两个小年轻的个人空间,便没有天天来。
宝宝的五官慢慢长开了,大大的眼睛,挺翘的鼻梁,睡眠的时间也没刚出生时那么多。醒着的时候便睁着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四处看,钟琴知道孩子这会儿只能看到模糊的人影,但还是每天都抱着他教认奶奶。
钟琴夫妇来了,便没舒瑶和姜知屹的事儿了,两个老人轮流抱孩子,整个下午都在陪宝宝。
舒瑶上楼休息了一会儿,姜知屹去了书房,直到舒瑶午睡起来,他还没出来。
舒瑶下楼后,钟琴便“大方”地将宝宝让给了姜国元,姜国元面色平静,不拆穿妻子的小心计。
过去在姜家,姜国元其实也不是严父,但他性格如此,与姜知屹表面看来便没那么亲密。姜知屹的整个童年,姜国元和钟琴其实都照顾得很好,但姜知屹也遗传了他冷清的性子,小小的年纪便沉稳寡言,姜国元不擅说亲近的话,与姜知屹的关系更多的像是关系很好的忘年交。
但五十岁的年纪,他突然多了一个身子软软的小孙儿,小宝宝皮肤白白的,不爱哭闹,是个很可爱的小朋友。
姜国元在他身上,那份天生的威严和严肃便没存留多少。抱着孩子,低头逗他笑,心情十分好。
钟琴拉着舒瑶在沙发上坐下,笑着说:“宝宝都快满月了,瑶瑶,你和知屹对婚礼有没有什么计划?”
婚礼?舒瑶一怔,脑海里浮现出她和姜知屹身穿礼服的画面,她穿着白色的婚纱,男人穿着黑色的西服……在亲友的起哄下,姜知屹低头吻下来。
舒瑶欲哭无泪,她怎么又想到那里去了。
然而眼里的甜蜜和幸福没有及时掩盖,舒瑶声音微微有些轻,笑着说:“我们……我们还没想好。”
钟琴看了一眼姜国元怀里的孩子,笑道:“宝宝长得很快的,万一将来你们两个又忙起来,宝宝的弟弟妹妹都出生了,婚礼还没时间办呢。”
弟弟妹妹?
舒瑶失笑:“妈妈……”
钟琴微笑:“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呀,你们还年轻,如果想要二胎,不用顾念其他,我和你爸爸时间很多,两个宝宝都可以帮忙带。”
然后乐了下,笑眯眯:“当然,多几个宝宝都没问题。”
舒瑶欲哭无泪:“您想得太远了。”
钟琴笑了两声,道:“我们做长辈的,不会干涉你们晚辈的想法。你和知屹想一想啊。”
舒瑶明白她的好意,温声道:“嗯,好。”
钟琴又转头和她说起出了月子带她外出购物,添置衣服首饰等,舒瑶没有立刻拒绝,而是和钟琴聊起来两人喜欢的服装品牌和珠宝,即使因为之前欺骗了姜家父母,舒瑶面对钟琴时始终存了一份愧疚和不安,但聊起这些事儿,她便渐渐放开了不安,将钟琴当做一位兴趣爱好都很契合的朋友。
钟琴虽然年过五十,但思想活跃,喜欢的服装也风格多样,甚至和舒瑶的口味都有重叠。两人拿着杂志翻上面的服饰搭配和造型,各自表达意见,又拿来平板,调出各种珠宝的图片,讨论得津津有味。连姜知屹何时下来的都不知道。
姜知屹一从书房出来就去舒瑶房间,舒瑶不在,他便下楼。
宝宝已经睡着了,被放在婴儿床里,姜国元在旁边照看。不远处沙发上舒瑶和钟琴聊得热火朝天,姜知屹在旁听了一会儿,两个女人都没发现他,他便去了宝宝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