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摸着快到点了,赶紧和秦珍换上新衣服,心里又是紧张,又是期待。
其实外婆不知道,方哲胡容也是一样的心情。
商场上,面对数十亿的单子,他们也云淡风轻。
这会就吃顿家常饭,反倒紧着心了。
怎么说呢?毕竟女儿答应了小秦的求婚,以后要和他家人长期相处,因此他们得顾着她,留好印象。
年后,平镇开往丁镇的大公路通了车,司机跟着导航提示顺利到达,秦良庆在街上接了他们回家。
他们带了很多礼物来,大多是营养品,贵重却又不会让外婆觉得收受不起。
这顿饭比想象中融洽。
外婆健谈,方哲胡容随和。
方忆的祖辈,也就是她父母的父母,白手起家,从小乡镇闯出来的。
所以俩人多多少少了解那个年代的生活,能和外婆聊接地气的话题。
他们行程急,夜里要出席一个慈善晚会,吃过午饭去葡萄园看了看就走了。
他们走了,附近这一片热闹起来。
城里人,哪怕就只有一墙之隔,也没什么交集。
乡下就完全不一样,别说周围邻居了,就是十里八乡的,哪家有点风吹草动,那也能够传过去。
这下好多人都说,谁能想到最难娶媳妇的阿庆,不声不响的找了个富贵丈母娘家。
看别人出行那派头,司机都是穿西装打领带的,不晓得到底多有钱。
大家暗自羡慕,这下秦家算是熬出头。
连何清家里都在谈论这事。
晚上吃饭,何母不无叹息,“以前吧,我还忖着小清跟阿庆能成,也不说他家庭条件好歹,两家住的近,他们两个在一起过日子也挺好。现在看来,阿庆眼光高着呢,反而是我们异想天开了。”
何父摇摇头,“阿庆自己有本事,你还看不上他家庭条件?就说说咱们这儿,哪家有他家的房子好?”
“那房子又没花什么钱,等他外婆一点都做不动了,秦珍也老了,身上负担多重。”
“有钱的人就不会考虑这些,你看方忆,她肯定是图阿庆这个人,人一点都不觉得承担不起。还是小清没福气。”
“也是。阿庆人才好,喜欢他……”
何母突然收了话,小心翼翼瞥了何清一眼。
何清闷头吃饭。
因为是周五,何圆也在家里,他没遮拦,“姐,你不是喜欢庆哥好多年了么,干嘛不争取,就知道暗恋……”
何母瞪了何圆一眼,“吃你的饭,把嘴巴堵上。”
何圆小声抗议,“怎么了?我又没说错。”
过了一会,何清放下筷子,对他们说,“我和阿庆哥本来就没有可能。”
说完,她下桌,留下面面相觑的三个人。
半晌,何父何母脸上表情几番变化,两人对视一眼,无声叹气。
何圆没听懂,“我姐什么意思?”
何母说,“我哪知道什么意思,你有分寸点,以后别在你姐面前提刚才说的话。”
何圆想着她姐的性格,答应道,“行行行,知道了。”
这晚何清回到卧室,站在窗户边,看着对面秦良庆家里透出来的灯光出神。
凌晨入睡,每日的噩梦再度降临,折磨着她。
何清的情况并不像方忆认为的那样变好了,实际上恰恰相反,非常糟糕。
只是她压抑着,没人看出来。
包括何父何母。
第二日一大早,秦良庆和方忆就到葡萄园布场准备。为了这次的同学会,方忆还专门请了米其林星级厨师来主厨。
大约十一点,胡容方哲带着人到了。
浩浩荡荡的,全是豪车,显示着主人的地位非富即贵。
丁镇还从来没有这种大阵仗。
胡容介绍这些人给两个年轻人认识,前面的抬头听得秦良庆心里直打惊叹号。
差不多认全了,他带他们签名留影。
方忆问胡容,“干妈没来?”
正说着,园子后面公路就响起轮胎滚地声音,胡容说,“来了。”